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这孩子心里居然这么恨自己。“没有人支使我,只是孩儿心疼祖母罢了。”墨儿咬死不说出宁老夫人。楚月明白,今日无论怎么问,墨儿都不会说出宁老夫人的。就在这时,宁钰和宁平乐闯了进来。“楚月,你好狠的心,居然让墨儿跪在这里。”宁钰上前抱起墨儿,墨儿也识趣的晕了过去。见墨儿晕了过去,宁钰狠狠的瞪着楚月,“若是墨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宁平乐此刻也跟着愤愤不平,“嫂子,你先气晕了母亲,又将墨儿搞成这样,你做的太过分了!”
楚月走出去后,多日未出现的容安默默在她身后道。
“小姐,需要我把那个男人扔出去吗?”
楚月转过身看着容安笑了笑,“不必了。”
“这里终究不是我的家。”
对于楚月来说,只要是还待在永安侯府,不论在哪里,都让她无比不自在。
容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又隐身于黑夜。
.....
第二日一早,宁安仪便来到了侯府。
“母亲。”宁安仪见到宁老夫人再也忍不住哽咽了起来,宁老夫人见状给了赵嬷嬷一个眼神,赵嬷嬷心领神会的带着屋子里的其它人走了出去。
临走前,赵嬷嬷还不忘为这对母女把门带上。
见人都走后,宁安仪再也忍不住,跑到宁老夫人的怀里哭了起来。
“母亲,你要为女儿作主啊!”宁安仪哭的惨烈,宁老夫人心疼的将她搂住。
“我的儿,你可是受陆府的委屈了?”
宁安仪从宁老夫人的怀里挣脱出来,将自己衣领拉开了一些,露出了满是淤青的脖颈和胸前。
“天爷呢!这是那个天杀的玩意!”宁老夫人看清宁安怡身上的痕迹后,面色大变,心疼的大呼道。
宁安仪跪坐在tຊ地上,头靠着宁老夫人的腿上,“是陆羽,她早就因为孩儿拿不回钱而心疼怨怼,昨日玖玲珑的人上门讨钱,陆府一家人觉着我丢了人,陆羽便......”
宁安仪此刻哭得已经喘不上气来,天知道昨日她有多害怕。
“你公婆难道不管他?”宁老夫人忍着心中的怒意,压下声音问道。
宁安仪摇了摇头,“公公向来爱面子,至于的那公婆只在乎自己的大儿子,她们俩个都恨不得陆羽打死我。”
“岂有此理!”宁老夫人听完,再也忍不住了,站起身子将茶盏怒摔在地。
“母亲一定为我做主啊。”宁安仪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站起身子整理好衣服对着宁老夫人道。
宁老夫人闭上了眼睛,嘴唇有些发白道,“若是你父亲还在,若是侯府还有以前那般光景,借他陆家十个胆子她们也不敢这么对你。”
“只是现在.......”宁老夫人叹了口气。
如今以永安侯府的势力,确实是不敢与陆府撕破脸,况且现在还是宁钰在朝堂上的关键时期。
“仪儿,你现在说起来到底还是陆府的人啊。”宁老夫人心疼的摸了摸宁安仪的脸,“况且你大哥现在处于关键的时候......”
宁安仪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的娘家并不能为自己做什么。
她早该明白的,自己再优秀也只是个女儿,要想恢复侯府往日的风光,还是要靠宁钰。
“母亲说的这些,我都明白的。”
宁老夫人欣慰的点了点头,“苦了你了。”
“母亲,这个月给我的钱怎么还未送去?”
宁安仪此次来不仅仅是为了诉苦,更重要的是为了来要钱。
自己出嫁后,侯府每月还会送些钱来给自己,这些日子以来送钱的次数越来越少,这个月甚至到了月底还未送来。
宁安仪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宁老夫人便气得慌。
“前些日子,楚月不知发什么疯,既将管家权扔到了我手上。”
“你也明白,以我们侯府的收入,实在是没什么闲钱给你,但是母亲这些日子再想办法了。”宁老夫人拉着宁安仪的手解释道。
宁安仪甩开了宁老夫人的手冷笑道,“若是我没记错,哥哥这个月送了户部尚书家一幅吴大家的画,听说那画可值不少钱呢。”
面对宁安仪的阴阳,宁老夫人有些心虚还有些恼怒,“你哥哥送礼那也是为了侯府!”
“你且先回去,我再想想办法。”宁老夫用手撑着拐杖,叹了口气道。
宁安仪此时此刻算是彻底看清自己的母亲了。
“只怕等母亲想出办法,等来的便是女儿的尸体了。”说罢,宁安仪就转身离开了屋里。
“仪儿!仪儿!”宁老夫人用力杵着拐杖,大声喊道。
可宁安仪愣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紫轩阁。
一直守在门口的赵嬷嬷急忙走了进来,为老太太端了杯水,拍了拍后背。
“老夫人,你可不要动气啊!”
宁老夫人握着赵嬷嬷的手,“你说仪儿是不是在怪我呢?”
赵嬷嬷一直守在门口,屋里的动静多少也听见一些,加之宁老夫人对她是无话不说,宁安仪的事情,自己也多少了解一些。
“大小姐会理解你的。”赵嬷嬷也瞧见了宁安仪走的时候气势汹汹的样子,可眼下也不知道该如何宽慰宁老夫人。
宁老夫人低着头,眼色一寒。
“将墨儿叫来。”
她知道现在楚月没那么好拿捏了,可对于这个她从小带到大,名上还是自己孩子的墨儿,她绝对不会还那么无动于衷的。
......
楚月向来有睡午觉的习惯,之前处理侯府中大大小小的事情,早上起的早,若是晌午不眯一会,长此以往身子便会吃不消。
可今日楚月还未到睡醒的时间,流萤便进来,轻轻的晃了晃楚月。
“小姐,小世子在外面跪着呢。”流萤刚刚正在为楚月准备吃的,突然见到墨儿进了院子,她刚想去提醒墨儿楚月正在午睡,可墨儿却突然面向楚月的屋子跪倒在地。
她问什么,墨儿也不说,她扶他起来,他也不依。
没办法,流萤只能将楚月喊起来。
楚月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流萤的话之后瞬间清醒了过来。
自己到底还是念着些前世的情分,打算晚些再收拾这孩子,可这孩子偏偏往自己的刀口撞。
“他跪了多久了?”楚月冷着脸问道。
“我怕出什么岔子,他刚跪了不久我便进来喊你了。”
楚月眼神一暗,“你做的很好,倘若真等我醒来,只怕明日城内便会传我苛待孩子。”
流萤呼了口气,还好自己将楚月叫了起来。
楚月走了出去,见墨儿跪在院子中间,引来不少人的注视。
“都看什么看,还不去干活!”流萤见状气不打一处来的喊道。
众人见楚月出来了,也不敢继续在这看了,当即离开了此处。
墨儿见人越来越少,当即大喊道,“请母亲救救祖母,不要让祖母一把年纪了,还要为府里的事情操心了。”
“祖母近日日夜操劳,今日听闻莲儿的事情,一气之下便晕了过去。”
“此事因母亲而起,还请母亲出面处理。”
楚月沉了口气,她以前还以为墨儿大多受宁钰和楚玉瑶指使,现在看来这墨儿根本也不是个善茬。
莲儿的事情这几日已经传遍了盛京城,无一不在鄙视莲儿与靖王的事情,可墨儿居然把这件事归咎在自己的身上。
本来莲儿的事情多少就影响自己,楚月打点了一番这才撇清了关系,可墨儿三言两语又往自己身上扯。
见楚月迟迟不说话,墨儿有些不耐烦了起来。
往日楚月最是疼爱自己,莫说是跪着了,就是自己站久了,她都心疼的不行。
想到这里,墨儿的心里更加讨厌起楚月,若不是有她,自己又何须要跪在这里,若不是有她,爹爹早把自己真正的母亲接回侯府。
自己的母亲温柔善良,哪像现在这个女人。
“墨儿,你口口声声说,祖母操劳侯府的事情幸苦,可是母亲操劳侯府的时候,你从未说过一句关心之词,难不成我操持侯府的时候,便不幸苦了?”楚月也不让墨儿起来,盯着墨儿厉声询问道。
墨儿也没想到楚月会突然那么问,一时间不知怎么回答。
“还有,你趁我午睡之时,来我院里长跪不起,是想让全侯府乃至整个盛京城的人都误会我是个凶悍不讲道理的母亲?”
“我没有......”墨儿的头上渗出了些汗水,怎么楚月说的和祖母说的不太一样,他烦躁的看着地面,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心里更加恨起楚月。
楚月没有忽视他眼底那浓浓的恨意。
“你没有,那我问你,是谁指使你跪在这里的!”楚月说着说着内心便觉着苦涩,想想前世自己对待这个孩子犹如自己的亲生孩子一般。
可在这孩子心里居然这么恨自己。
“没有人支使我,只是孩儿心疼祖母罢了。”墨儿咬死不说出宁老夫人。
楚月明白,今日无论怎么问,墨儿都不会说出宁老夫人的。
就在这时,宁钰和宁平乐闯了进来。
“楚月,你好狠的心,居然让墨儿跪在这里。”宁钰上前抱起墨儿,墨儿也识趣的晕了过去。
见墨儿晕了过去,宁钰狠狠的瞪着楚月,“若是墨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宁平乐此刻也跟着愤愤不平,“嫂子,你先气晕了母亲,又将墨儿搞成这样,你做的太过分了!”
楚月看着她们一家子一唱一和,冷笑道,“母亲既然病了,那这管家的事便由我来。”
楚月此话一出,宁钰和宁平乐对视了一眼。
楚月总算是松口了,可未等她们二人高兴,楚月又道。
“莲儿的事情,我不想过多解释,至于墨儿,他今日的所作所为不论是出于什么目的,如此心机的孩子,我楚月以后就当没曾养过!”
宁平乐不可置信的看向楚月,“这可是你的亲儿子!”
楚月冷笑了一声,宁府知道楚玉瑶与宁钰苟且的人只有宁老夫人,所以在宁平乐的心里,墨儿就是自己的亲生孩子。
“你若是有什么问题,便去问问你的好哥哥吧。”楚月嘲讽的看了一眼面色暗沉的宁钰和他怀里有些沉不住气的墨儿,便头也不回进了屋里。
只留下院内三人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