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我。”月皎皎抬头,宽慰的语气看着冷璞玉继续说着,“夫君不必担心我的安危,我皮糙肉厚,不比前两位姐姐娇贵,从小被陆家散养在外宅惯了,身体结实、意志坚定,眼下……还有夫君给的三十间铺子要打理……”“夫君去南方治水,想必花钱的地方多,我争取借着二皇子被打压的这段时机,把那些京都城好经营的行当抢一些做起来,届时,若是多些钱财出来,也好助夫君一臂之力!”冷璞玉仔仔细细的听她把话说完。端看着早已打定主意的月皎皎,良久,眉目含情,“皎皎……”
跳跃的烛光下,冷璞玉一身白色寝衣长身而立,眯着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把瘦瘦小小的月皎皎裹在怀里……
他动作轻柔的握着她那双爪儿,缓缓浸泡在盆里。
此时,被冷璞玉随意摆弄着的月皎皎,脑海里却是一片凌乱。
耳旁。
一会儿是陈昊的那一句:“皎皎……我好想你!”
一会儿是冷璞玉痴迷的抱着她,说着她总也拒绝不了的情话,“皎皎……我好爱……好爱你!”
月皎皎感觉刚刚对着冷璞玉……的那一刻,灵魂都被分开切割了。
陈昊……
该忘了。
月皎皎把手从盆里捞出来,冷璞玉便拿了帕子给她擦手,月皎皎看着那双……手,良久。
转身,对上冷璞玉那张迷离中而又温柔的脸,“夫君,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冷璞玉凝眸看她,眼神里透着说不出的魅惑和美,“皎皎,不生气?”
月皎皎努力挤出一丝笑,“是妾身……委屈夫君了。”
冷璞玉听到她那句自称的妾身,密而长的睫毛微颤,抬手抚摸向她烛光下在发着光的脸颊,嘴角掀启,笑容如三月的暖阳,“不委屈,只要是皎皎……都好。”
这一夜。
月皎皎像只乖顺的小绵羊,一直安安静静的躺在冷璞玉的怀里。
任由他抱着。
冷璞玉像在撸猫,扯着她后脑勺的柔顺发丝,一遍又一遍……
“夫君?”
“嗯。”
“南方……我就不去了吧!”她攒了一夜的主意,准备开始跟他商量。
冷璞玉扯着她发丝的手悬在半空,良久,“嗯?”
继而担心的语气,“皎皎,不要任性!你在这里,我不放心你,我怕……你留在这里保护不了自己。”
月皎皎脸颊贴向他,紧紧搂着他脖子,再用肢体语言向他表达自己对他的眷恋,“夫君,皎皎是你的妻子,不应该是夫君的累赘,你此去南方,是要全心全意的为一方百姓谋福祉,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跟去,只能给夫君增添麻烦……”
“至于我。”月皎皎抬头,宽慰的语气看着冷璞玉继续说着,“夫君不必担心我的安危,我皮糙肉厚,不比前两位姐姐娇贵,从小被陆家散养在外宅惯了,身体结实、意志坚定,眼下……还有夫君给的三十间铺子要打理……”
“夫君去南方治水,想必花钱的地方多,我争取借着二皇子被打压的这段时机,把那些京都城好经营的行当抢一些做起来,届时,若是多些钱财出来,也好助夫君一臂之力!”
冷璞玉仔仔细细的听她把话说完。
端看着早已打定主意的月皎皎,良久,眉目含情,“皎皎……”
“啵!”月皎皎主动吻了他的唇,像在哄孩子的亲切和温柔,“夫君就好好治水,争取早一点儿回来京都城!”
冷璞玉语塞,没有再争取。
只是很安静的看着她,看着……他已经喜欢到骨子里的小姑娘。
“我把莫桑留给你!”他拥紧她在怀。
“不用!”月皎皎拒绝,“我在京都城有吃有喝有忙,你在南方僻乡,穷凶险厄,自然要有熟悉的人在身边照应,毕竟……夫君身子不好,有莫桑在你身边,我也放心。”
他身子不好……
好吧!
他争取再回来的时候,一定认认真真的好给她看!
“待我回来,我们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好吗?”
月皎皎眨着了下眼睛,“好!”
这一去,不知何时何月,这是她该给他的承诺。
这一晚,月皎皎趴在冷璞玉温暖的怀抱里,嗅着他身体里散发的那股药香,睡的出奇的香……
看月皎皎睡着,冷璞玉悄悄起来身,“莫桑!”
一道黑影闻声落地,“公子?”
“查到了吗?”冷璞玉给月皎皎掖了下被角,“到底是什么人,走露了风声?”
莫桑抱拳,“回公子的话。属下把京都城全部盘查一遍,所有人都说,是从城东茶馆的说书先生那里听到的消息,至于其他说词,至今无果!”
冷璞玉蹙眉,“说书先生找到了吗?”
莫桑低头,脸色阴郁,“回公子,没有!”
“没有?”冷璞玉疑窦丛生,小小的一个说书先生,他几乎动用了他在京都城所有能用的力量,难不成,他还能插上翅膀飞去南国?
如若那说书先生没长翅膀,那么……
庆皇那边?
冷璞玉不敢赌,他如今尚未成势,这边的布局万不能出一点儿纰漏,眼下,离开京都城一段时日,便是对于他来说最好的选择!
“下去吧!”
一身夜行衣的莫桑飞窗遁走。
冷璞玉低头看着身侧的小人儿,其实,他并不想带她去南方,因为,他不想让她看清真正的他……
如此,这只小心眼包才会慢慢的从心里接受和认可他这个相公。
未了的这份缘,回来再续。
“皎皎,你一定要好好的……”
-
边城。
重伤初愈加情毒未清的褚昊在塌上躺了大半个月。
今夜总算是彻底清醒了。
“醒了?”陈同飞就那么没日没夜的守着他,看他睡的死沉的时候,就冷不丁喊一声“月皎皎”,就知道这小子准能回过魂来。
果然,就连军医再三催促上报天听,他硬是遵照与褚昊的约定咬牙摁下来了。
他也知道,若是褚昊这里万一出了大事,那就是天大的大事儿,所以,他几次偷偷给他输入内力进去,还好,都是有惊无险。
褚昊脸色惨白,借着陈同飞的搀扶虚弱无力的坐起来,“我想喝鸡汤?”
以前小时候住在陈家别院,他每次生病的时候,月皎皎都会熬一锅鸡汤,逼着喂给他喝。
小时候不喜欢,可现在……很想喝!
“好,我去让他们给你炖!”陈同飞很开tຊ心,看他醒来第一件事儿就是要东西吃,说明,小子儿身体恢复的不错!
褚昊倚在塌上,看身侧的窗户是关着的,支撑着虚弱的身子往窗户旁边挪动,忍不住自嘲的苦笑:我竟虚弱至此?
推开窗,一轮弯月斜挂树梢。
褚昊瞬间觉得心情大好。
“月皎皎,小懒猫,你在梦里……可有想我了?”褚昊脑海里畅想着此时此刻,月皎皎正懒懒的睡在他置办的那一方小院里,睡的像一只小猪。
无人可见的夜色里,他弯起的唇角在缓缓放平,“月皎皎,……我这一身的疤,你会嫌弃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