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家都放下心来,不算严重就好。可看着天栋在床上安静地躺着,天棋还是有点想哭。大家渐渐都散开了,有的去做饭,有的去和魏康商量后续的事情,有的跟着胡大夫去熬药,只剩天棋还趴在天栋床边。看大哥因为疼痛连睡觉也皱着眉头,天棋有点不忍心,她从空间里摸出一颗止疼药,塞进天栋的嘴里,又从旁边的桌子上拿来杯子,以水送服止疼药。约莫一炷香过后,药效起来后天栋没有那么疼了,睡觉也安稳了。天栋睡熟后天棋给他掖好被子,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这算是彻底结下梁子了。
没吃上胡饼,也没存成银子,摊子还被砸了,这一天过得真是晦气。
魏康带着受伤的天栋找了个医馆处理了一下伤口,伤得这么重肯定也走不回去了,魏康没办法只好找到郭义,想借他的驴车带天栋回家。
郭义一听二话没说,立马就答应下来:“没问题魏大哥,我刚刚就想着架驴车送你俩回去呢。”
魏康不好意思这么麻烦他:“这哪好意思,你能借我驴车就已经很谢谢了,哪还能这么麻烦你。”
郭义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是个仗义的人,他才不管魏康怎么不好意思,强硬地把天栋放上驴车,只跟魏康说了句照顾好天栋,便挥鞭就往魏家村的方向走去。
坐在驴车上魏康抚摸着儿子的脸庞,暗恼自己今日不该去买胡饼。
郭义驾着车,看魏康一路都没吭声,知道他心里不好受,边安慰道。
“魏大哥,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但你别这样不出声,你可以跟我说说,咱都是当爹的,我能理解你。”
魏康知道他一番好心,但非让他说点什么他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苦笑一声,拍拍郭义的肩膀,又继续沉默着。
郭义也没什么办法,只好架着驴车,尽量快地往魏家村赶去。
很快就到了魏家大门口,郭义帮着魏康将天栋扶下车,在门口忙活的黄兰被天栋的样子吓了一跳,连忙就进去叫魏昌和天桁出帮忙,又跟着出去寻找胡大夫。
魏昌和天桁两人赶出来后看见这一幕也是惊讶地说不出话,魏康指挥着他们回去拆了块板子,把天栋放上去抬进大门。
天栋现在一身伤,背着他进去容易让他伤势加重,这种在战场上抬伤兵的办法正好对他适用。
等天栋在床上安置好,魏康才抽出空送送郭义。
“郭兄弟,谢谢你和小李妹子今天帮忙,麻烦你回去了替我向小李妹子再道声谢。你今天第一次来家也没时间好好招待你,多包涵啊,等下次有机会再来玩。”
郭义没让他再往外送,在大门口停了下来:“魏大哥,别说这种见外话,那以后肯定有机会来玩,你赶紧回去照顾天栋吧。”
魏康点点头,看郭义驾车走远了才又回到院子里。
胡大夫已经在天栋旁边诊脉了,王云娘和天棋等一帮人在床边围了一圈,想在胡大夫诊完立马就知道天栋的情况。
想着自己三个孩子接二连三地生病受伤,王云娘心里就泛着酸楚,看见魏康从门外进来,一瞬间眼泪就没忍住流了出来。
魏康心疼地将妻儿们搂紧怀里,不停地说着:“没事没事,肯定会没事的。”这话不仅是安慰妻儿,也是在安慰着自己。
胡大夫给天栋诊完脉,和县里大夫的诊断一样,骨头没事,大部分都是些皮外伤,只有左腹一块严重些,需要修养。
如此大家都放下心来,不算严重就好。可看着天栋在床上安静地躺着,天棋还是有点想哭。
大家渐渐都散开了,有的去做饭,有的去和魏康商量后续的事情,有的跟着胡大夫去熬药,只剩天棋还趴在天栋床边。
看大哥因为疼痛连睡觉也皱着眉头,天棋有点不忍心,她从空间里摸出一颗止疼药,塞进天栋的嘴里,又从旁边的桌子上拿来杯子,以水送服止疼药。
约莫一炷香过后,药效起来后天栋没有那么疼了,睡觉也安稳了。
天栋睡熟后天棋给他掖好被子,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院子里,魏康和魏昌正和魏老太胡大夫商量着下一步的打算。
南市的摊位是不打算开了,免得有人再去找事,也省得天栋去看了不舒服。
魏康摸着还揣在自己怀里的四十多两银子有个想法,他看了看其他几个人,把银子放在桌子上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想去租个铺子,开个馅饼铺。”
众人一听这话,都扭头看着魏康。
“开铺子可不是个小事儿,大哥你想好了吗?”魏昌先出声问魏康,“不过你要是想好了的话,我是支持你的。”
魏康点点头:“原来摆摊一是想试试这事能不能成,二是当时没钱租铺子。现在钱够了,天栋又出了这事,我觉得还是租个铺子靠谱些。”
魏老太和胡大夫也同意魏康这种想法,毕竟有了铺子以后每月要交给衙门一笔钱用来保证铺子的安全,有人闹事也会有巡捕来管,不会像今天这样任人欺负。
今天幸亏是魏康有功夫在身,没让那些人占太多便宜,但日后魏康回军营了可就没这么方便了。
既然大家都同意开铺子的办法,魏康和魏昌就打算明天就去看铺子,争取早日重新开张。
至于那伙人说的指使者——东市馅饼铺,魏康早晚有一天要和他们算这笔账。
天棋喂的药起了很大的作用,天栋一下睡到晚饭时候,守在他旁边的天桁一见他睁眼,立马就冲出去喊人。
不一会儿,小小的屋子里挤满了魏家人,大家和刚睡醒的天栋大眼瞪小眼,都不吭声。
本来就睡得迷迷糊糊的天栋此时也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还是上前把脉的胡大夫率先打破宁静。
“来,既然醒了就让老夫再把把脉,确认一下你的身体状况。”
结果和半天前的情况差不多,但胡大夫毕竟经验多,他一眼就看出来天栋现在和之前不一样了。
白日里天栋疼得连睡觉都不安稳,现在却是自己按着他的伤口他都不皱一下眉头。
不是没有天栋意志坚强的可能性在,但胡大夫的直觉告诉他,天栋有可能也吃了和自己之前吃点药类似的东西。
胡大夫不愧是高手,一猜就中。但天棋可不知道胡大夫已经心里有数了,她还在谋划着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再给天栋吃颗止疼药呢。
天栋睡了一觉,精神头好了不少,肚子也有点饿了,接过娘亲递来的鸡汤,一口喝了个精光。
汤里又被天棋加了点人参,看着大哥喝得满足,天棋是又高兴又发愁。
高兴的是大哥的身体能快点好起来,愁的是人参用量这么多,馅饼铺要是再不开门营业,自己的秘密就藏不住了。
不过现在也不用考虑那么多,反正上头还有爹娘顶着,天棋愁了一小会儿就看开了。
吃饱喝足,根据大家的提问,天栋开始回忆白日里冲突的具体情况。
从自己扫地时看见那个瘦弱男人,到对方推搡自己踢倒火炉后被自己踹飞,再到同伙出现威胁殴打自己。
天栋越说众人越气愤,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南市里居然有这么横行霸道的人,没想到东市馅饼铺这么黑心,对着孩子也能下毒手。
众人心里都窝了一肚子火,誓要去找罪魁祸首问个明白。
天栋也知道了自己晕倒后的事情,他这时才明白,无论自己当时怎么做都是错的,还不如就像他那样给对方一脚解解气,这样事后想起来也不至于太后悔。
说了半天话,天栋也该休息了,胡大夫让他多睡觉,恢复得快,大家也都听话地退出去了。
天棋仗着自己体积小走在最后,然后趁大家都没注意时又折回天栋那屋。
天栋看妹妹回来,以为她还有什么事,便又坐起身。
天棋又拿出一颗止疼药递给天栋:“大哥,吃药!吃了就不疼了。”
天棋这么一说,天栋才注意到,自己身上这么多伤口,但自己居然一点也没觉得疼,想必就是天棋的功劳。
这样想着,天栋对着妹妹说了声谢谢,没有犹豫,接过天棋手里的药便吞了下去。
天棋检查过天栋的嘴里,确认他吃下药,才满意地和大哥说了晚安后离开了。
天栋被这个小机灵鬼装大人的样子逗笑,好一阵后才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