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空手套白狼吗?他们楚月楼一个花魁,一晚上能赚好几十两银子,遇上出手大方的,一百两银子也不在话下,她放着摇钱树不赚钱,要借出去给别人,还说什么,不收她的钱,赚的钱都给她?这不是废话吗?她手tຊ底下的姑娘,赚的钱当然是她的了!看老鸨的反应,沈金鳞就知道她没想到自己的用意。
“夫人我……”
他下意识绷紧身体,想把邢容儿推开,又觉得自己这样做太不仗义,这样子对一个女孩子的伤害有多大?
尤其,邢容儿本身沦落风尘已经够可怜了,却还没有一个男人愿意为她遮风挡雨。
他既然敢做,就敢认,哪怕回家跪搓衣板求原谅呢,现在也不能怂!
邢容儿感觉到他握在自己手上的力道加重,以为他会害怕自己跟他的妻子正面遇上,她已经做好了被推出去的准备。
她虽然还没有卖身,但是每天迎来送往,往她跟前凑的男人很多,每一个都承诺心里只有她一个人,但是每一个都不肯开口娶她回去。
沈金鳞嘴上说要娶她,还不是转身就娶了秦家女,男人,永远不要相信他说了什么……
“夫人,我跟你说过的,我跟容儿……”
沈金鳞觉得这些话说出来对秦悠悠很残酷,试问,哪个女子愿意跟别的女人共享丈夫,更何况他们才新婚……
他有点开不了口。
秦悠悠被他护着邢容儿的动作刺痛,他在自己面前说的那些话,在一遇上邢容儿就变了,他挡在邢容儿面前,是怕她伤到她吗?
“邢姑娘,进来说吧,外面人多,对你的声誉不好。”
秦悠悠大大方方地吩咐身边的下人去沏茶,把沈金鳞给惊到了。
哪怕只是做面子,至少这一刻让他感觉人生到达了巅峰,早知道古代的女子如此贤惠,他早就想办法穿越了!
“夫君,你先把契约签了,妾拿去官府备案,妾就不打搅你跟邢姑娘谈事了,妾先告退。”
看着秦悠悠摆在自己面前的契纸,沈金鳞毫不犹豫拿起笔签上自己的名字。
不管眼前是什么东西,只要是秦悠悠拿来的,哪怕是卖身契他也签,他这辈子就认准秦悠悠了!
秦悠悠关上房门,邢容儿看向沈金鳞。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邢容儿问得小心。
沈金鳞回过神来。
“容儿,没事,只要你不哭,不伤心难过,我为你做什么都值得。”
邢容儿感动道:“鳞哥哥,我以后再也不胡思乱想了,我信你!只是妈妈逼我接客该怎么办呢?你也知道,那种地方要逼迫一个女子有很多种方法,我今天是偷偷跑出来的,他们不让我再见你。”
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孤苦无依的弱女子,她能怎么办呢?
她靠在沈金鳞的肩膀上,想给自己找一个依靠,想安定下来。
“我跟你去楚月楼,我跟老鸨说等我给你赎身,我没给你赎身前,她要是敢逼着你接客,我就砸了楚月楼!”
沈金鳞有点生气,他好歹也是侯府嫡出的公子,他说的话,也敢有人阳奉阴违。
如果是原主,应该能干得出来这种事情,但现在他是沈金鳞,虽然在现代的时候是卑微打工人,但他只是单纯又不是傻,像楚月楼这样的地方,背后肯定都有靠山,他光拿着一张嘴去跟人家提要求,人家不把他打出来就不错了!
得拿出点诚意来。
但现在酒楼没开张,花钱的地方数不胜数,一点儿进项都没有,他拿什么去出月楼给她撑腰?
正发愁间,房门被敲响了。
“进来。”
春英将一百两银票放在的桌子上。
“少夫人说公子有用钱的地方,让奴婢把钱送过来。”
这钱是秦悠悠从嫁妆里拿的吗?
轻飘飘的一张纸,沈金鳞却觉得心里愧疚。
他下意识去看春英的脸色,春英跟夏荷不同,夏荷有什么表情都写在脸上,春英跟秦悠悠一样,喜怒不形于色。
不愧是秦悠悠教出来的人!
沈金鳞很想硬气地说不用,他自己想办法,但……
“替我谢过夫人。”
春英颔首退了出去,沈金鳞揣着银票跟邢容儿回了楚月楼。
“呦,这不是沈三公子吗?您可好久没来了!来看容儿?”
老鸨甩着帕子迎上来,沈金鳞本想甩出银票扔到老鸨脸上,让她不要为难邢容儿,钱不够了他再来续。
突然想到之前想跟楚月楼合作的生意。
“妈妈,我今天来除了看容儿,还有笔生意想跟你谈谈。”
“呦,您跟奴家有什么好谈的,莫不是看上奴家了,想连奴家一并赎身带回府上?”
沈金鳞从她这番话中听出挖苦,心道果然都说婊子无情,他才一个来月时间没来送钱,这就嫌弃上他了。
“我盘下了一个酒楼妈妈应该听说过吧。”
沈金鳞盘下酒楼的事情不是秘密,京城跟酒楼生意有关的人家都关注着,尤其是他盘下的还是这一片规模最大的酒楼,跟楚月楼只隔着一条街,楚月楼的老鸨当然知道。
“三公子您想往我们楼里送菜吗?我们楼里有合作的酒楼,签了契约的,毁约要赔钱不说,还得得罪人!要是这件事情,三公子免开尊口。”
沈金鳞笑了笑,他就说老鸨以前对他热情,就算他一个多月不来,也不至于对他是这个态度,毕竟他还是侯府的公子,得罪了他对楚月楼没什么好处。
原来是担心他来撬墙角。
“不是这件事情。”
如果沈金鳞想跟青楼合作,给青楼提供饭菜,就等于是抢了其他酒楼的生意,动他人的蛋糕,他会被打击报复的。
“那是什么事情?”
老鸨想不到。
沈金鳞瞥了眼大堂里干活的下人。
“具体什么事情,咱们到房间里谈,外面人多眼杂,赚钱的生意要是让别人学了去,损失的是妈妈的利益!”
沈金鳞这张嘴还挺会说!
老鸨来了兴趣,她倒想听听沈金鳞有什么赚钱的法子!
“我的酒楼很快就会开张,到时候想跟妈妈借点儿人。”
一听见借字,老鸨一个机灵,正准备开口婉拒,却听沈金鳞继续开口,“我想跟妈妈长期合作,每天晚上借一个花魁去我的酒楼里演出,我一文钱不收,赚的钱全部归妈妈你。”
这不是空手套白狼吗?
他们楚月楼一个花魁,一晚上能赚好几十两银子,遇上出手大方的,一百两银子也不在话下,她放着摇钱树不赚钱,要借出去给别人,还说什么,不收她的钱,赚的钱都给她?
这不是废话吗?
她手tຊ底下的姑娘,赚的钱当然是她的了!
看老鸨的反应,沈金鳞就知道她没想到自己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