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她和两个丫鬟专心研究新的脂粉也初见成效,她决定明日便把方子带去名下的铺子中试着卖卖。既然决心要脱离这里,钱就是必不可少的。想要离开梅家并不容易,再者她若是和离归家,她那继母必定容不下她。既然如此,只能另寻他法。有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手中握有银钱,她不信自己活不出一条自己的路来。坐在桌前,莹白手指轻揉额间,鬓边的几缕头发垂落耳畔,此刻的魏景薇倒是跟往日里判若两人。说是个还未出阁的姑娘,怕也是没人质疑的。
“谁知道你起了什么心思,说不准是怨我柳家给你爹娶了续弦呢!”
“混账东西!还不住嘴!”
一直默不作声的老太太一把将手中的茶盏朝地下摔去,随着一声脆响,茶盏应声而碎,柳蕊儿登时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跪着往柳美华方向挪了挪。
叶氏抚了抚女儿柔软的脸庞,见她面露犹豫。
半晌说,“既如此你觉得我冤枉了她,那便找人搜院子吧。”
柳蕊儿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便见丫鬟婆子们迅速地朝她院子去了。
她这一下仿佛卸去了浑身的力气,瘫软地低头坐在地上。
魏景薇阖眼,这味香料需要持续不断地往里头添加,所以柳蕊儿的院子里,必然能找到东西。
至于她如何知晓,这事还是前世梅元青告知与她。
那时梅元青已至尚书之位,宫中自然有耳目。后宫倾轧她也是跟着听了许多。
每味香料都有它独有的味道,方才她一进屋子,便想起记忆中的这一位,没曾想,还真是。
东西很快便从柳蕊儿的院子搜了出来。
柳美华再看跪在地上的柳蕊儿,已是面目可憎。
“我对你这么好,你...为何如此对我?你虽是庶女,但我从没因此糟践你,还待你如同亲姐妹。”
柳蕊儿冷笑出声,一双黝黑的眸子里有着癫狂之色。
“张口闭口便是嫡出庶出。你待我好?那旁人呢!我依然是个低微的庶女。无论走到哪,旁人眼里都只有你柳家大小姐柳美华,何人知我柳蕊儿!我哪里比你差!”
老太太揉了揉额头,挥手不耐道:“还不快拉下去!”
柳蕊儿身子骨那一小把子,被婆子一用力便拖着往外走了,知道她如今失宠,婆子们动作也十分粗鲁,行走间,她看柳蕊儿好几次险些跌倒。
叶氏安抚好难过的柳美华,两人堪堪坐下,丫鬟们打水替他们收拾一番后,她才面色柔和地看向魏景薇。
“今日多亏了你,若不是你发现,恐怕华儿到死都得做个冤死鬼。舅母记你的情,往后若有什么事,只管找来。”
“多谢表姐,美华感激于心。”柳美华哭过,声音十分沙哑。
她就等这句话。
“无事,都是一家人。”
张氏笑着点头,“对,都是一家人。”说完扭头吩咐,“金嬷嬷,你去把我床下木头匣子里的东西取来。”
身穿暗绿色马甲,头上着一根银簪子的嬷嬷点头便去。
很快便捧着一个看上去有些老旧的匣子回来了。
“你打开看看。”
张氏眼露哀戚地示意魏景薇接过。
木头匣子一入手,便感觉到里面沉甸甸的。她翻开一看,原是一些首饰。只不过这些首饰看上去有些旧了,似是有人用过。
张氏哀伤地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拿起一块儿金锁握在掌心之中。
“这些都是你母亲还在闺阁时戴过的,如今都给了你。当做念想。”
魏景薇看着里头的金锁,珠络项圈等物,也是眼睛湿润。
母亲骤然过世时她才十四。那时她还不知道生死之事,只是看着床榻间曾容貌绝艳的母亲,一日一日衰败下去,似开败了的花。
“谢..祖母。”
坐在回程的马车上,魏景薇手中看着手中的那个木匣子。
今日收获不小,她虽然有心和柳家拉近距离,但别的法子着实费时费力。但好在,有柳蕊儿这么一出。倒是事半功倍了。
起初她以为祖母只想给她一匣子金银首饰打发,但还好。
回到红霞院已是傍晚,在柳家没有吃上晚膳就回家,这会儿子她倒是有些饿了。
“今日便要一道酸菜鱼,一道麻辣鸡丁,再要一个炒青菜便够了。”
她吩咐莲儿去厨房要膳。
人刚出去,苏儿则伺候着她洗脸更衣,待脸上的脂粉洗净,再换上一身随意舒适的常服,魏景薇这才觉得舒坦了不少。
这些日子她和两个丫鬟专心研究新的脂粉也初见成效,她决定明日便把方子带去名下的铺子中试着卖卖。
既然决心要脱离这里,钱就是必不可少的。
想要离开梅家并不容易,再者她若是和离归家,她那继母必定容不下她。既然如此,只能另寻他法。
有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手中握有银钱,她不信自己活不出一条自己的路来。
坐在桌前,莹白手指轻揉额间,鬓边的几缕头发垂落耳畔,此刻的魏景薇倒是跟往日里判若两人。
说是个还未出阁的姑娘,怕也是没人质疑的。
梅元青刚一进门便看到这一幕,原本冷漠的脸庞霎时柔和了下来。
夜晚烛火的映照下,给魏景薇的脸庞添上了一抹柔光。
魏氏好像往日里就是如此的恬静,性子一直娴静温婉,也不爱缠人,初见还是个娇滴滴的小女孩,转眼间便在府中勤恳地操持起来。
这样想来,若是没有若若,她倒也是个极好的选择.....
梅元青想着,突然心中对她多了一丝平日未有的感觉。
喉咙痒痒的,下意识吞咽了一下。
魏景薇朝门口看去,见是梅元青来了,脸上刚才恬静舒适的神态收起,周身的气息转瞬变得疏离起来。
“这么晚了,爷来是有事吗?”
见她冷淡疏离,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梅元青原本心中升起的那一丝感觉立马便荡然无存。
他寻了一处不远不近的椅子坐下。
“诚哥儿如今已经年岁不小了,我想跟你商量,是时候给他请个老师了。”
魏景薇眼眸垂下,静静地看着桌上摇晃的烛火。
“这事爷做主就行。”
她可没有忘记,上一世她回家豁出脸面求父亲给诚哥儿寻位名师,结果被继母狠狠地编排了一顿,几乎是受尽了委屈才求来父亲魏延忠出面,让郭名仪来给梅云礼做老师。
郭名仪在文人中极具地位,门下的门生数不胜数,当今朝堂上多少手握重权的人,是他门下所出?
但凡是他门下出的,以后到了朝堂上,就必定不是无所依靠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