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烟心脏慢慢地往下坠,看着床头剩下的半碗粥,已经凉了。可她还是没胃口。……连着抽了两根烟,秦时砚都压不住心头的那股烦闷和躁动。闭上眼,他想到那女人刚刚那句:“我不喜欢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也不喜欢你对别的女人那么好”。呵,可笑,明明失忆了,却连话术都那么相似。当初,在他承认自己对苏烟动心了之后,苏烟就把自己摆到了正牌女友的位置。每当苏沁柔来找他,或者他们出现在同一个局面上,苏烟都会警告他和苏沁柔保持距离。
“砰——”
瓷制汤匙和碗发出清脆碰撞声响,秦时砚面上的戾气再也压不下去,眼眸暗得不透光,直直地盯着她。
苏烟吓了一跳,肩膀微微缩起,怯懦地看着他,不敢吱声。
同时,腰间男人的手忽然加重了力道,让苏烟眉头紧皱,倒吸一口凉气,却不敢喊疼。
看着女人瞳孔瑟缩的惊恐,他眼底的阴沉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冷淡的嘲讽:“像我这样的男人从不缺女人的示好,你能脱颖而出只能说明你过去足够豁得出去。一个世所罕见的大美人、见缝插针一次次地投怀送抱,只要是男人都会把持不住。”
苏烟瞳孔微微收缩。
只是见色起意?
“我不信。”
他冷嗤一声,“怎么?你以为我爱你爱得无法自拔、非你不可了?苏烟,你要知道是个男人都容忍不了妻子的欺骗和背叛。我对你的恨意,与爱无关。”
她咬着唇,最后仍是倔强地吐出一句:“那苏沁柔呢?她在你身边那么多年,她不是你的真爱吗?”
“你是想说我怎么会舍弃她娶了你?”
苏烟忍着眼眶快要溢出的眼泪,点头。
“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们的婚姻起于你的算计。如果不是你,我当然会和沁柔结婚。”
“那我既然不喜欢你,又为什么要费心嫁给你?”
男人的眼瞳在她这句话落下后暗到了极致。
“为了报复。”
他脸上有笑意浮现,却瘆人得很,“沁柔抢走了你的一切,你恨她也恨苏家。你嫁给我,只是为了让沁柔不痛快,让苏家不痛快。”
“我不信。”
苏烟直直地看着他,一眨眼,眼里的泪珠滚落,滴落到男人手背,烫得灼人。
“是苏芙为了利用你和秦家生意搭上线骗了你什么,还是你自己自作多情?苏烟,你我之间从来不存在什么真挚的感情。”
他眉梢的冷漠愈甚,一字一句像是故意警醒着什么,“你从来没有爱过我,我也从来没有爱过你。”
“你从来没有爱过我,我也从来没有爱过你”
这句话像是一块巨石,狠狠砸在苏烟心头,她被砸得生疼。
有什么东西被砸出了裂纹,隐隐的快要破土而出。
男人掩下躁动的怒意要起身离开,只是刚有所动作,就被女人扑了个满怀,他动作微僵。
他们原本距离就很近,苏烟只是微倾身子,就把自己埋进了他怀里,她抱着他,紧紧的不肯撒手。
眼角滚落眼泪,出声时哭腔明显:“我不信。”
秦时砚英俊的面庞又冷又僵,目光没什么焦距地望着前方,唇角勾起嘲讽的笑。
这女人分明什么都忘了,却偏偏在这种话题上连说了三个“我不信”。
她有什么资格,又有什么立场提出这样的质疑?
“放手。”
他毫无温度的声音响起,接着去拽环在自己腰间的女人的胳膊。
回应他的,是苏烟越来越委屈、越来越重的哭腔:“可是秦时砚,如果我一点都不喜欢你,为什么我会这么难过……”
他身子微怔。
“我不喜欢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也不喜欢你对别的女人那么好,可是我现在根本就不喜欢你,你对我总是凶巴巴的,我很怕你,可我……可我又控制不住自己,我控制不住难过,也控制不住自己不去在意……”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想尽量将自己的想法表述出来,可是说出来就是这么一番莫名其妙、含义不清的话。
她甚至都不知道秦时砚懂不懂她在说什么,磕磕绊绊说完之后,空气安静了好几秒,只有女人断续的啜泣声。
久到,苏烟心底开始发虚,秦时砚才冷淡开腔:“你不过是害怕跟我离婚之后的糟糕处境,而沁柔的出现使得你清楚意识到那天到来的紧迫。”
“不是。”
苏烟摇头否认,冷静了会儿话音比刚才清晰了许多。
“如果是我自己做错的事情,我不害怕承担后果。我根本就不害怕跟你离婚,我只是害怕……你喜欢别人……”
“呵……”
秦时砚冷笑,将她一把推开,黑沉沉的眼眸逼近她,“苏烟,这是你的新玩法吗?”
失忆了就不承认自己做过的事情,还意图误导他,她可能对他还真的有什么见鬼的真心。
“苏芙教你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冷,气势的压迫性也越发地强,“还是说,你骨子里tຊ就是这么一个浪荡恶毒的女人,以肆意玩弄别人的感情为乐?”
“我不是。”
“你就是!”
秦时砚已经没了和她继续说话的耐心,起身就走了。
苏烟心脏慢慢地往下坠,看着床头剩下的半碗粥,已经凉了。
可她还是没胃口。
……
连着抽了两根烟,秦时砚都压不住心头的那股烦闷和躁动。
闭上眼,他想到那女人刚刚那句:“我不喜欢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也不喜欢你对别的女人那么好”。
呵,可笑,明明失忆了,却连话术都那么相似。
当初,在他承认自己对苏烟动心了之后,苏烟就把自己摆到了正牌女友的位置。
每当苏沁柔来找他,或者他们出现在同一个局面上,苏烟都会警告他和苏沁柔保持距离。
“我不喜欢你和别的女人搅在一起,尤其还是喜欢你的女人。”
“青梅竹马又怎么了,时砚,我不喜欢她,我也不喜欢你对她那么好。”
“做我的男人就要对我忠诚,同样,我也会和别的男人保持距离。时砚,你要是和她纠缠,我舍不得对你怎么样,可我不保证自己会不会一个不高兴对她怎么样。你自己看着办吧!”
……
黑色衬衣上还有女人刚刚泪水洇湿的痕迹,被风吹了一阵后,现在胸口那块凉飕飕的。
他将烟蒂掐灭,这时,手机响了。
“沁柔,什么事?”
他嗓音沉哑。
电话那头却是苏母胡媛接的,“时砚啊,医生说沁柔的腿会留疤,她现在哭哭啼啼的我们都哄不好,你过来看看她吧。”
“好。”
胡媛想到什么,语气冷了些,“我听沁柔说,苏烟回来了,现在住在你家,时砚,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