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刚捡到的时候,它才巴掌大一点,躺在他手心里嗷嗷待哺,极为可爱。为了养活它,司南铵可算废了不少心思,小的时候要喝奶,他便日日去农户家里讨要牛奶或者羊奶给它喝,断奶后,它又要开始吃肉,司南铵就日日为它打野味。直到它彻底成年,司南铵便想放任它回归森林,可它竟然不走,非要呆在司南铵身边,跟只猫儿似的黏人。司南铵没办法,便将它养在军营,日日让人看守,给它投喂禽肉。他觉得,大虎这么可爱,是个人都会喜欢的,他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带严欢儿来看看。
严欢儿欲哭无泪。
司南铵带着她来到专门饲养老虎的地方。
这里专门用土砖砌了一圈围墙,围墙高两丈,严欢儿刚走到围墙外,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严欢儿眼泪都要吓出来了,双手止不住地揪着司南铵的衣袖,哀求道:“王爷,小的不进去行不行?”
司南铵道:“专门来一趟,怎能不进去看一看呢?”
大虎是他三年前出征时在战场上捡到的一只老虎幼崽。
记得刚捡到的时候,它才巴掌大一点,躺在他手心里嗷嗷待哺,极为可爱。
为了养活它,司南铵可算废了不少心思,小的时候要喝奶,他便日日去农户家里讨要牛奶或者羊奶给它喝,断奶后,它又要开始吃肉,司南铵就日日为它打野味。
直到它彻底成年,司南铵便想放任它回归森林,可它竟然不走,非要呆在司南铵身边,跟只猫儿似的黏人。
司南铵没办法,便将它养在军营,日日让人看守,给它投喂禽肉。
他觉得,大虎这么可爱,是个人都会喜欢的,他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带严欢儿来看看。
可严欢儿不这么认为。
哪个正常人会把老虎当宠物。
他一定是想把自己投喂给老虎。
难怪,难怪赵嬷嬷出门前那般反常,原先她还想不通,现在算是明白了。
司南铵压根就没打算放过她。
守门的士兵一看见司南铵就恭恭敬敬行了礼,还为他打开了围墙的大门。
司南铵微微颔首,抬脚走在前面,见严欢儿没跟上,他顿了顿脚步,回头看向她,示意她跟上。
严欢儿手脚止不住地哆嗦,脸色惨白兮兮的。
可司南铵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仿佛她不进去不罢休。
严欢儿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咬了咬牙,跟在司南铵身后。
一进门,就见一只庞然大物朝两人飞奔而来。
司南铵站在原地岿然不动,严欢儿惊呼一声,忙躲在司南铵身后,小脸死死埋在他的后背,吓得魂不附体。
岂料,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未传来,反而听见一声声猫儿似的撒娇声。
严欢儿战战兢兢地睁开眼,就瞧见大老虎钻进了司南铵的怀里,肥大的脑袋一个劲地在司南铵身上蹭。
那眯着眼享受的模样,似在撒娇?
再看向司南铵,他正满眼宠溺地摸着老虎的头。
这与她平时见到的司南铵不一样,现在的司南铵很温柔,半点王爷的架子也没有,昔日的压迫力也消失不见,变得平易近人了许多。
蹭了许久,大虎才从司南铵怀里抬起头,它歪着脑袋看向严欢儿,像是刚刚才发现她的存在。
严欢儿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大虎就迈着步子在她身边绕了两圈,一边绕还一边用鼻子嗅她身上的味道。
严欢儿咽了咽口水,眼神怯怯地看向司南铵,似在向他求救。
谁知,司南铵非但没有替她解围,还道:“大虎很乖,你可以摸一摸它。”
摸一摸?
严欢儿欲哭无泪,谁敢摸老虎的脑袋啊。
“王爷……不摸行不行。”严欢儿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她实在不敢摸啊。
严欢儿没摸它,大虎就一直在她身边绕圈圈,尾巴翘得老高,严欢儿也不知它是讨厌她,还是喜欢她。
司南铵挑唇笑道:“你若不摸一摸它,它可不会轻易离去。”
闻言,纵然心里怕得要死,严欢儿还是壮着胆子伸出手,胆战心惊地摸了摸大虎的脑袋。
还别说,手感真是好啊,毛茸茸的,肥嘟嘟的,很有肉感。
严欢儿原本只是想轻轻摸一下就作数,谁知那大虎竟躺在了地上,露出白花花的肚子,四脚朝天,眯着脸一脸享受的模样。
严欢儿疑惑地看向司南铵。
它这是何意?
难不成想要碰瓷?
司南铵哑然失笑,大抵是没想到大虎会这么喜欢严欢儿。
他道:“大虎很喜欢你,露出肚子是因为信任你,想要你多摸一摸它。”
“还要摸啊?”严欢儿苦笑不得。
不过经过方才的接触,她对大虎的恐惧倒是慢慢消除了。
缓缓蹲下身,严欢儿看了一眼司南铵,而后小心翼翼地将手放在大虎的肚子上。
大虎嘴里又开始发出猫儿似的撒娇声,那眯着的眼睛渐渐形成了弧度,似乎很享受的样子。
严欢儿又壮着胆子,张开手在它肚子上揉了揉。
大虎立马滚了滚身子,四只肥大的脚掌收着锋芒,欢快地挥舞着。
严欢儿渐渐找到了乐趣,有些爱不释手了,也不管司南铵同不同意,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与大虎玩闹起来。
她一时去揉揉大虎的肚子,一会捏捏大虎肥嘟嘟的脸,一会又抓着大虎的脚掌,戳一戳它肉嘟嘟的脚垫子。
后面,她更是大胆,干脆低头,用鼻子碰了一下大虎湿乎乎粉嫩嫩的小鼻尖。
大虎也很是配合,它先是停止不动,待严欢儿与它完成鼻尖碰鼻尖后,方才又开始活蹦乱跳起来。
方才还怕得要死,现在就好得跟什么似的。
司南铵垂眸看着玩得忘乎所以的一人一兽,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严欢儿笑得很开心,大大的眸子弯成了月牙,她笑起来的时候,嘴角两边会蹦出两个小巧的梨涡,极为好看。
司南铵觉得,严欢儿脸上的笑容比这明媚的阳光还要耀眼,他见过无数莺莺燕燕的女子,却从未见过这般干净纯净的笑容,就如冬日里融化的积雪,一滴又一滴,一下又一下地落在人的心头,纵然再坚固的寒冰,都得融化了去。
眼看时间也不早了,严欢儿却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司南铵忍不住说道:“今日就到这,等改日再带你过来看它。”
严欢儿抬头看向司南铵,眼神巴巴地:“现在就要走了吗?”
司南铵点了点头,他们已经玩了很久了,将士们还等着他吃饭呢。
严欢儿依依不舍地看着大虎,忽然觉得它好可怜。
严欢儿软糯糯地问他:“不能再陪陪它了吗?”
司南铵温声哄道:“今日已经玩了许久了,等改日再来好不好?”
见严欢儿还杵在原地舍不得走,司南铵无奈,牵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严欢儿愣了愣,不可置信地看着司南铵,确认是他牵着她时,不由分说地就想要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