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模样急切地像是要哭出来,我心尖一软,实在不忍再欺骗她,只得坦白道:“念儿没事,你不用记挂。”池清月愣了许久,才喃喃道:“你说什么?”良久,她才从错愕中回过神来。池清月姝丽的脸庞瞬间染上怒色,气急之下抬手便扇了我一巴掌,指着我恨声道。“江长枫,你竟用念儿安危来哄骗我?你无耻!”
眼前被雨水模糊了视线,我很想抬手安慰念儿。
最终却无力垂落,彻底晕了过去。
朦胧中,记忆仿佛回到了七年前。
只不过这一次,我看到的不是自己,而是池清月。
看到她孤身一人坐在偌大的侯府里,一日又一日向往地望着高墙外的天空。
看到那些被我一房又一房纳进来极尽宠爱的妾室站在池清月面前辱骂道:“你这个勾引姐夫的荡妇,不要脸的东西。”
看到我终日对她从无好脸色,冷眼旁观她任人践踏磋磨。
直到池清月的神情一日一日变得麻木,恹倦而又空洞。
我的心顿时恐慌刺痛到了极点。
……
意识再度回笼时,我缓缓睁开双眼,入目便是念儿那张哭花了的小脸。
“爹爹,你怎么样了?”他忙趴过来,急切地问:“你终于醒了!你吓死念儿了!”
方才一直隐忍,见我醒来,他才放声嚎哭。
我轻轻为他拭去眼泪:“男子汉,不要轻易掉眼泪。”
念儿随即止住哭声,抽噎着问:“爹爹都这样了,她难道还是不愿意回来吗?”
我拂泪的手一顿,想起了玄隐寺里,她与裴饮雪并肩而立的模样,眼神闪过一抹痛色。
一时之间,我甚至不知该如何对念儿开口。
“她大概是真心实意不愿再回来了,事到如今,我也不知该如何做,才能令她回心转意了。”
她足够自立,不需要倚仗我的权势,她足够强大,不需要依赖我的保护,她亦足够充盈,不需要索求我的爱。
在念儿眼里,我是战无不胜,无所不能的安定侯父亲,如今却在一个池清月身上手足无措,毫无办法。
“爹爹是不是很没用?”
当初救不下素云的命,如今挽不回池清月的心。
我尽量装作平静地说着,许是眸中落寞太深。
就连念儿也看出来不寻常,眼角眉梢染上愁云。
他垂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抬起头来,似下定决心般对我道。
“不如爹爹就对外说我病重将死,她一定不会不管我的。”
“念儿,你……”就连我也有点惊诧:“你这是胡闹!”
“不这么做,她一定是不会回来的!”
我曾经无比不耻池清月是素云的妹妹,如今却要万分庆幸,因为她是素云的妹妹,才会挂念着念儿。
我抿着唇,终是如此做了。
不过就连我也没想到的是。
就在念儿病重的消息放出去的半天后,池清月竟真的策马匆匆赶来了。
没有坐马车,没有携手他人,而是风尘仆仆地再一次踏进了安定侯府的大门。
她一进门便焦急地抓着丫鬟问道:“念儿呢?念儿如何了?”
池清月苍白着脸色,只觉下一秒就要委顿在地了。
我实在心疼不已,只好先屏退左右。
“侯爷,你告诉我,念儿到底怎么样了!”
她的模样急切地像是要哭出来,
我心尖一软,实在不忍再欺骗她,只得坦白道:“念儿没事,你不用记挂。”
池清月愣了许久,才喃喃道:“你说什么?”
良久,她才从错愕中回过神来。
池清月姝丽的脸庞瞬间染上怒色,气急之下抬手便扇了我一巴掌,指着我恨声道。
“江长枫,你竟用念儿安危来哄骗我?你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