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候又叹道:“日后我便是下去见了你阿娘,她也只会是更加心疼你,远儿,不为我,不为你自己,就当是让你阿娘放心,入仕和成家,你也必须得挑一个,别怪阿爹心狠,你若是不选,就别想出这侯府的大门。”宁远舟闻言抬眼轻笑。“若是我选了一样,你便不再管我?”宁远候听到宁远舟的话,脸上的皱纹都疏淡了许多,觉得宁远舟终于愿意入仕了郑重道。“当真。”“既如此过几日我同徐尚书说一声,你便顶替为父入朝去吧。”
宁远舟常年出入秦楼楚馆,她第一次听到这件事时,她还不相信,当初那个小哥哥,竟成了她最不喜欢的那一类人,她打听了他常去的地方,是万花楼,里面的琉璃姑娘与他交好,别人一月见一次,而他日日都可见。
那日她特地停了马车,果然见到了他,他从小就长的好看,比女子还要好看,如今他们都长大了,他只会更加妖冶,那眼角下的泪痣,在他妖孽的脸上宛如点睛之笔。
屋内灯灭,暖炉升起,娇俏可人的女子呼吸平稳的看着头顶的纱幔,侧过身眼神涣散。
他后面是因为常哭,所以才长了那颗泪痣的吗?
他还是很孤独吗?那侯府的屋顶是不是依旧常常坐着一人呢?
不对,应当不会有人了,毕竟他现在都是去万花楼坐了,那应当也不孤单了吧,毕竟琉璃姑娘那么善解人意,还貌美。
睡意袭来,女子伴着檀香睡得格外的好。
宁远候府
“远儿,你别跟你爹爹置气,他也是为了你好,语气凶了些,别同他一般见识。”
胡姨娘在一旁温声劝导着。一大早这父子二人就吵了起来,宁远候还把府门都给关的死死的,说是不让宁远舟出去鬼混,此时父子二人一人坐在一旁,宁远候满脸愁容与气愤,而另一边的宁远舟则合着双目,满脸惬意慵懒,一身石绿色衣袍,衬的人玉白华贵。
“我知你心中对我有怨怼,觉得我对不住你阿娘,可你也不能荒废了自己,如今早已过了弱冠,家也没成,日日跟那些歌姬舞姬乱七八糟的人待在一起,成何体统!如今叫你入仕,找些事干,你也死活不干,你这是要气死你老子!”
宁远候英朗的脸上布满了皱纹,那眉头紧蹙着,满脸的憔悴。
宁远候又叹道:“日后我便是下去见了你阿娘,她也只会是更加心疼你,远儿,不为我,不为你自己,就当是让你阿娘放心,入仕和成家,你也必须得挑一个,别怪阿爹心狠,你若是不选,就别想出这侯府的大门。”
宁远舟闻言抬眼轻笑。
“若是我选了一样,你便不再管我?”
宁远候听到宁远舟的话,脸上的皱纹都疏淡了许多,觉得宁远舟终于愿意入仕了郑重道。
“当真。”
“既如此过几日我同徐尚书说一声,你便顶替为父入朝去吧。”
宁远舟:“我可没说我要入仕。”
老父亲猛地站起,厉声道。
“难不成你还要抬了那万花楼的妓子不成,我告诉你,我在一日你就断了这念想!”
宁远舟闻言起身,拧眉道:“妓子又如何,同样都是活在这世间,谋生立命而已,再者,我要娶的人,不在万花楼。”
不在万花楼。
难不成这孽子又换了家楚馆!
宁远候冷哼一声:“不管是万花楼还是什么楼,都别想入我宁远候府的大门。”
绿衣妖孽的男子起身,眉眼轻挑轻缓道。
“父亲认为,徐家娘子做您的儿媳如何?”
一旁的二人都愣住了。
徐家?这京都只有一个徐家,徐家只有一个女儿,徐晏时唯一的妹妹,徐玉颜。
胡姨娘跟许氏是手帕交,自然是知道徐家娘子的,那孩子性格乖顺,模样也娇俏可人,有江南水乡的柔情。
只是,她会答应嫁给宁远舟这个浪荡不羁的风流公子哥?
宁远候觉得宁远舟在开玩笑:“当真是徐家的娘子?”
想着自己这不省心的儿子总算是有了这么一个靠谱点的想法,就算是去尚书府吃闭门羹他也得去试一试。
“来人,备礼,去提亲。
胡姨娘揪着衣角,似有话要说,但又咽了下去,徐家的娘子是她看着长大的,若能入侯府门当户对,她也是欢喜的,只是不知宁远舟是真心还是只是为了找个好拿捏的,婚后不会管着他,若是后者,她也是不忍。
宁远舟斜靠在柱旁慵懒道:“您若是想这么黄了,就尽管去,看看徐尚书会不会让您进门。”
沿着长廊迈步朝外走去,朝后面的人摆了摆手,肆意妖孽。
“父亲和姨娘就不必忧心了,明年之内,这徐家的小娘子只会成为本侯的新妇。”
宁远舟心道。
那姑娘呆头呆脑的,还不好骗?
尚书房
一家人正其乐融融的用着早膳,徐玉颜坐在许氏旁边,小口小口的吃着饭,昨日徐晏时虽没有责怪她,但这几日都不让她出去了。
委屈,太委屈了。
她还不是为了兄嫂的幸福才去的那地儿。
元姝锦一身妃色裙衫,清丽可人,吃着自己喜欢的酥肉,瞄了眼这两兄妹,皱眉觉得疑惑,昨日两个人一回来都有心事,她晚上死皮赖脸的投怀送抱,他也是半天没个反应,等她睡着了,又拱了上来。
不对,太不对劲了。
徐晏时温润如玉的坐着,见两人时不时偷瞄自己一眼,又是一眼,放下碗筷。
“今日休沐,叫你之前读的四书五经,可都会了?”
元姝锦听后汗颜,得亏她不是徐晏时的妹妹,也太苦了。
四书五经,她话本倒是看了有几叠了。
徐玉颜垂眼心虚喃喃道:“会了。”
徐晏时闻言温声道:“如此,待会你来书房找我背诵。”
心如死灰的少女,饭也不香了,袖中的手指揪在一起,声音软糯。
“阿兄,要不明日吧,今日我头有些昏,记不起来。”
徐晏时垂目,无奈道。
“是想不起,还是本就没记。”
元姝锦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凑近到如松的男子耳畔。
“夫君,妹妹都说了头晕,那便明日吧,这一口塞不成一个大胖子,慢慢来。”
徐晏时偏头,看着元姝锦,眼里带着几分无奈的笑。
“娘子也一道吧,明日一起,如此便能少些看话本的时间。”
什么?我不过仗义执言罢了,你可以当做没听到啊。
徐玉颜闻言,抬头连忙道好,还说两个人读起来不无聊。
她欲哭无泪,这天杀的两个兄妹,徐玉颜是读起来无聊,她是要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