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徐磊拖着一箱子的医疗用品去了阮家坡。当看见江南瞿时顿时惊住了。“南瞿,你怎么成这样了?”他诧异地上下打量着。江南瞿面色憔悴,下巴多了些胡渣,本就显瘦的合身外套穿在他身上居然把他衬的有丝羸弱。江南瞿摇了摇头:“没事。”本就因为一个月前王老太太的事儿而自责,最近又在村子里到处出诊,一回来天都快黑了,脑子习惯性地开始想阮怡澜,连吃饭的心思都没了。徐磊皱起眉:“我听李叔说了,你也不要自责,有些事咱们尽力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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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瞿浑浑噩噩地回到自己的屋子,颓然地坐在床上。
冰凉的十指穿插在略微凌乱的黑发中,他满是血丝的双眼怔怔望着脚下的地面。
他是医生,见惯了生死,但没有一刻比现在更让他有挫败感。
“怡澜,对不起……”
带着无力、愧疚和自责的声音像是在向某人道歉。
江南瞿阖上通红的双眼,却还是不小心落下了眼泪。
滚烫的泪水砸在满是灰尘的水泥地上,像是绽开了几多黑色的花。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面对别人的生死变得尤为脆弱。
来这儿的第一天,第一个病人,却在他眼前没了呼吸。
他就像个刚踏入医学的新手,没有了坚毅面对生命的无力的心。
“对不起,对不起……”
江南瞿嘶哑着声音重复着,双手捂着苍白的脸,呜咽的声音充斥在整个屋子。
……
一个月后,徐磊拖着一箱子的医疗用品去了阮家坡。
当看见江南瞿时顿时惊住了。
“南瞿,你怎么成这样了?”他诧异地上下打量着。
江南瞿面色憔悴,下巴多了些胡渣,本就显瘦的合身外套穿在他身上居然把他衬的有丝羸弱。
江南瞿摇了摇头:“没事。”
本就因为一个月前王老太太的事儿而自责,最近又在村子里到处出诊,一回来天都快黑了,脑子习惯性地开始想阮怡澜,连吃饭的心思都没了。
徐磊皱起眉:“我听李叔说了,你也不要自责,有些事咱们尽力就好。”
江南瞿眼底划过一丝悲戚:“徐磊,我都怀疑我到底适不适合做医生了。”
徐磊一愣。
“我以前说怡澜不适合做医生,现在看来我才是。”江南瞿苦笑,“从怡澜走后,只要救治的人去世都能把我击垮,我甚至都开始害怕了。”
听了这些话,徐磊神情一凝:“南瞿……”
他没经历过江南瞿的伤痛,所以觉得什么安慰都很无力。
想用阮怡澜来让他振作起来,可又怕再触及他的痛处。
徐磊紧抿了下唇,强颜欢笑:“南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唐婷的情况越来越好了,她的孩子也很健康,只要她配合治疗,她和孩子都能平安的。”
闻言,江南瞿眼眸微亮:“是件好事。”
徐磊刚把医疗物品放进他房间,住在村东的李天跑了过来叫着:“江医生!江医生!”
江南瞿和徐磊一怔,忙走了出去。
只见李天灰头土脸,额头还破了,正流着血,连手上都沾了不少血。
“出了什么事?”江南瞿焦急地问。
李天吞咽了几下,着急忙慌地解释着:“我兄弟他……他被墙压住了。”
他也没说清江人的具体伤情,江南瞿转身去取急救箱,回声朝徐磊道:“你给他处理一下伤口。”
李天立刻摇摇头:“不,不用,我跟你一块儿回去!”
三个人冒着细雨往李天家赶去。
李家房屋后边横在屋子和陡坡之间的墙只剩下了残破的一角,湿粘的黄土倾泻在坍塌的墙上。
鲜红的血从砖块处慢慢延伸到了几米外的排水沟里。
已经被拖出来的李天弟弟李阳躺在屋檐下,几个人手足无措地站着,见江南瞿来了,忙叫嚷起来:“江医生!李阳他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