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不由分说,将600元塞进了她的帆布包里,布满老年斑的手亲昵拍着她的手背,“丫头,工作了,给自己买身漂亮的衣服。”“谢谢阿婆。”亲情缘薄的梅年雪霎时红了眼。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会被同龄人厌恶,但又会被年长者们偏爱。梅年雪提着两个行李箱下楼,和等着的阿婆道别。这里,是她从研究生宿舍搬出来后的第一个住处。老人见她不舍,知道善良的她对这里有情,也放心不下她这个老阿婆,便催促她,“去吧,去吧,一会下班高峰期,堵得慌。”
梅年雪坐公交车回到了位于城中村的出租屋,她和门口悠闲喝下午茶的阿婆说自己要退租。
“丫头,我就知道你住不久。”阿婆笑容和蔼,起身戴上老花镜,“你身上的福气太重,我这老破小的自建房可架不住。”
梅年雪笑笑,并不回答。
阿婆进屋翻出记账本,和她对好账目之后,爽快地将剩余的租金退给她。
“这600是押金,我也一并退给你。”
梅年雪推拒,“阿婆,我这都算短租了,按合同押金不退给我。”
她是需要钱,但这租房合同都写得清楚。
房东阿婆坚持,“我晕倒在浴室,要不是你打电话叫救护车,跑前忙后的给我垫钱做检查,我死在浴室都没人知道,600块算什么?我赚的是多活几年,多收几年租。”
阿婆不由分说,将600元塞进了她的帆布包里,布满老年斑的手亲昵拍着她的手背,
“丫头,工作了,给自己买身漂亮的衣服。”
“谢谢阿婆。”亲情缘薄的梅年雪霎时红了眼。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会被同龄人厌恶,但又会被年长者们偏爱。
梅年雪提着两个行李箱下楼,和等着的阿婆道别。
这里,是她从研究生宿舍搬出来后的第一个住处。
老人见她不舍,知道善良的她对这里有情,也放心不下她这个老阿婆,便催促她,
“去吧,去吧,一会下班高峰期,堵得慌。”
“好。”梅年雪应下,抱了抱阿婆,“阿婆,保重。”
“计程车。”阿婆招手喊来一辆车,将手里的100元递给司机,“把我孙女送到目的地,多退少补啊。”
“阿婆,我可以自己给。”
“快去,快去,一会儿堵车车费是要涨的。”阿婆说着就去开计程车的后备箱。
梅年雪立即去接手,生怕年迈的阿婆有个闪失,在司机的帮助下,她把两个行李箱搬上后备箱。
坐在后座,系好安全带,梅年雪报出地址,“去海棠湾,罗湖街道莲塘路三段69号。”
“小丫头出息,都住上富人区小高层了。”司机通过后视镜看向她,一脸的欣赏,“不过,看你阿婆这魄力和精气神,培养出你这么优秀的丫头,不奇怪。”
梅年雪没有做解释,只是笑了笑。
她虽然从小就在港南生活,但是对于这些富人区什么的并不了解。
毕竟,她的经济还不能支撑她去买一套房,也没必要浪费时间去了解房地产、楼市。
司机见她面容寡淡,便知这不是个善言谈的人,专心开车,也不再言语。
车从破旧、热闹的城中区开出,路边的风景渐渐变得繁华,一栋栋高楼向后退去。
今天,真是戏剧的一天啊。
上午被断崖式分手,下午闪婚领证,住进富人区......
“丫头,到了。”
司机提醒梅年雪,她才悠悠转醒。
她居然捏着骆青钰给的纸条和业主卡,在车上睡着了。
取出行李,和司机道谢后,梅年雪向大气奢华的小区大门走去。
“您好,访客这边登记一下。”穿着制服的安保人员,伸出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拦下她的去路。
“那个......”梅年雪面对这样豪华的地方,内心依旧不适,“我不是访客,我今天刚搬过来。”
自卑的她从来不敢迈入高端消费场所,这会让她无所适从,浑身不自在。
“业主您好,请问您住哪一栋呢?”
“1栋1单元3号。”
“您好,我是一栋的楼栋管家,鄙姓李,”李管家一听,非常有责任心地出来服务,“请问您是骆先生的?”
“我是他的......太太。”梅年雪的嘴说出这个称呼,都感觉舌头捋不直,“这是业主卡。”
李管家双手接过,确认是业主骆青钰的卡之后,恭敬地还给了她。
“骆太太,不好意思,您第一次来,这些都是常规的检查,我们也是为了业主的安全。”李管家职责所在,立即解释,“望您理解。”
不远不近的距离,让梅年雪感觉舒适,礼貌微笑,“理解。”
“这边有车,我帮您运过去。”李管家说着就去拉她的行李箱拉杆。
梅年雪跟在管家的身边进入小区,映入眼帘的是偌大的雕塑喷泉池。
白色的雕塑、葱郁有型的绿植,围绕着六层高住宅。
恍惚间,有种进入欧式庄园的感觉。
看着女管家,踩着一双三厘米高的跟鞋,有些费力地想要将她的行李箱搬上巡逻车,小区配置的是三排座椅的观光车。
她立即上前帮忙,“这里面全是书,有些重。”
“难怪呢。”李管家有些不好意思,虽然业主一看就是很好说话,但这不是她不敬业的借口,“我第一次搬这么重的行李箱。”
李管家开车,带着她大致游览了一下小区。
小区里有24小时开放的恒温游泳池和健身房,还有高尔夫球场、篮球场、网球场等运动场所。
门口有小区自己的酒店,平时家里来客可以入住,凭业主卡打8.8折......
李管家后面介绍的,梅年雪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她从骆爷爷口中知道骆家有钱,但是没想到这么有钱。
住在这样设施齐全,有自己的幼儿园、商场和医院的小区,那得是年收入多少的人才能住的小区啊。
她以为,律师最多年入一两百万,年长一点的千万就是顶级了。
可眼前的一切,显然不是这样的。
她的心里,再次生出几分虚和自卑。
在金碧辉煌的大厅录入她的人脸和指纹信息后,李管家将她送入电梯,“骆太太,这里是一楼一户,3号在三楼。”
“好,谢谢你啊。”
电梯门关上,随着楼层上升,她不禁想,一梯一户,这个房子应该是他们骆家一家人一起住的吧。
骆青钰去江北了,骆爷爷还在医院,一会儿要怎么面对他的家人呢?
她无措地扣着行李箱的把手.....
三楼很快到了,她将行李箱拉出电梯,不管怎么样,如今都已经结婚,迟早要面对他家里人的。
这般想着,梅年雪鼓起勇气,抬手去按门铃。
铃声响完,没有人来开门,她又按了一次,还是没有人来。
难道家里没人?
梅年雪只好拿出骆青钰给的纸条,在门上依次按下001204数字键,然后按下勾号键。
“门开了。”没有一点感情的男士提示音响起。
同一时间,坐在车后座的骆青钰,将包里震动的手机拿出来。
看着带监控的电子门锁软件提示内容,怎么还有人按门铃?
他打开软件的实时监控,看着画面里乖巧、拘谨得过分的女生,这是她刚领结婚证的妻子。
怎么感觉有点呆傻?
这模样有些似曾相识。
最后没有人响应,她终于是知道按密码开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