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舒青眼中含泪,凤元浩也好不到哪儿去。“侯夫人,好好照顾侯爷,皇上给侯爷三个月休养。休养好了再去上值。”任公公传达皇上的旨意。“谢皇上隆恩。”宋舒青蹲身一礼。“世子这腿,皇上也很关心,是否有继续延请医者?”任公公看了看凤元浩的腿,问道。其实也是一种试探,如果好不了,这世子之位是要让出来的。如今侯爷重伤,昨日洪太医就已经向皇上禀报了凤祖文的伤势。如果他一旦去了,这侯府的爵位就要重新赐封。
“这就是昨日我在府门外领回来的那个小乞儿。”宋舒青淡淡解释。
这时的凤天星已经换上一大早就让人出去现买的女童衣衫,和在大门口乞讨时完全两样。
圆圆的脸上,虽没什么肉,但那双眼睛特别明亮。就是这双眼睛,让其他几人一看就觉得很像抱着她的宋舒青。
“大嫂,一个小乞儿,你怎么还抱来母亲这里?”凤如月一脸嫌弃,好像看到什么脏东西似的。
“这孩子和我有缘,我打算收养这孩子。”宋舒青不急不慢的说道。
“阿青,现在侯爷重伤,元际也才三岁,你怎么还领个不相干的乞儿回来?”阮若英端起旁边的茶,轻轻啜了一口,有些不高兴地放下茶盏,发出一声脆响。
“母亲,我觉得这孩子是福星,夫君昨日受伤如此严重,到现在还能活着,也许就是我收养这孩子,积了福的原因。”宋舒青难得的硬气。
【娘亲好样的,该硬气时就要硬气。】凤天星听到宋舒青说她是福星,心里乐得不行,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一屋子人,一个个神情各异。
宋舒青也注意看几人的反应。
看她们都没什么奇怪的表情,说明她们都听不到凤天星的心声,这才放下心来。
阮若英盯着这平时和气又孝顺的大儿媳妇看了几息。
怎么回事?
又在凤天星的脸上也看了几息,压下心里的惊疑。
请过安,宋舒青就打算走人。
如今她看到二房的人心里就膈应得慌。
只是还没提出告辞,就听到门外传来小跑的脚步声。
“夫人,宫里来人了。”翠屏不等通报就急急地跑进来。
宫里来人可不是小事。
武安侯府虽有爵位,但凤祖文本人官位不高,只在禁卫军里做个参将,三品。
禁卫军护卫整个皇城。
一个贡品失窃本应是大理寺来管,但因盗贼太厉害,才提出让禁卫军协助。
凤祖文接了任务,因此受伤。
宋舒青匆匆回到落霞院,果然见一太监领着两个端着托盘的宫女站在院里。
凤元浩坐着轮椅在与之寒暄。
“任公公,劳烦您了。”宋舒青立刻上前招呼。
来人她认识,是皇上身边得用的随侍之一。
“侯夫人客气,咱家奉皇命,来探望侯爷。并带来贵重药材给侯爷。”说着,他示意身后的两个宫女上前,把东西交给宋舒青。
宋舒青亲手接过,口里谢皇上赏赐。
任公公也不多话,进屋看侯爷。
此时的风祖文正“昏迷不醒”。
为了逼真,他喝了安神汤,直接睡着。
脸上被宋舒青画过妆,看着惨白惨白的,一看就是失血过多。
“侯夫人,侯爷情况如何?”任公公看到凤祖文这半死不活的样,也一阵唏嘘。
宋舒青自然“如实回答”,还上前把衣服撩开,昨晚缠的纱布还血迹斑斑地裹在身上,渗出的血晕染开一大片。
宋舒青眼中含泪,凤元浩也好不到哪儿去。
“侯夫人,好好照顾侯爷,皇上给侯爷三个月休养。休养好了再去上值。”任公公传达皇上的旨意。
“谢皇上隆恩。”宋舒青蹲身一礼。
“世子这腿,皇上也很关心,是否有继续延请医者?”任公公看了看凤元浩的腿,问道。
其实也是一种试探,如果好不了,这世子之位是要让出来的。如今侯爷重伤,昨日洪太医就已经向皇上禀报了凤祖文的伤势。
如果他一旦去了,这侯府的爵位就要重新赐封。
“父亲一直在给我寻找名医。听父亲说他又打听到一个神医,正准备去请。”凤元浩恭敬地回道,说话还留了很大的余地。
任公公奉旨办好差事刚走,侯府又来客人了。
来人居然是薛敬文夫妇。
薛敬文是工部侍郎,官居三品。虽与侯爷是同品级,但文官与武将完全不同。
文官的三品职权很大,而武将的三品与之相差可就大了。说穿了,在和平时期,武将在京城就是个养老的存在,除非戎边。
但架不住凤家是侯府,又比他家地位高得多。
宋舒青心里很高兴,他家的女儿薛雅容与元浩早就定了亲,这可是未来亲家。
两个孩子一个十七,一个十六,正是可以成亲的年纪。
能第一时间来看望侯爷,说明他们很看重这门亲。
尤其凤元浩瘫了两年多,他们都没提出解除婚约,这一点让宋舒青很感动。
“薛大人,薛夫人。”宋舒青很热情地上前招呼,手一直牵着凤天星。
“凤夫人。”薛敬文夫妻很客气地回礼。
凤元浩也上前见礼。
只是他腿不方便,只能口头问候。
然后领到上房坐定,丫鬟上好茶退出。
宋舒青把凤天星抱在怀里坐在她腿上。
“凤夫人,听说侯爷昨日伤重,特来看望。”薛夫人秦幻巧淡淡地看了一眼凤元浩那双捶在轮椅下的腿。
这个眼神,大家都看到了。
凤天星的眼睛也跟着转了转。她也想起来这家是大哥哥定亲的人家。
凤元浩不自觉理了理衣摆想挡一挡。
“谢薛夫人关心,侯爷昨日确实凶险,......”
【娘亲啊,您要说得重一点,可以试试人心哦。】凤天星可是知道凤元浩最终都是孤身一人。
听到这句心声,宋舒青卡了一下,又继续道:“也不知道侯爷能不能过这关,那匕首正中心脏,昨日吓得我几度哭晕,还好,侯爷现在还有气。”
宋舒青眼泪不要钱地落下。
【娘亲这么会演戏?】凤天星傻眼了,抬头看着宋舒青,抬手用袖子给她擦。
这句话把宋舒青搞得差点没绷住,露馅。立刻拉下凤天星的手,拿帕子擦泪,挡住脸。
薛敬文夫妻对视一眼。
秦幻巧轻轻的点了点头。
“凤夫人,我们还是先看看侯爷吧。”薛敬文还是想再确定一下。
一行人去了卧室,当看到凤祖文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还有那血红的纱布,触目惊心。
再回到正房坐下,薛敬文喝了口有些凉的茶,压了压心里的不忍。
侯爷这关有点难过啊!要挺不过去,这侯府未来的日子可想而知。
他为官也十几年,这二房的凤祖武他可是看得真真儿的,没有野心,怎么可能?
不然他为什么会娶郑国公的三孙女为妻,也就是凤祖文一个武将看不明白。
“凤夫人,我们两家的孩子也老大不小,也到了该成亲的年纪。
可是我家闺女每每出去总会招人笑话,已经半年多不曾出门。
我们做父母的心里也难受......”秦幻巧拿着帕子,擦了擦眼睛,那为了孩子而忧愁不已的母亲形象,表露得恰到好处。
宋舒青听了,心里的落差都快转不过来。
凤元浩也睁大眼看着自己“未来的岳父母”。
“薛夫人,你的意思是.....?”宋舒青不敢置信的看着秦幻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