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大人不安的说道:“衙门接到第一起报案的时候,便差衙役去寻人了,可并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而且孩子还是夜里丢的,善堂的人我们也仔细问过好几遍,都说一觉起来就发现孩子没了。”溪云眠手指轻点着扶手,谢辞罪淡声问道:“夜里消失,会不会是人牙子?”“下官也怀疑过,派人在现场勘察多次,第一个失踪的孩子十岁左右,据说他夜里睡觉最轻,若是外人闯入,他应该会醒过来喊叫,若是用了迷药之类的东西,也该有痕迹才是,但现场什么都没有。”
溪云眠吃饱之后,让香绮和时岚带着没吃完的饭菜回府,他们二人带着时柯出门办事就够了。
三人直奔京兆府,在说出要见府尹之后,却被门口的衙役给拦住了。
“去去去,你当府尹是你们想见就见的?没事就赶紧走,别在衙门前晃悠。”这衙役说完便转身进去了,直接关闭了京兆府大门。
“大褚有律法明文规定,京兆府白日无事不得擅关,他们竟敢违抗律法。”时柯皱眉,天子脚下的衙门尚且如此,简直是胆大包天。
此时另一个衙役走过来,低声道:“知府大人眼下正忙着,你们若有事不如晚些时候再来?”
“看来衙门还有好说话的。”溪云眠上前拿起了鼓槌,道:“什么事也没有百姓击鼓重要吧。”
她说着便敲了起鼓,不多时方才那名脾气不好的衙役又出来了。
“怎么还是你们?我刚才说话没听见?赶紧滚,别让我动手撵你们。”
时柯闻言冷声道:“放肆!你可知你面前这二位是谁?”
“嗤,那你可知道我是谁?”衙役翻个白眼,随即又打量着谢辞罪,语气阴恻恻的说道:“哪有良民戴面具?依我看此人定是朝廷在缉的江洋大盗。”
谢辞罪微微抬首,露出无神却泛着冷意的双眼。
衙役当即又笑道:“原来是个瞎子,那就更可疑了,来人,把他们给我抓起来!”
那个好脾气的衙役赶紧上前拦着,试图劝溪云眠他们离开,好声说道:“他可是府尹的侄子,你们别惹他了,赶紧先走吧,晚点再来。”
时柯上前拿出王府令牌,高声呵斥道:“此乃陛下亲弟靖昭王,尔等如此以下犯上,不要命了?”
“和他们费什么话?”溪云眠将鼓槌往嚣张的衙役头上一砸,提裙一脚踹开了衙门大门,“我倒要看看谁敢拦我。”
谢辞罪也往前走去,路过那个正抱着头愤怒的衙役时,出其不意抬腿一脚,便将其踹进了府衙之内,重重的砸在正堂的圆柱之上。
这人趴在地上满脸的痛苦之情,嘴里大口大口的吐着血,随即彻底晕了过去。
时柯亮出王府令牌时,其他的衙役就不敢再拦着了。
溪云眠走入正堂之中,堂而皇之的坐在府尹的位置上,姿态那叫一个盛气凌人。
“去,让你们知府出来,本王妃有事询问。”
好说话的那名连忙跑去衙门后院,其他衙役站在远处也不知现在该做什么。
时柯看着王爷站在王妃旁边,王妃还没有要起来的意思,思索片刻把师爷的椅子拎到了谢辞罪身后。
“王爷,坐。”
谢辞罪抿唇,“不必了。”
他坐着的时间已经够多了,如今倒是不想走到哪坐到哪。
溪云眠看着案桌之上府尹的名字,轻笑一声掐算起来。
不多时府尹匆匆跑过来,看见溪云眠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再看门口吐了一大滩血晕过去的侄子,当即便有些生气。
可一想到方才衙役来报,这二人是靖昭王和王妃,心里想着前些日子老李告诉他的话,深吸口气压了压怒意。
“王妃若是累了,本府派人取两把椅子来就是。”
溪云眠抬眸看他,勾唇一笑,“施大人,你家的王小娘身体可还好?堂堂府尹为一妾室关闭衙门,这事不知要是告到皇上那里去,你这官职……”
施大人顿时一惊,王妃怎么知道他是因为小妾的事才关府的?
“你的侄儿身为衙役,衙门的脸面,嚣张狂妄口无遮拦,公然嘲讽王爷的伤病,王爷小小教训他一顿,大人不会介意吧?”
溪云眠脸上带着笑,说的话却是让施大人背后冷汗连连。
“王爷教训的好,下官感激还来不及呢。”施大人惶恐的开口。
溪云眠站起身,道:“我好言劝你一句,别再让他身居高位,做个无权势的人最好,否则他可是会有杀身之祸的。”
“是,王妃的话下官记住了。”施大人也没把这话往心里去,只当是王妃不满他的言语,故而吓唬吓唬他。
溪云眠熟练的抓起谢辞罪的手腕,又对施大人说道:“我们要去案牍库,听闻京中一个月来陆陆续续有孩子失踪,不过大人,当真是这一个月才开始有孩子失踪的吗?”
施大人恭敬的带路,并说道:“的确就是这一个月才开始有人报官称孩子丢失了。”
“嗯。”溪云眠思索片刻,又对时柯吩咐道:“你去把那妇人带到衙门来,我一会要见她问些话。”
时柯去办事,施大人带着二人前去案牍库,并吩咐人把所有有关孩子失踪的卷宗找出来。
溪云眠随意的坐在唯一的椅子里翻看卷宗,谢辞罪眼睛又看不见,索性就站在她的身后。
施大人好奇的偷瞄好几眼,王妃坐着王爷站着,这事还真是稀奇。
“善堂的孩子丢了七八个,一个都没有找回来吗?”溪云眠抬眸质问。
施大人不安的说道:“衙门接到第一起报案的时候,便差衙役去寻人了,可并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而且孩子还是夜里丢的,善堂的人我们也仔细问过好几遍,都说一觉起来就发现孩子没了。”
溪云眠手指轻点着扶手,谢辞罪淡声问道:“夜里消失,会不会是人牙子?”
“下官也怀疑过,派人在现场勘察多次,第一个失踪的孩子十岁左右,据说他夜里睡觉最轻,若是外人闯入,他应该会醒过来喊叫,若是用了迷药之类的东西,也该有痕迹才是,但现场什么都没有。”
溪云眠蹙眉,将卷宗合上。
“如何?可看出什么?”谢辞罪询问。
溪云眠摊手道:“查案可不是我的强项,什么也没看出来。”
施大人心中顿时有些气tຊ愤,这不是浪费他时间和口舌吗?
还以为这个王妃煞有其事的样子有多厉害,结果就是个草包。
“不过,看不出来还可以算出来,这才是我的强项。”
溪云眠掏出几枚铜板往卷宗上一扔,随后便抓起铜板起身。
“去善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