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的名字一起出现了三次。结婚证,离婚证,遗产转让协议。这是最后一次出现在一起。见我签好协议,林程将其收好,又递给我一部手机。“舒小姐,当时季总被搜救队找到时,红外摄像拍下了一些东西。”“应该是给你看的。”我失神点点头,点开了视频。视频很昏暗,即使是红外探照,也一点光都透不进。我看着,在一片废墟里,模糊的摄像头游走,终于找到了季研川。他瘦脱了相,身上满是干涸的血迹。
窗外的雨还在下,依稀有变大的趋势。
我跟着林程走进墓园的休息室里。
坐下,他将一份文件递到我眼前。
“舒小姐,这是季总留给你的,麻烦你在这里签字。”
我垂眼看看,是一份财产转让协议。
金额上写着个数字,后面跟着一长串的零。
我看不出是多少钱。
“我不要。”
我摇摇头,将协议扔到一边。
林程的声音自旁响起。
“舒小姐,这是季总早在几个月前就拟好的协议,您不必有心理压力。”
“他说,不管哪一天,他出了任何意外,都会把所有的财产转移给您。”
“您用在孤儿院,或是公益,任何地方都行。”
我思绪飞远,赫然想起来在雅典餐厅的偶遇。
那时季研川说过同样的话,被我拒绝。
没想到,他竟仍是坚持。
手臂像是被千斤的枷锁束缚着,我艰难抬起,一笔一划写下我的名字。
转让人:季研川。
被转让人:舒念。
这是我们的名字一起出现了三次。
结婚证,离婚证,遗产转让协议。
这是最后一次出现在一起。
见我签好协议,林程将其收好,又递给我一部手机。
“舒小姐,当时季总被搜救队找到时,红外摄像拍下了一些东西。”
“应该是给你看的。”
我失神点点头,点开了视频。
视频很昏暗,即使是红外探照,也一点光都透不进。
我看着,在一片废墟里,模糊的摄像头游走,终于找到了季研川。
他瘦脱了相,身上满是干涸的血迹。
在一片废墟中,他什么话也说不出。
最后,季研川抬起手,在空中比划着什么。
是手语。
看明白的瞬间,我的眼泪瞬间溢出眼眶。
这是季研川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真好,舒念,现在在这世界上,我对不起的人,只剩一个你了。】
……
时隔多年,我又去了一趟季家。
季母给我开了门,沉默着坐在沙发上。
她的头发白了大半,却终究是没了冷眼将我赶出去的力气。
我走上前,未开口便被打断。
“你是来干什么的?嘲讽奚落,还是炫耀现在季氏的一半股份都在你手上?”
我摇摇头。
“我不会动季氏的股份,也不会参与季氏的运营。”
“如果你们需要一个继承人,我有人可以推荐。”
我说着,将一张资料放在季母眼前。
“他叫安安,今年十二岁,孤儿院的孩子里,季研川最喜欢他。”
这话是我从曲妈妈口中得知的。
后来季研川去得多了,安安与他熟悉,不再防备他。
此外,对季研川带去的工作也展现出浓厚的兴趣。
季研川教了他许多,甚至为他请好了老师和机构,等他高中毕业就打算将他送出国学金融。
他说:“这是个好苗子,不能就这么荒废了。”
季母看着安安的资料,惨淡笑了笑。
“舒念,你知道吗,我有时候真的挺后悔的。”
我看着季母,默不作声,等待着下文。
季母顿了顿,长长叹了口气。
“我在想,当初你在季家时,我是不是该对你好一点。”
“又或者,我从没找到过研川,你们是不是会更幸福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