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长瑜最初收到消息,说韩珏死在塞外的时候,他第一反应便是冲去塞外,将她带回来。然后,他便被家里人关住了。等他在出来的时候,外头早已变了天,鲜卑人已经清理完了大汉皇室的忠臣,包括他的全家。他拉着人问发生什么事了。对方用复杂的神情看着他,然后道:“郡王,快逃吧。”思绪回笼,韩长瑜迈起腿,便直直朝韩珏走去——
一路南下,韩珏不敢有片刻的松懈,她总是觉得,若是她微微一出神,亦或是睡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又回到了拓跋城哲身边。
车夫终归是人,不能一直不歇息。
等到夜间的时候,韩珏便和拉则轮流守夜。
她们越往南走,便发现阳光愈发的暖,连带着地上的草木都多了起来。
车轱辘碾过草丛嚓嚓作响渐渐微弱,车停了,韩珏从车厢中走出。
车夫想要扶她,被她拒绝了。
看到已经到了南方,韩珏连日压抑的心,也松了几分,她大方的将银钱付完给车夫,而后便朝着城门口走去。
世道乱,能用得起马车的,都是有钱人。
韩珏才进城,便收到了一众好奇打量的视线。
她四下看了看,找了一位大娘,一边递银子,一边问她:“老人家,不知肃王是住哪?”
肃王,便是那位打着复汉头衔向北进军的人。
韩珏在脑海中搜罗了一番,她的亲人中,是否有人名字中带着肃字,却没有找到。
而大娘也没有让她失望,如实给她指了路:“肃王?你一直往前走,路过一个算命摊,便往右走,然后再走过一个糖水铺,那块地方,从前有一个比武场。”
现在,它已经成了肃王招幕僚的地方。
乱世出英雄,英雄想成王,伯乐便得找到自己的千里马。
韩珏打听到了,那位肃王,每日酉时的时候,都会在那等候投靠他的人。
她沿着路走了过去。
比武场,围着一群人,他们都很安静,只盯着正中央。
韩珏顺着他们的眼神望去。
正中央,放了两把椅子,一个素服男子,一个衣裳有些破烂的男子。
两人在执棋对弈,也正是因此,大家都没有吵。
韩珏庆幸,自己选择了静观其变,否则她就得出一回丑了。
素服男子很快便败下风,神情凝住。
但胜败乃兵家常事,他坦然的起身,笑道:“肃王殿下,是我输了。”
另一名男子抬起头,露出了一张俊美的脸,他也跟着起身,伸出手将对方扶起,“你已做的很好了。”
举手抬足间,尽显与他穿着相悖的华贵气度!
韩珏怔在了原地,心底瞬间变得五味杂陈。
不仅是因为她猜错了两人的身份,更是因为肃王那一张脸,和她记忆中的某个人对上了——
她的堂哥,韩长瑜。
肃王是想来寻一个幕僚的,但是最近局势动荡,许多人听说鲜卑的四皇子叛变拓跋部落,占据雁门关以北,都有些意动,陷入了观望状况。
他们想看看,是鲜卑可汗胜,还是拓跋城哲赢,亦或是肃王这个打着复汉的人获胜。
韩长瑜站在台上,视线一扫,看到人群中,有一个穿着烟灰色的女子看着自己。他本能的就要转移视线。
下一刻,他又将目光移了回去。
那女子还在怔怔的看着自己,一双眼睛,像极了他故去的堂妹。
那个天下最美的女子。
那个死在塞外的女子。
那个他日思夜想的人。
韩长瑜最初收到消息,说韩珏死在塞外的时候,他第一反应便是冲去塞外,将她带回来。
然后,他便被家里人关住了。
等他在出来的时候,外头早已变了天,鲜卑人已经清理完了大汉皇室的忠臣,包括他的全家。
他拉着人问发生什么事了。
对方用复杂的神情看着他,然后道:“郡王,快逃吧。”
思绪回笼,韩长瑜迈起腿,便直直朝韩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