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接连十数天,都没有听到一点风声。甚至连皇上遇刺的消息都没有从宫中传出。江州年,你到底在想什么?温瑾烁没等到圣旨,等到了圣上本人。她席地而坐,头发披散,不修边幅。可江州年却丝毫不在意,直接朝她走来。“皇后,朕与你,何时这般远了?”江州年伤还没好全,嘴唇也苍白着,却伸出手想触摸她的脸。温瑾烁偏头避开,轻声说道:“江州年,你既然不肯杀我,就放我到北疆去。”江州年哪里能容忍她这样的态度,一瞬间就被她激怒。
锋利的匕首没入了他的胸膛。
江州年的眼中只有短暂的不可置信,又很快恢复如常。
“你都知道了。”
而后,他竟还往前两步,好像被刀子捅的人不是他一般。
他声音冷,又难掩虚弱:“你再扎深一点,就可以将朕的命取走。”
“不是要朕的命吗!来啊!”
温瑾烁惊措地松开握刀的手,跌坐在地。
江州年胸前溢出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也染红了温瑾烁的眼。
这时,她好像才终于恢复了神智。
温瑾烁的泪水落了满脸,眼中尽是仓皇。
她下不了手,她竟然下不了手。
杀死江州年的机会就在眼前,她竟然下不了手。
一瞬间,她的脑海中出现了无数个念头。
杀了他,杀了他,一切就都结束了。
江州年如果真死了,天下无主,又将大乱。
还有、还有、还有什么呢……
难道还有爱吗?
怎么可能。
可有爱,才有了恨。
她脑中犹如有座洪钟,在嗡嗡作响。
江州年最后看了她一眼,拔了刀,跌跌撞撞地出去了。
又是那种她难以形容的眼神。
……
温瑾烁的世界又变成了空茫一片。
后几日,温瑾烁就坐在自己的殿内等着江州年赐死的诏书。
她又想起了上一世自己死时,由温语桃带来的圣旨。
——上谕:废去罪人温氏皇后之位。其不法祖德,不修德行,狂悖猖獗!现赐白绫三尺,自行了断,不得延误!钦此!
这次温语桃是来不了了,那江州年会换谁来?
可接连十数天,都没有听到一点风声。
甚至连皇上遇刺的消息都没有从宫中传出。
江州年,你到底在想什么?
温瑾烁没等到圣旨,等到了圣上本人。
她席地而坐,头发披散,不修边幅。
可江州年却丝毫不在意,直接朝她走来。
“皇后,朕与你,何时这般远了?”
江州年伤还没好全,嘴唇也苍白着,却伸出手想触摸她的脸。
温瑾烁偏头避开,轻声说道:“江州年,你既然不肯杀我,就放我到北疆去。”
江州年哪里能容忍她这样的态度,一瞬间就被她激怒。
他的手用力捏住她的脸,几乎是在怒吼。
“朕与你自小一块长大的情意、五年的夫妻情分,难道是假的吗?你真要因为一个已经死去的孩子,放弃朕?!”
“温瑾烁,你真要和朕的母后一样,为了朕死去的哥哥,弃朕如敝屣吗!”
天子之怒未曾让温瑾烁震颤。
她不偏不倚地看着江州年,冷声说道:“江州年,你怎么这个时候就记起我们之间的情意了?”
“为了你口中的大局,为了你手里的权力,我们的孩子就理应被牺牲吗?”
“你拿我当制衡镇国侯府和相府的棋子,肆意伤我之时,可曾想过你我会有今日?”
“君臣之谊、夫妻之爱、父子之情,不就是被陛下您的猜疑,而亲手斩断的吗?”
江州年暴怒难忍,仿佛下一秒就要掐住她的脖子。
可他只是双手颤抖地、紧紧地、抓住了温瑾烁的肩膀,双眼通红。
“朕没有办法!当时镇国侯府军功那般大,朝堂之上拥护之人无数,文武百官所呈奏折十之有六,皆口口声声‘镇国侯言’、‘镇国侯所做’,朕岂能容得!”
“朕这么爱你,几乎要把整颗心都掏出来给你,你却不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