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个委屈的表情,但也特别贴心地为我提供情绪价值:“小白,相信自己,你准备那么充分,肯定没有问题,你们新老大一定会非常喜欢你的。我建议你有机会和她聊聊去新西兰的所见所闻,拉近距离。”我觉得陆蓝桥虽然是出于好心,但是有点天真了。在工作狂乔魔面前,主动承认自己刚休过假,这不是挖个大坑往里跳嘛,哪里是拉近距离,简直就是主动暗示她我是个不求上进之人。但是他又发了条消息强调:“相信我小白,新西兰是我们的幸运地。”
我心情紧张地等待乔魔的召唤,她已经开好班子会议,据说对每个部门都提出了独到的见解,见解就是要求,就是命令。
她和一众副行长们还有很长的时间慢慢融合,但是和我们这些下面的负责人,可能就跟相亲似的,看不对眼,也没有什么融合的必要了。
周筱芙给了我一个私下提示,不要只会点头说好,要大胆提出自己天马行空的想法,哪怕被骂,乔茉喜欢一个人并不会体现在表面。然后她把乔茉原来在颂城分行的办公室主任,贴身秘书秦雨桐的微信推给了我,并表示多和秦雨桐联系,没有坏处。
我打算今晚过后加秦雨桐的微信,周筱芙的话我肯定得听,多了解乔茉的工作喜好对我没有坏处。
颜肃已经被召集进去了,我惴惴不安的时候收到陆蓝桥的消息,之前把前因后果和他说了,表示不能准时下班,刚刚又补充一条马上要进去接受面谈,短短几天,我已经习惯和他倒苦水。
他做了个委屈的表情,但也特别贴心地为我提供情绪价值:“小白,相信自己,你准备那么充分,肯定没有问题,你们新老大一定会非常喜欢你的。我建议你有机会和她聊聊去新西兰的所见所闻,拉近距离。”
我觉得陆蓝桥虽然是出于好心,但是有点天真了。在工作狂乔魔面前,主动承认自己刚休过假,这不是挖个大坑往里跳嘛,哪里是拉近距离,简直就是主动暗示她我是个不求上进之人。
但是他又发了条消息强调:“相信我小白,新西兰是我们的幸运地。”
他不遗余力地坚信,把玄学都用上了,终于撼动了我几分,新西兰是我的幸运,陆蓝桥也是。虽然一般情况下不会聊到这种事情吧,但万一有机会聊到这个,我也可以讲个一二,只要别特意强调刚去过,看看她反应再说。
颜肃那边结束后,他就开始亲力亲为通知我去。
我起身的时候,我们办公室一众人都行了注目礼,傅薇还做了个微信同款捏拳头的表情。他们当中有多少人期望我出丑,有多少人期望我能顺利通过乔魔的考验,我不知道,但面上表情都是一致的,我就当带着大家的鼓励和祝福了。
我走到行长办公室门口,等了几分钟,颜肃示意可以后,我礼貌敲了敲门,得到应允后推门进入的那一刻,立马堆上我这辈子最大诚意的笑容。
乔茉不在公众场合或者面对重要客户,真的是连笑都懒的笑。我觉得她顶多礼貌地提了下唇角:“坐。”
我毕恭毕敬地坐下,不卑不亢地喊了声乔行长好。
她点点头,见我手里的资料,示意我递过来:“白檀?杨行长夸你很得力,我要的东西都整理出来了?”
我谦虚地笑:“是的乔行长,我们整个人力资源部分工协作整理的。里面一些资料分级我都做了标记,方便您审阅。”
乔茉翻着我们昨夜奋战的结果,面上看不出什么,但是果不其然她眼睛定格到哪里,就开始问一些细致化的东西,尤其数据。
我的重点也在这些方面,不能说完全没有一点瑕疵,但至少她的话我都接住了,并且一些数据的解释我也做了拓展和延申,周筱芙的提示我记得很牢,也运气不错,她是内行,看似随意翻的页码,但其实都是问的重点,也是在探我的底。
我的准备就是在这些重点基础上大胆地谈些改革想法,并不全面,但其实效果也达到了,因为乔茉没有打断我。周筱芙说她喜欢一个人不会体现在表面,但不喜欢一个人的表现就是尽快结束无意义的耗时,说实在的,我内心竟然还有点小激动。
等我说完之后,乔茉虽然没有点头,但态度柔和了些:“你现在是人力资源部的副总?”
我心里激动的冒泡泡,虽然知道她不会就地提拔我,但是触及到了这个话题,说明领导关注到了,我点头回答说是,结果乔茉说:“那你把各个领导、部门负责人还有你们部门和办公室所有人员的简历资料都给我一份。等部门负责人都谈完了,明天我给你个名单,到时候你喊他们来面谈。”
我心里犯嘀咕,她要了人力和办公室所有人员的名单,是要做出什么人事调整吗?
面上我自然毕恭毕敬:“好的乔行长。”
正事谈完了,我以为她会让我出去,结果她又开始和我聊起家常,先是常规性的家庭情况摸底,问到感情状况时,因为和陆蓝桥的约定口径,我只说有稳定的男朋友,也没多深入,毕竟大领导也只是了解大概情况,不能真当她是在拉家常。
她表示挺好,突然又问我最近一次出游去过什么地方,有什么印象最深刻的事情。
我心中一惊!怎么就说到这个事情上来了,这果然不是科学是玄学啊,竟然被陆蓝桥说中了,陆蓝桥为这事嘱咐过我两遍,按照我以前的想法,那是绝对要含糊带过的,但是玄学的陆蓝桥,幸运的陆蓝桥,加上周筱芙的话,正题已经结束了,她若不喜欢我,大可以结束话题。
所以我选择相信陆蓝桥。
“我最近的一次出游是去了新西兰......印象最深的事是碰到同胞在蒸汽船上弹琴,弹的是月亮代表我的心,船上很多同胞自发都跟着唱,一船的老外都被我们感染了。”
我简要的说了说玩的地方,说到印象最深刻的事,我没有骗她,那是我第一次遇见陆蓝桥,一见倾心,当然是要记一辈子的。
乔茉难得露出了些笑容,我几乎要雀跃欢腾,这是肯定嘛,陆蓝桥,我爱死他了。
在这样的氛围中,她结束了谈话。
我走出行长办公室,颜肃通知的下一位已经在候着了,每结束一个人得等个几分钟,让领导缓缓。
颜肃看看我:“你进去了好久噢。”
我不懂他进去了多久,我看了下时间,我大概进去了有半个小时,乔茉应该不讨厌我。
我面上还是有所保留地虚伪了下:“我都紧张死了,也没感觉到有多少时间呗。”
颜肃朝我竖个大拇指,我觉得这个拇指竖的给别人看到会有异议,尤其万一被有心人传到乔茉耳朵里还以为我说了什么大话,赶紧也给他竖个大拇指:“那还得是你劳苦功高,怎么说也是你在这里时间最长,应该是我给你点赞。”
颜肃被我的话逗笑了:“你别贫了,我都帮着你在干活呢,下面的领导们你去通知,我配合。”
我倒了杯水,接过他手里的名单,他第一个谈是乔茉指定的,毕竟第一个面圣的也是他,地位不一样,后面的谈话得人力组织,确实没他多少事,他只需要在外面候着等领导的指示。
颜肃似乎还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但是碍于法律合规部的老总余博宇正一脸严肃地等待着,也不好避开他,只得对我笑笑,是那种他觉得我们彼此心照不宣的笑,搞得余博宇投来一探究竟的眼神,其实我并没有和他心照不宣,他的心像海底针,我哪里捞的到。
晚上,办公室在大楼里租好了一个宽敞的会议场地,还好今天会议室没有其他安排,当然一般也不会在晚上有如此庞大的会议冲突。
乔茉下午找了各个部门负责人,就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各个部门负责人回去就找副手和员工,把乔茉的旨意传达下去。我这才知道,除了我们部门要亲自面谈之外,她对其他部门都提了些具体的建议,所以清新的洗手间才人满为患,我的理解大概想呼吸呼吸透口气,又不能走的太远,就只能就近了。
乔茉空降第一天就开大会让所有人都认识她,尽情展示了她的口才和效率,并且在大会上提出了金字塔尖般的要求和严明的上班纪律。会场上一片肃穆,除了乔茉本人,所有人都拿着笔在纸上“沙沙”写着,我不知道她看在眼里,会不会以为自己在监考。
好不容易开完胜利的大会,办公室那边张罗着送她去酒店。据说她对办公室租的房子不太满意,具体哪里不满意,颜肃也搞不明白,那套房子挺好的,外面景致都一流,但是乔茉就是看不上,所以明天开始颜肃又多了项寻找新租房的任务,还得顺带把原来租房购置的家电统一搬家,也是一项大工程。
回到家时已经晚上9点,还不算太晚,我没让陆蓝桥再来接,他工作也很忙,昨天还陪我到那么晚,我心疼。
陆蓝桥正窝在沙发上看书,茶几上还咕咕烧着红茶,岁月静好的样子。不得不说,陆先生真的是个tຊ浪漫的生活家,等我们七老八十了,这样的生活真令人期待,但是现在我只能径直走过去,粗暴地倒了一杯一口闷,不是品茶,是解渴。
陆蓝桥放下书,去厨房给我倒了一杯温水,我也照单全喝。
他抚抚我后背:“等等给你按摩按摩。这两天太辛苦了,今天一切还顺利吗?”
我放下被牛饮一空的杯子,顾不上脱身上穿着的西装,扑过去搂住他,对着他的脸就是两声清脆的“吧嗒”,看着他脸上多了口红痕迹,又伸手去擦。
他握着我的手笑:“你盖章呢。”
我点点他的眉心:“我可以继续盖别处噢。”
随后他铺天盖地地吻了过来,混着含糊的话:“真的好想你。”
我俩又再一次没有浪费春宵一刻。
等陆蓝桥搂着我舒舒服服躺在床上时,我开始絮叨今天的所见所闻,边絮叨边精神抖擞地吐槽乔茉:“你不知道,她果然不负女魔头的称号,整的自己跟女王似的......”
反正我聊的很欢,他也静静听着,聊到乔茉召见我,更是兴奋:“她问的那些问题我都答上了,更神奇的是,她居然问我去过哪里玩,你说巧不巧,你真是神助,我就分享了新西兰的事情,我感觉她好像并不讨厌员工出游,似乎还笑了,反正应该不讨厌我就是了。”
陆蓝桥亲亲我的脑袋:“她怎么会讨厌你呢,她应该很喜欢你,不喜欢一个人,她是不会去问人家旅游的事情。”
我瞬间弹坐起来,这些年的人事工作培养了我听话音的敏锐性,他这话里的意思是认识她?难怪他强调了两次聊新西兰,可能是他家亲戚朋友?哎呀,那我这大腿抱的.......
正当我充满各种想象看着他,等待他回答时,陆蓝桥也离开床靠垫,清了清嗓子:“那个,小白,我知道的不比你时间早,乔茉不是别人,是我妈。”
一声惊天巨雷,“乔茉不是别人,是我妈”像立体循环一样在各个角落飘荡。
完了,我第一反应,我刚刚当着陆蓝桥的面,吐槽了乔茉,不,法律上应该说是我婆婆,多少不忍直视的坏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