而在他们之中赫然屹立着一位身形魁梧的男子,他留着一撮胡须,手脚上没有镣铐;虽然穿着一身囚服,但却自内而外显露出一身正气。“杂碎!如此多人欺负一位女性,当真是男儿之耻!”他怒骂着随后脱下自己的上衣丢给沐春瑶,“小女娃莫怕,有我在这牢里没人敢欺你;我这囚服虽然大了些、脏了些,但也总比被这帮杂碎撕坏掉的衣服好,你若不嫌弃就穿上吧。”沐春瑶接过衣服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随后迅速套上了这件不太合身的衣服。
沐春瑶的计谋失败了,她没想到柳岳石居然会拉下面子去找黄氏相商。
想来也是,与其在京中百姓面前丢人,还不如在母亲一个人面前丢人。
牢狱之灾和皮肉之苦哪个更糟些,是个人都不必多说。
经由黄氏唱的这一出戏,反倒是沐春瑶在百姓中的名声给败坏了。
身披枷锁、脚带锁链的沐春瑶,在被押送的途中遭到百姓不知情的声讨。
可即便是不知情,那些恶毒的话扎在她心里,也终究使她心痛不已。
她一直低着头,一是自觉愧对上天,明明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可她还是棋差一招;二是自觉没脸见那些支持她的人,药铺的姚老板、飘香楼的老鸨、王侍卫,还有方芷若。
沐春瑶不敢去想,自己入狱这半个月内,王侍卫和方芷若会如何被柳家处置?
柳家会杀了他们么?还是会让他们生不如死?沐春瑶不知道,也不敢去预测。
因为无论怎样,结果一定会比她预想的要糟糕。
沐春瑶就这样一路被押送至监牢内,随着被一把推倒在地,沐春瑶这才缓缓抬起头来。
柳家并没有给她这个王妃安排单独的监牢,而是把她关在了一个集体监牢中。
一眼扫去大约有二三十人,他们每个人的罪或许都不同,被关的时间也或许不一样;但他们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在沐春瑶被推进来的一瞬间,目光齐刷刷地瞧了过来。
这整个监牢中就沐春瑶一个女性,其余都是男性,柳家把她安排在这样一个牢里,到底是什么用意?沐春瑶心中自是有数。
她艰难地爬起身子来,随着那些人慢慢靠近,沐春瑶也在一步步后退;而后退仅仅是她最后的反抗手段了,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在这方圆有限之地,她终究会被抓住。
这些好几天甚至好几月没见过女性的法外之徒,在看见沐春瑶这么一件“礼物”被丢进来时,眼里散发出的tຊ光芒、嘴角淌下的口水和逐步逼近的脚步,无不显露着他们内心肮脏的意图。
沐春瑶知道这是黄氏和柳家想要彻底羞辱她的清白,想要通过此彻底击溃沐春瑶的内心。
然而沐春瑶只是觉得愧对上天和支持她的人,除此以外沐春瑶的内心不会被撼动分毫。
她冷笑一声,嘲笑着眼前这些禽兽:“没见过女人的可怜虫,我看谁敢上前来?今日我就算是死也不会便宜了你们!到时候这牢里多了具尸体出来,我看你们到底会不会罪上加罪?”
沐春瑶此番话一出,的确吓退了一批本就是只犯了很轻的罪才进来的人,他们肯定是想早日出去,不再想惹是生非;然而剩下的,无疑就是已经不惧生死的亡命之徒了。
随着他们逐渐将沐春瑶逼至墙角,一名男子率先忍不住,他一个飞扑就要将沐春瑶压在身下。
然而下一秒沐春瑶侧身躲闪,抬起带着锁链的双手就狠狠砸向他,鲜血从那人后脑勺涌出。
此举瞬间惊呆了牢中的众人,但仅仅也只能震惊一会儿罢了,毕竟一个弱女子想要以一敌十几个老爷们还是不太可能的。
沐春瑶的突然袭击也只能对最先按耐不住的那人奏效,接下来的可就不会再被沐春瑶打中了。
他们配合起来,先由两人分别控制住沐春瑶的手和脚;一人负责将沐春瑶的手举过头顶,按在墙壁上,另一人则蹲下身子将她的腿抵在墙壁上。
紧接着第三人,负责解开沐春瑶的上衣;第四人准备褪下沐春瑶的下装。
这一系列恶劣的行为,在一旁看着的狱卒视若无睹。
沐春瑶使出浑身解数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束缚,可却毫无作用。
眼见一名男子已然脱下裤子,露出那肮脏之物,沐春瑶无助地闭上双眼。
就在她以为自己马上就要被玷污身子时,只听一声声哀嚎声传入耳中。
沐春瑶再正眼时,面前那些想要侵犯他的男子纷纷倒在地上,捂着裆部痛苦哀嚎。
而在他们之中赫然屹立着一位身形魁梧的男子,他留着一撮胡须,手脚上没有镣铐;虽然穿着一身囚服,但却自内而外显露出一身正气。
“杂碎!如此多人欺负一位女性,当真是男儿之耻!”
他怒骂着随后脱下自己的上衣丢给沐春瑶,“小女娃莫怕,有我在这牢里没人敢欺你;我这囚服虽然大了些、脏了些,但也总比被这帮杂碎撕坏掉的衣服好,你若不嫌弃就穿上吧。”
沐春瑶接过衣服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随后迅速套上了这件不太合身的衣服。
“小女子在此谢过这位壮士,敢问壮士尊姓大名?”沐春瑶拱手以礼道。
“吾名唤作霍保国,是先父给取的名字,是想让在下守卫国之疆土。”
“保家卫国,当真是个好名字,今日霍壮士替我解围,想必定然没有辱了这名字,只是小女子斗胆相问,您究竟为何会出现在这牢中?”
沐春瑶说完这些,心中有些忐忑不安起来;毕竟能在这牢中的,多少都是犯下些什么罪名的;看这男子能凭一人之力撂倒数十人,那拿下她一个小女子,岂不是跟抓小鸡仔一样简单。
那人听了沐春瑶的问题,摸了摸胡须回道:“我是自己请愿将自己关入这牢中反省的。”
“什么?自己请愿入狱反省?”沐春瑶惊呼出声。
“那,那敢问壮士是何身份?”
“说来惭愧,吾本是镇守南疆的将军,只因一时大意险些被贼寇攻入,虽然最后仍是我等胜利,但如此过错,吾心有悔恨,这才回京请罪,入这牢狱好好反省一番。”
他这话一出别说是牢里的囚犯了,就连狱卒都震惊万分,纷纷跪下叩首。
镇守南疆的边疆将军是什么身份地位,但凡是个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连同沐春瑶在内,牢中所有人齐刷刷地喊道:“拜见霍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