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已经没事了。”宴南枫摇了摇头,面色平静。“真的吗?我们还是看看吧。”医护人员不放心地往里面看了一眼。“没事,她已经睡着了,请不要打搅。”宴南枫语气笃定,直接关上了门。他回到卧室,捡起刚才被丢到地上的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你上次说的那个东西,明天早上八点之前我要收到。”不等那边回复,宴南枫丢开手机,关了灯,在宁心澜身边躺下,拥着她入眠。他从来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宁心澜死了。
死在宴南枫的面前,死在他以为终于得到爱的时候。
“阿澜……阿澜!宁心澜!”
宴南枫疯了一般竭力嘶哑呼唤她的名字,一遍遍抬起她的手,却又一次次垂落。
心口似乎被硬生生撕扯出一个大窟窿,无尽的寒风灌入,冷入骨髓,怎么也填不满。
不,这不是他想要的。
他不想变成这样。
他只是想让宁心澜眼里只有他,只是想要宁心澜心甘情愿地爱上他。
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阿澜,我把宁宅还给你,把宁氏集团还给你!你回来好不好?”
“阿澜,你回答我,求你了……”
宴南枫跌跪在宁心澜身边,近乎哀求。
明明就在刚才,他和她还沉浸于无尽的欢愉之中。
可是不过眨眼之间,无论他怎么唤她,无论他用什么要挟,她都不会再次回应他。
宴南枫紧紧抱着渐渐失去体温的宁心澜,仿佛只要这样就能将自己的体温传过去,仿佛宁心澜只是睡着了。
他伸手一下又一下轻抚过她的后背,就像是宁心澜曾经做过的那样。
宴南枫满目猩红,笑得自嘲而痛苦:“宁心澜,你说我残忍,可你比我更残忍。”3
“你要我活着,是为了我着想,还是……为了不想见到我?”
他最终还是没能把宁心澜完整地留在自己身边。
可是哪怕是不完整的宁心澜,他也不会离开她。
宁心澜的瞳仁因窒息而凸起,没能闭上眼睛,宴南枫轻柔地替她合上眼皮,又闭眼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再次睁开眼时,那双漆黑的眼瞳如墨一般浓稠,宛如无尽深渊。
“阿澜,我不会让你和他重逢,绝不。”
“叮咚!”
这个时候,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有人敲响了门。
宴南枫随意穿上衣服,打开了门。
“病人在哪里?”医护人员环顾四周,焦急询问道。
“没事了,已经没事了。”宴南枫摇了摇头,面色平静。
“真的吗?我们还是看看吧。”医护人员不放心地往里面看了一眼。
“没事,她已经睡着了,请不要打搅。”
宴南枫语气笃定,直接关上了门。
他回到卧室,捡起刚才被丢到地上的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你上次说的那个东西,明天早上八点之前我要收到。”
不等那边回复,宴南枫丢开手机,关了灯,在宁心澜身边躺下,拥着她入眠。
他从来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宴南枫自己知道的。
只不过是和一具尸体入眠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可是他最爱的人。
宴南枫的生活似乎没有任何变化。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按照安排——工作,应酬,下班,回家。
对于宁心澜的离开,宴南枫好像自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过,因为他回家时仍会见到宁心澜的那张脸。
宴南枫知道自己不正常,但他无法改变现状。
他无法接受一个宁心澜不存在的世界,所以他可以欺骗所有人,包括自己。
宴南枫想过一起死,但他不敢死,他不确定自己死后还能不能斗得过宁远楠,宴南枫不敢赌。
宴南枫终于明白了十年前,宁心澜把他带回家的初衷。
十年后,他变成了和她一样的人。
甚至比她更为偏执。
他帮宁心澜洗澡,换上新买的睡衣,替她吹干头发,看着镜子中的身影轻声说。
“阿澜,你看我们像不像是一对真正的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