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儿却突然冲过来恶狠狠朝沈梨晚一推。“坏女人!离迎珠姐姐远些!你不准回来了!滚出我家!”沈梨晚被推了个踉跄,狠狠跌倒在地。萧景白直接抱起孩子,冷冷睨她:“回去吧,做好你侯夫人的位置。”回来后的当天下午。沈梨晚就马不停蹄回了沈家。她带着大夫直接去了生母住的西院。“小娘——”见到她,病重虚弱的陈姨娘却直接从榻上动弹扑下地。“小妇见过侯夫人。”沈梨晚的眼眶一瞬湿润了,她急忙去扶:“小娘,您别这样……”
萧景白静静盯着她。
这是他第一次见沈梨晚服软,眼底波动些许。
半晌,他淡淡开口:“是么?可我见你这态度,不像是认真反省,而是为了回去随口服软罢了。”
心被无形大手攥住,狠狠揉搓。
沈梨晚抬眼对上萧景白居高临下的视线,喉头堵涩。
她知道他想让她说什么,她也知道说出口,自己就会走上和前世一样的命运……
可她不能不说。
嗓子眼像被卡了刀片般哽塞。
良久,她紧攥的手松开,举起了手,哑声开口——
“嫡姐上天有灵,我沈梨晚在此立誓,日后只专心照顾霖儿,绝无二心,若有违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曾经她跪了一夜也不肯发的毒誓,此刻却字字清晰。
如亲手拿刀一字字剜肉,痛彻心扉。
毒誓发完,沈梨晚疼得麻木,灵魂似乎已随出口的誓言飘离,只剩一具傀儡肉身。
可萧景白看着这样的沈梨晚,却是笑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起来吧。”
“……是。”
沈梨晚麻木的缓缓起身。
萧景白淡淡看她:“回去后,跟迎珠道歉,待她原谅你,此事便了了。”
沈梨晚身子僵了一瞬,千般情绪如绳缠绕心头。
她无力闭眼,低头:“是。”
回到侯府。
白迎珠正在院子里陪霖儿玩耍,见到沈梨晚回来,她脸色一僵。
但很快掩饰过去,走过来:“侯爷,夫人回来了!给侯爷夫人请安!”
萧景白对白迎珠说:“之前那事,夫人想清楚了,要给你致歉。”1
一听这话。
白迎珠却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夫人是主子,对奴婢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奴婢可受不起夫人这声道歉。”
以退为进。
白迎珠常用的招数了。
前世白迎珠成为萧景白妾室后,曾经就无数次用此举来获得萧景白的偏袒。
如今,依旧如此。
沈梨晚内心说不出的讥讽和荒谬,却奇怪的不像前世那样委屈和心痛。
是因为她对萧景白已没指望了吗?
沈梨晚平静去白迎珠面前,轻声开口:“迎珠,之前是我做得不对,我向你……”
话才起头。
霖儿却突然冲过来恶狠狠朝沈梨晚一推。
“坏女人!离迎珠姐姐远些!你不准回来了!滚出我家!”
沈梨晚被推了个踉跄,狠狠跌倒在地。
萧景白直接抱起孩子,冷冷睨她:“回去吧,做好你侯夫人的位置。”
回来后的当天下午。
沈梨晚就马不停蹄回了沈家。
她带着大夫直接去了生母住的西院。
“小娘——”
见到她,病重虚弱的陈姨娘却直接从榻上动弹扑下地。
“小妇见过侯夫人。”
沈梨晚的眼眶一瞬湿润了,她急忙去扶:“小娘,您别这样……”
陈姨娘最重规守礼,自小不准她喊娘亲,只能称呼为‘小娘’。
如今沈梨晚成了侯夫人,每次见面都执意要行礼。
沈梨晚心里酸涩至极,抬眼却正看见陈姨娘淌着泪的浑浊双目。
“小娘,您的眼睛!”
闻言,陈姨娘忙低下头去遮掩住,“年纪大了,总有些毛病的。”
沈梨晚一瞬心痛如绞,紧忙喊来大夫看,然而结果却不如人意。
“陈姨娘这病拖得太久,可以开药保命调养身子,但她这双目,恕在下无能为力。”
沈梨晚如遭雷劈,久不得回神。
前世,直到娘亲逝世她都不知她还受过双目失明的苦。
“小娘,对不起,都怪女儿无能……”
沈梨晚拉着陈姨娘的手,哭得声哑。
陈姨娘却将她拥在怀里,像小时候那样一下下轻拍她的背。
“无妨的,只要你过得好,小娘就安心了。”
一句话,无尽酸楚蔓延全身。
沈梨晚在娘亲怀里大哭一场。
傍晚,沈梨晚才回侯府。
刚到门口,却见全府上下都恭敬站着,气氛异常紧张。
见沈梨晚回来,老夫人立即呵斥道:“还不赶紧站好!”
抬眼看去,只见萧景白的身边是霖儿,白迎珠正站在二人手边后方,位置微妙。
沈梨晚要往后走,萧景白却把她拉到身边。
他语气淡淡道:“迎驾时切莫失礼。”
沈梨晚一愣,门外响起太监尖亮的嗓音——
“陛下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