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瑾州不再管郁扶川,只是吩咐了下去——“先将高河王带下去,宣民女辛木进殿陈情。”整座压抑着的皇宫,伴随着这一声令下,好像又活了过来。唐言欢被一队侍卫与宫人带领着,走回了从前万分熟悉的朝阳殿。还未走近,她就看见郁瑾州面容古井无波地坐在上方。周遭安静,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唐言欢还是捕捉到了那点未尽的杀气和血腥味。她聚气凝神,朝郁瑾州恭敬行礼:“罪妇唐言欢,拜见皇上。”
自古以来,凡是逼宫都做的极为隐蔽。
就算是民心众望所归,但只要原本的在位者没犯大错,就不能够逼齐其退位。
否则再怎么说,都是大逆不道之举。
所以唐婉君敲响登闻鼓的意图很明显。
她知道郁扶川是去刺杀郁瑾州了,也知道他在朝中没什么助力,大抵是一人一时热血所为。
所以她还来得及吸引来这么多百姓看着,让他们发现皇城内似有不对劲,去慌去闹。
无论多久过去,唐言欢总是能很快想到应对之策。
郁瑾州默默抿唇不语,对于刚才郁扶川的问题,他也很好奇。
唐言欢此番举动,到底是为了谁?
是怕郁瑾州被策反杀死,还是怕郁扶川被擒拿赐自尽,才让她不得不用出这个打断计划的法子。
朝阳殿内,一时二人都沉默了。
郁瑾州不再管郁扶川,只是吩咐了下去——
“先将高河王带下去,宣民女辛木进殿陈情。”
整座压抑着的皇宫,伴随着这一声令下,好像又活了过来。
唐言欢被一队侍卫与宫人带领着,走回了从前万分熟悉的朝阳殿。
还未走近,她就看见郁瑾州面容古井无波地坐在上方。
周遭安静,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唐言欢还是捕捉到了那点未尽的杀气和血腥味。
她聚气凝神,朝郁瑾州恭敬行礼:“罪妇唐言欢,拜见皇上。”
高堂上的郁瑾州看着她瘦弱的身子,终于忍不住问:“你何罪之有?”
这么多年来,有罪的人应当是他才对。
而唐言欢没有想到这一层,她憔悴不堪的身子也不足以支撑她去想这么多。
所以她只是娓娓:“我身为一国之后阙欺君罔上,火烧未央宫逃出皇城,没能为皇家绵延子嗣,更加没有令皇上宽心……以上桩桩件件,都是大错特,还请皇上责罚!”
字字句句,都格外的清楚。
而郁瑾州的问话,也格外清楚。
他问:“那你为何要选在今日来认罪?明明从前和往后都有是时间。”
唐言欢对答如流:“所以这才是我最大的错处,从前不敢,而往后……”
她抬起手,用帕子捂住嘴又咳嗽了两声,那股血腥气在喉中更为浓郁。
唐言欢咽了咽,才复而开口:“罪妇已经没有以后了,该领的罚此刻就得领。”
语罢,朝阳殿内陷入一瞬死寂。
唐言欢垂首跪在堂中,郁瑾州沉默着坐在她的上方。
他们二人好像一直都是这样的存在,为君为臣或为夫妻,从未真正的并肩而战过。
唐言欢再说完所有的话后便脑子放空,什么都没有想,直到耳边传来沉沉的一声:“唐言欢。”
她本能地抬起头来,正对上郁瑾州难以言喻的眼神。
有愧疚有难过,也有痛苦与不舍。
他心里有个问题呼之欲出,于是就这样看着唐言欢,缓缓发问:“你今日敲击登闻鼓来认罪,是怕朕死于叛军刀下,还是真的爱上郁扶川,怕朕会以谋反之罪,将他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