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公文包和外套放在玄关,走进客厅。空气中夹杂着海风的湿咸,风吹帘动。方正的茶几上摆满了书籍和一台已经黑屏的笔记本电脑。地上还有几张B5大小的活页纸,上面爬满了秀气的字。而这一地狼藉的罪魁祸首,蜷缩在沙发上睡得正香。她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一本名为《农耕星火》的书趴在她的胸口上。男人眉头轻皱,他不喜欢凌乱的家。尤其,昨晚听说眼前的女人收了爷爷20万元,眼中的不喜更甚。从小的教养和律师的职业本能,在没有证据之前,他不会打草惊蛇。
梅年雪拉开门,被眼前的装修惊艳到。
装修是复古南洋风,给人浪漫绝美的老电影感。
咖色、深棕、复古绿的碰撞,沉稳又有活力。
弧形的墙面、门洞搭配精致的雕花,复古的绿色墙面搭配胡桃木色桌椅、墙柜,满满的复古情怀。
跳脱的花砖、温润的木地板......
梅年雪站在门口,不免感叹,“每天在这样的房子里醒来,应该很幸福吧。”
房子里很安静,这是家里没人的意思吗?
她把行李箱搬进来,关好门,脱掉鞋子,去把阳台的纱帘拉开。
夕阳的余晖忽然撞入她的眼球,“好美啊!”
没想到未封窗的不规整形阳台正对着一片大海,夕阳橘色的光铺满海面,让人心情大好。
在阳台吹了会儿海风,梅年雪才想着该看看家里的情况。
她本想在鞋柜找一找,有没有室内拖鞋或者鞋套之类的。
结果只在鞋柜看见一双黑色的皮质软底室内鞋,看码数应该是骆青钰的。
他独居。
梅年雪在屋里转了一圈,厨房是开放式,家里一共三个房间。
最大的是书房,里面全是法律相关、人文方面的书籍。开放式的书柜里还有各种奖状、奖杯以及证书。
其次是卧室,与20多平的卫生间连在一起。
最后就是衣帽间,两排清一色的西装,中间的大柜子里摆放着腕表、领带、领带夹和袖扣。
这衣帽间摆得和博物馆里的藏品般整齐、干净。
那么,问题来了,只有一个卧室,她住哪里?
梅年雪瘫在舒适的沙发上思考着这个问题,她没有骆青钰的联系方式。
这里是骆青钰的家,也没办法问骆爷爷。
“咕咕~咕咕咕~”
肚子的叫声响起,午饭都没来得及吃。
梅年雪折腾一天,她现在也不想动了。
打开行李箱,把之前买的面包和水果都拿出来,准备填填肚子再说,免得一会儿低血糖。
坐在阳台上,梅年雪思绪万千,内心在一片黑色的海域里迷茫。
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次日。
随着一声“门开了”,骆青钰出现在门口。
他将公文包和外套放在玄关,走进客厅。
空气中夹杂着海风的湿咸,风吹帘动。
方正的茶几上摆满了书籍和一台已经黑屏的笔记本电脑。
地上还有几张B5大小的活页纸,上面爬满了秀气的字。
而这一地狼藉的罪魁祸首,蜷缩在沙发上睡得正香。
她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一本名为《农耕星火》的书趴在她的胸口上。
男人眉头轻皱,他不喜欢凌乱的家。
尤其,昨晚听说眼前的女人收了爷爷20万元,眼中的不喜更甚。
从小的教养和律师的职业本能,在没有证据之前,他不会打草惊蛇。
即使怀疑她是个高级捞女,他也不会表现出来。
什么仙人跳、假名媛,这些案子他不经手,但也知道不少。
有的人就是利用老人孤苦没有心灵寄托,来骗取老人的钱财,只是眼前的女人更贪心。
女人确实有几分姿色,瘦瘦弱弱的,又有学历、手段的加持。
这样的人,知道利用资源,骗点钱财,甚至嫁入豪门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红颜祸水,也不过如此。
只是,女人打错算盘了。
骆青钰走到咖啡机前,为自己做一杯美式。
梅年雪听见机器的声音,醒了过来。
她起身,闻声望去,正好看见男人的背影......
这宽肩好熟悉啊。
她立即起身,光脚站在地板上,“你回来啦,骆先生。”
男人端起杯子转身,咖啡的香气萦绕在鼻尖,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叫我青钰就好。”男人一脸亲和的笑意,刚才的所有心思随着那皱起的眉头一起不见了,“你怎么不去床上睡?”
“你没有回来,我也不好动你的东西。”这太没礼貌了。
这回答倒是令骆青钰有些意外,但这不就是女人的欲擒故纵。
“我们都结婚了,不存在你的我的。”
骆青钰低头喝咖啡,他打算主动进攻,逼她露出马脚。
“家里只有一个房间,我暂时没有时间收拾,我们就先睡一起吧。”
“哦,好。”结婚了是要睡在一起的。
骆青钰问,“你不上班吗?”
这个点了还在睡觉,真懒,他讨厌懒惰。
“我刚从外地回来,这两天休假,明天就上班。”
梅年雪本想和他说一说经济的事情,但是看他眼下青黑,看来是熬夜了,还是等有空的时候再说吧。
“你吃早餐吗?我来做。”既然对方拿出一起过日子的诚意,她也该做做早餐。
“不用,我要去健身。”骆青钰顺手把咖啡杯洗好放沥水架上。
路过客厅的时候,见她愣在那,好像没睡醒,便提醒她。
“你把这些都收了吧,家里的所有地方都是共用的,你自己看着办。”
“好的,谢谢骆先......”迎上男人的视线,她立即改了口,“青钰。”
“对了,我的那件外套,你送小区对面的干洗店,不能手洗。”
“啊?”梅年雪感觉脑子不够用,“什么外套?”
“昨天在咖啡厅,我借你的那件。”
“啊,昨天是你啊,谢谢你。”难怪看着他的背影有些眼熟呢。
这就是缘分吗?没想到借她衣服的人是骆青钰,下午和他领证的男人,上午给她的鼻血撞出来了。
“我一会儿就拿去干洗,顺便去超市买点菜和水果。”
她昨晚上看了,豪华且功能齐全的冰箱,比她的银行卡都干净。
“你有什么想吃的或者忌口吗?”
“你自己决定,我没忌口。”
骆青钰回答完,进了衣帽间。
换了一身黑色运动装出来的男人,临走的时候,又递给梅年雪一张卡,
“这是小区给业主发的小区超市购物卡,你买东西可以用这个。”
“我有钱。”她拒绝。
“这个我平时也不用,拿着。”
“好,谢谢。”梅年雪总觉得他好得有点过分了,很奇怪。
他,为什么要对一个几乎可以说是陌生的人这么好。
见男人换上运动鞋,门口传来,“已关门”的提示语。
梅年雪才弯腰开始收拾东西。
她之所以会把这些东西都放在这里,就是觉得没有经过骆青钰的允许,要碰他东西不好。
她的东西不多,一行李箱的书,另一箱是衣物和办公用品。
书籍和办公用品可以放他书房。
但她的衣服和骆青玉的衣帽间格格不入,20件衣物她选择放在卧室靠墙的空斗柜里。
收拾好,梅年雪洗漱后,把昨晚剩下的水果吃掉,这才提着西装外套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