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下踉跄,身体晃了晃。章韵连忙去扶他,头发还未干,身上有淡淡的檀香味,夹杂着酒味。他挨着章韵的胳膊,踉跄到桌边,双手撑着桌面,盯着桌上的画。“挺有趣!这是什么?”他眼睛亮晶晶的,显得有些蠢萌。“扑克。”章韵说完又补充:“一种多人玩的游戏。”“哪里学来的?”章韵悚然一惊。总不能说是现代社会的东西吧?章姨娘的身世想必他已调查的清清楚楚。这东西确实不好解释。“郎君怎么过来了?在这里歇着还是送你去前面?”
她拉了拉床上的帐子,轻笑道:“这个颜色太闷了,我给你换个淡粉色的帐子好不好?连纱窗一并换了,换成桃夭色。”
林公子连忙作揖:“谢小嫂嫂,只是我不在意这些,倒也不必折腾。再说,我一个男子,换粉色的沙帐……”
那表情有点垂死挣扎的倔强。
章韵恶趣味的很,就想强迫小帅哥。
“粉色怎么了?我喜欢啊!”
又去书房看了一圈,也都妥当,并没有需要修缮的地方。
大锤已在廊下等着了,林公子拱手弯腰:“小嫂嫂慢走。”
章韵走了几步,又回头问:“你院里没有使唤的书童吗?”
林公子道:“堂兄叫身边的敏行帮我做点事,说是有合适的会安排。”
安排书童这么谨慎?
章韵心想,这林府的情况似乎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林如琢目送客人远去。
回头看了看窗户。
想象装上桃夭色的窗纱会是什么样子。窗外是绿竹芭蕉,再添一抹粉,似乎还不错,他嘴角不由带上笑。
章韵吃过晚膳洗漱好,不想看书不想做针线,实在无聊,起来想去,不如做一副扑克出来解闷。
说干就干,她取了纸笔,趴在桌上画样子。
等画出来,交给林管家去做。
做成纸板也行,做成木片的也行,雕成玉的更加没有问题。
她一画便忘了时间。
直到林如海推门进来。
章韵猛然一惊,林如海也有些惊讶,两人四目相对。
轻纱睡袍下的胴体朦朦胧胧。
林如海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自己心里蓬勃而出,她的身体是健康、魅惑、野性的美。
他脚下踉跄,身体晃了晃。
章韵连忙去扶他,头发还未干,身上有淡淡的檀香味,夹杂着酒味。
他挨着章韵的胳膊,踉跄到桌边,双手撑着桌面,盯着桌上的画。
“挺有趣!这是什么?”他眼睛亮晶晶的,显得有些蠢萌。
“扑克。”章韵说完又补充:“一种多人玩的游戏。”
“哪里学来的?”
章韵悚然一惊。总不能说是现代社会的东西吧?章姨娘的身世想必他已调查的清清楚楚。这东西确实不好解释。
“郎君怎么过来了?在这里歇着还是送你去前面?”
先打岔糊弄过去再说吧。
林如海不知在想什么,一直出神。
章韵心想,今晚可是他自己送上门的。她牵起他的手,柔声哄道:“天黑,外面有鬼,一身白衣,吐着长长的舌头,好可怕的!咱们一起睡才有安全感对吧?”
他随着她走,视线放在两人牵在一起的手上。
天水碧的帐子就在眼前。
章韵脱了轻纱,身上便只剩了一件三角的小布料。
眼神懵懂的男人突然瞳孔一缩,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
女人贴着他,一手勾了他的脖子,仰头舔唇,舌尖娇嫩,眼睛里似能吐出蜘蛛丝一般,一只手往下探。
他身子一颤,本能的吻住那诱人的唇,辗转,再辗转,舌尖推开她的嘴巴,轻咬着,吸吮着。渐渐没了空气,呼吸急促。
这个吻令人迷醉,狩猎的章韵掉进了黑沉寂静的陷阱,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如擂鼓,震耳欲聋,她像一尾濒死的鱼,挂在他身上,饥渴难耐,不由扭着身子,蹭着他的肌肤。
她被推倒在床榻上。
烛影幢幢,被翻红浪。
翌日,等章韵起来的时候,林如海已经走了。
章韵有点窃喜,他既来了自己的院子过夜,以后该不用她费尽心机去色诱了吧?
她心情好,泡了个花瓣浴。然后搬了桌子去廊下,继续画她的扑克。
大锤把四菜一汤摆到桌子上,招呼自家姨娘吃饭,她也只是匆匆吃了几口,继续投入到作画中。
转眼到了下半晌,各处来回事,等处理完了府里琐事,她又画了一会子。
大锤看太阳都要落下去了,便强行收了她的画笔:“明儿再画吧,当心弄坏眼睛。主君回来了,您不是有事和他商量吗?”
章韵这才一拍额头:“瞧我,差点忘了!”站起来随便理了理衣裳,“我自己过去,你忙你的。”
大锤笑道:“好好好,您住前边也成。”
章韵边走边想自己的扑克,意外的是赖姨娘也在林如海的书房。
她推门进去的时候,林如海和赖姨娘一坐一跪,赖姨娘似乎刚哭过,眼睛红肿,错愕的看着突然闯入的人。
章韵愣了一瞬,后退加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是我莽撞了。”
林如海出声:“进来吧,有事?去扶赖姨娘起来。”
章韵走到赖姨娘身边,躬身拉住她的胳膊,把她架了起来,嘴里回道:“对,找您商量点事,我可以改天再叨扰您。”
赖姨娘站了起来,期期艾艾的唤了一声:“老爷。”
林如海挥手:“此事断无可能,不必再提,你回去吧。”
章姨娘低头,往后退了几步,静静的杵着,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这位赖姨娘,貌似没有看起来的那么慈眉善目。她一向与原主没什么往来,也不是多话的人,但那天她偏偏就告诉原主,主君要赐金放还,导致原主跳湖。
赖姨娘眼神幻灭,怔在当地,过了几瞬才朝林如海福身行礼。她转头,便看到亭亭玉立,貌若芙蓉的女子,勉强扯出一个笑来:“辛苦妹妹贴身伺候老爷了。”
“贴身”二字似乎咬的极重。
章韵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略微福身,退到一边,等她过去。
最后一缕夕阳落下去。
林如海起身朝她走了两步,又回身,慢慢坐下去,怔了一会儿,温声道:“不是有事找我吗?怎么不说话?”
章韵道:“有两处屋子有些漏雨,怕是得修一修,府里报价五十两银子,我琢磨着,外面请人,连工带料二十两足够了。”
“马上换季了,听说以往都要买新的花草,我寻思着,今年倒不必,不如省下这笔开支,等冬天买些衣物粮食送到慈幼局,也是替姑娘积德行善。”
“嗯,很好,就按你说的办。”
章韵内心天人交战,不知道此刻把自己的生意经说出来,他会不会也关她禁闭!
林如海久等不到她说话,叫道:“过来,这个给你。”
章韵下意识的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