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让她养成了这样一双白皙好看的手。可惜,她成亲第二天就被夫家休了,官太太的美梦落空了。“啊!”半夜,梨桃浑身冷汗地从噩梦中惊醒。梦里,相公跟几个猎户上山去打猎,结果下起暴雨,几人全被垮塌的山石埋了!
沈肃揽着怀中的少女骑马前行,不知她用了什么沐浴,他总闻到一股桃花的芬芳。习
到了沈肃家。
梨桃不敢下去,太高了。
她抓着马背,可怜兮兮的望着沈肃,“我我下不来......”
沈肃瞧着她红扑扑的脸,一把揽过她柔软的腰肢,将人从高高的马背上抱了下来。
他一掌就能握住半个腰,一个念头冒了出来......真细。
梨桃赶紧从他怀里钻了出去,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垂眸道:“......谢谢。”
“夫妻之间,不必客气。”习
沈肃牵着马,打开门锁进了院子。
梨桃跟在他身后,走进了院子,微微动了动眼珠子,打量了一下这个新家。
跟她家一样,是土房子。
上方正屋有三间。
左边是厨房。
右边是柴房和马厩。
院子很大,院中还有一口井,收拾的整整齐齐的,柴房里的柴火堆得满出来了。习
不像她家,用一点砍一点,好些柴火都是湿的,不容易点燃,烧起来也是一大股烟。
院墙边还养着几只鸽子。
“沈叔叔!”
沈肃刚将马牵入马厩系好,两个五岁的小孩从堂屋跑了出来,扑上来抱住了他。
沈肃抱起两个孩子,严肃的面庞有了些许柔软。
“饿了吧?叔叔去做饭。”
他娶梨桃回来,是想找个人看顾孩子,有时他上山打猎,几日都不一定能回来。习
之前他出远门,就把孩子放在姑姑家,让姑姑帮忙带着。
前几日,他出门回来,去姑姑家接孩子,发现两个孩子身上都有伤,放在别人家总归不放心。
梨桃在陌生的地方,有些局促,不安的望着亲亲热热的几人,觉得自己像个外人。
不对,她本来就是个外人。
“小川,小瑜,这是婶婶,以后叔叔不在家,婶婶会照顾你们,带婶婶去屋里休息。”
沈肃走到梨桃面前,将两个孩子放下,对他们说道。
“婶婶,就是叔叔的娘子对不对?”小瑜可爱的仰着头,望着局促的梨桃。习
“婶婶,快进来!”小川看了一眼害羞的婶婶,拽着她的裙角往屋子里走。
“......”梨桃怕他们把裙子拽掉了,提着裙角跟上了他们,推开门进了堂屋。
梨桃坐在桌边,两个孩子爬上了凳子,给她倒了一杯水。
“婶婶喝水!”小瑜捧着一杯水,递给梨桃。
“谢谢你,你叫小瑜吧,真乖。”梨桃接过小小的茶杯,看着小女孩脸上的笑容,心里暖暖的。
喝了口热茶,人也没那么冷了。
“婶婶好漂亮,小瑜好喜欢婶婶!”习
小女孩眼睛大大的,眼珠子黑黑的,小脸精致的跟天上下凡的童子似的。
梨桃瞅着两个小孩子。
小川与小瑜的长相有八分相似,这就是龙凤胎啊。
“婶婶,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吗?”小瑜想到了自己的娘亲,不知道还要过多久才能跟娘亲和爹爹团聚。
“当然......”
梨桃话还没说完,就被小川打断了。
“妹妹,婶婶是叔叔的娘子,要跟叔叔一起睡的!”小川一脸严肃的教育妹妹。习
“哦哦,是这样哦。”小瑜似懂非懂的点着头。
梨桃脸颊滚烫,仅仅三天,发生太多事了。
前晚她才跟袁正成亲,昨天就被休了回来,今天就差点被配冥婚,幸好被沈肃带回了家。
若是没有战乱,他们是不可能这么快的,成亲需要的礼节很多的。
也就是因为战乱,死了太多人,没有人种地,好多人吃不上粮食。
卖儿卖女的事情太多了,成亲不似从前那般讲究了。
谁家都不愿意多一张嘴吃饭。习
梨桃有些坐不住,既然她已经嫁给沈肃了,就是沈家的媳妇,怎么能让相公伺候她呢?
她刚起身,想去帮着打打下手。
沈肃就进来了。
他奇怪的扫视着神色焦急的梨桃。
她还想走不成?
“吃饭。”
他将四碗肉末炒饭摆在桌上。习
梨桃又坐下了,一大碗肉末炒饭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推到了她面前,而后一双筷子被塞到她手中。
她呆滞地看着面前的肉沫炒饭,真的好大一碗,与沈肃的那碗一般大,碗口有一个手掌张开那么大。
是白米饭,每一粒饭粒上都沾着油光,还冒着热气,肉丝的香味儿快要将她淹没。
她已经几年没有吃过白米饭了,每顿都是一碗粥和两个窝窝头。
肉更是精贵,就算过年过节上了肉,也没她的份儿,大哥二哥留下的六个侄子一人一筷子就夹没了。
她颤抖着手刨了一口炒饭,好香,好好吃,有盐巴,有肉......
此刻也顾不得女孩子家的矜持了,她几口刨完了一碗饭,吃得肚子鼓鼓的,从没有吃得这样饱过。习
两个小孩子拿着沈肃给他们做的小木勺,一口一口,优雅的进食。
“饱了吗?”沈肃目光一直在梨桃身上。
“......饱了。”梨桃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又娇羞的垂下眼睫,她是不是吃得太多了?
她看着两个孩子。
他们身上都穿着tຊ白色动物皮毛制成的小袄子,很防寒。
他们叫沈肃沈叔叔,从前她一直以为这两个孩子是沈肃的孩子,原来不是吗。
“成亲的事,过几天我会办一下,请村里人过来吃个饭。”沈肃继续说道,既然娶了她,就正正经经办个成亲仪式。习
“啊?不,不用办了,村里人都知道我俩成亲了,别浪费那个钱,你的钱都给我娘了,我怕我们吃不上饭......”
梨桃慌张地摆手,现在的情况有多难她是知道的,家家户户都不容易,哪里来的闲钱办酒席?
有这钱不如多买点粮食。
这才三月份,还有一整年要过,家里又没种地,打猎也不一定天天打得到猎物。
“听你的。”沈肃同意了她的想法,眸光深深的,婚礼,他会补给她。
梨桃没想到他会同意。
原来她说话也是有用的呀。习
见大家都吃完了,她主动揽过了洗碗的活,“我,我去吧!”
沈肃捏着她的双肩,让她坐下。
“娘子,我来。”
他的余光落在那双白皙柔软的手上。
这样的一双手,若是糙了,就可惜了。
梨桃从前在家是干织布的活,在织机面前一坐就是一整天,直到天黑,可没有煤油灯给她点。
家里其他家务活都有娘和三个嫂子忙活。习
想着她与那读书的袁正有婚约,都做着她日后要当官太太的美梦,平日里也不大让她干太多活。
这才让她养成了这样一双白皙好看的手。
可惜,她成亲第二天就被夫家休了,官太太的美梦落空了。
“啊!”
半夜,梨桃浑身冷汗地从噩梦中惊醒。
梦里,相公跟几个猎户上山去打猎,结果下起暴雨,几人全被垮塌的山石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