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好几个大夫来看,都说夫人脉象细弱,气血虚寒,有油尽灯枯之兆……”“什么?!”苏然身子一个踉跄,差点没撑住,“……怎么会这样?”她的声音里也带上了哭腔,“快,快带我去看看……”“好!”“只是……”嬷嬷应声之后,犹豫着看向后面的好几辆马车,每一辆马车上都有人张头往这边望。这种阵势,马车上的各位小姐该是自家小姐请到家中宴会的。可,一般客人听到别人家中有事,多少问问就该告辞,表示改日再来玩才对。而这些人……
“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竟然还送上门来打赌?
好啊,让本小姐想想到时候该怎么惩罚你才好呢?
若我们想让你一丝不挂去大街上跑,你去不去呀?若我们想一人要万金,你拿不出来,是不是得卖身还债啊?若我们指定你去和某个乞丐圆房,你去不去呀哈哈哈……”
说完,苏然转头对其他人道,“当然咯,我是开玩笑的,我们不会做那么出格的事。
我想堂堂冷家二小姐,不会这点玩笑都开不起吧?对吧?”
不等冷瓷开口,冷枝枝便笑着接话,“当然不会了,然然很明显是在开玩笑的。
且不论这只是玩笑而已,就算你们真让阿瓷去做,也无可厚非。
毕竟这个赌约是阿瓷自己提的,也是她不自爱在先。若到时候姐妹们真有过分的要求,也是给阿瓷一个警醒,免得她以后随意胡言!”
苏然娇笑一声道,“放心吧枝枝,她学市井那些夸口之言不要紧,我们可是有修养的人,自然不会同她一般孟浪。”
说着,她又对着众人招呼道,“姐妹们,既然打了赌,就一起去我家喝杯茶吧
恰好我和筝筝家里住的近,顺路能送乔二哥回去,大家一路上也有照应。”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压根没想给冷瓷插话的机会。
众人听着苏然和冷枝枝明显的挤兑,只跟着一起笑。
既然说是玩笑。
那当然只是玩笑咯。
大家聊着天,打闹着上了马车。
知道一会有热闹看,大家兴致都很足。
马车走得不快,一路上的人各有心思。
送回乔横后,众人来到大学士府。
还没走近,就看到一位嬷嬷在门口焦急跺脚张望。
“小姐,您可回来了!”
一见苏然的马车,嬷嬷急忙迎过来,“夫人病重,想见您呢!
刚才老奴差人去镇北侯府寻您,却扑了个空。现下您可算是回来了,您快去看看吧!”
“病重?”苏然慌忙下马,满脸难以置信,“我早上出门的时候人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病重了??”
嬷嬷皱眉摇头,“老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夫人今早还好好的,说要去街市上看看。
可在街市上没逛多久,夫人就开始头疼,再接着就昏倒了。到现在还没醒,一直迷迷糊糊地说胡话。
找了好几个大夫来看,都说夫人脉象细弱,气血虚寒,有油尽灯枯之兆……”
“什么?!”
苏然身子一个踉跄,差点没撑住,“……怎么会这样?”
她的声音里也带上了哭腔,“快,快带我去看看……”
“好!”
“只是……”
嬷嬷应声之后,犹豫着看向后面的好几辆马车,每一辆马车上都有人张头往这边望。
这种阵势,马车上的各位小姐该是自家小姐请到家中宴会的。
可,一般客人听到别人家中有事,多少问问就该告辞,表示改日再来玩才对。
而这些人……
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
“这……”嬷嬷犯了难。
冷枝枝率先下马上前,满目担忧,柔声道,“然然,很抱歉听到伯母病重的消息。
阿瓷毕竟是没见过世面,所以先前才会行为不妥,我代她向你道歉……虽然乔二哥被她言中,伯母这里又……但你要相信,伯母病重,绝对与她没有干系!
然然,今日你家中事忙,我们就先回去了,改日再来拜见伯母。”
众人跟着附和。
毕竟想看热闹之前,她们也没想过别人家里真有事啊!
如今听说苏伯母病重,她们哪还有看热闹的心思?
冷枝枝的话正合她们心意。
而且,听了冷枝枝的话,她们心里也忍不住打鼓。
甚至有的人控制不住后退一步离冷瓷远了些。
——是呢。
怎么乔横的事被她说中了。
苏伯母的事又被她说中了?
到底是冷瓷真有本事,还是这两件事本就与她有关?
众人忍不住往冷瓷那边瞟。
苏然更是一把握住冷枝枝的手,哭得可怜,“不!枝枝,看在你的面子上,若我母亲没事,她履行赌约,这事便算了。
若是我母亲有事,那我容不得她猖狂!
我一定,一定要和她不死不休!”
冷瓷抬眼瞧他们,神色淡然,没有一点要开口的意思。
冷枝枝被看得不舒服,感觉自己好像被她当了戏子一般。
可戏已经开场,再不舒服也得演下去。
左右最后难看的也得是她冷瓷。
现在装什么装?
想着,冷枝枝换上一副担忧的样子看向冷瓷,又央求苏然,“然然你别这样,这样对阿瓷的名声不好……
阿瓷也不是故意的,我向你保证回家之后我同她好好谈谈,好好教导她。”
“不。”苏然神色严肃,瞪着冷瓷,“就算我母亲不是她害的,那也是她咒的!
如果我母亲有什么意外,我一定要让她血债血偿!”
冷枝枝故作为难,“那这样的话……”
“——这样的话,就不走了。”冷瓷终于开口,接过了她的话。
……
声音落地,便是一瞬间的寂静。
众人面面相觑,神色犹疑,却没有开口说话的。
数息之后,冷枝枝尴尬一笑,“这,不合适吧……”
冷瓷神色淡然,“有什么不合适的?”
苏然咬牙冷笑,“你不走,是想看我母亲重病不治是吗??”
冷瓷无声叹息,“别这么咒苏伯母,很不孝。”
“——你说什么?!”苏然眼睛瞪大了,恨不得扑上去挠她,“我不孝??
我咒母亲?!
到底是谁要拿我母亲的事打赌的呀?!”
冷瓷一脸认真,“你以为苏府的丧事是因苏伯母而来,竟还和我打赌,当然是你要拿自己母亲的事和我打赌了。
一则,你说自己母亲重病不治。
二则,你拿母亲性命打赌。
这还不算不孝?”
苏然被气得脸色变了又变。
还是冷枝枝帮她避过话中的锋芒,问冷瓷道,“你的意思是,你口中的苏家今日有丧事,并不是因为苏伯母?”
“自然不是。”冷瓷淡然道,“苏伯母的病,若我出手,可以根治。”
一边说着,她看向苏然,定定问道,“这样的话,你说,我还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