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谁能想到,新婚之夜被送进地牢,受尽皮肉之苦,这点好又算什么,在将军府,她什么都不缺。“小姐,我觉得你和以前不一样了。”翠儿觉得眼前的小姐不似以前开朗,眼里带着淡淡的忧愁,又多了几分从容。桑瑜笑笑,望向窗外,没再说些什么。是啊,经历一场,她变了。以前,她思绪简单,只顾自己开心快乐。现在,她还有家人,有父亲母亲、兄长们要护,她回不到以前了。她最不屑内宅算计,最不屑朝堂那些腌臜手段,但从这些阴暗里走一遭,谁又能孑然一身,多少沾染些。
望着满院枯黄落叶,想到桑瑜的腰肢,他弯起眉眼,平静道:“梁征,拿轮椅来,我们上街去给少夫人挑选几件过冬衣服。”
梁征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沈棣,惊诧道:“少...爷,你说什么?!”
梁征记忆里,少爷就不曾逛街过。
沈棣望着惊诧的梁征,淡淡解释道:“还不快去,在家闷得太久了,想出去逛逛。”
梁征双手作揖,嘿嘿笑道:“小的马上去。”
梁征火速拿了轮椅,推着受伤的沈棣,来到裁缝铺。
裁缝铺伙计看到一少年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位面色凌冽,眉眼硬朗的少年,忙上前招呼道:“客官,随便看看,请问买女子穿的,还是男子穿的?”
沈棣抬眼看了看,平静道:“女子。”
裁缝伙计拿出几盘首饰,又配了几套衣服:“客官,您看这件绣有云龙海水纹样的披风如何?还有这件桃红纱地彩绣花鸟纹披风如何?”
裁缝伙计又拿起一个暖手炉,灿笑道:“这个暖手炉,可外出携带。”
沈棣伸手摸了摸披风厚度,淡淡道:“这两件包起来,还有这个暖炉。”
沈棣目光扫过一支金步摇:“这个也包起来,以后每隔一段时间,去带些新到款式去王阳侯府,让少夫人挑选。”
裁缝伙计一听到王阳tຊ侯府,立马跪地求饶道:“这些都免费送给大人,大人喜欢就好。”
沈棣皱了皱眉头,想了想,放软了口气道:“按时结账,梁征回府。”
“是,少爷。”梁征推着沈棣离开裁缝铺。
回府的路上,沈棣还是忍不住询问:“我看起来很可怕吗?”
梁征思索片刻后,认真答道:“少爷是外冷心热。”
沈棣嘴角微微一勾,似乎是听到满意的答案。
“少爷,到府门口了,这些直接送到少夫人房间吗?”
“直接送过去吧。”
“少爷不亲自送过去吗?”
沈棣想到她因自己而受伤,思索片刻,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道:“让侍女送过去吧。”
“少爷,你这么老躲着不见,也不是个事,有些话要说开才好。”
沈棣若有所思:“我想...她伤好了,会来找我的。回书房吧。”
梁征懵懂点头,推沈棣回了书房。
侍女端着雪羽披风、暖炉和叉子来到桑瑜房间,恭敬道:“少夫人,这是少爷让送过来的。”
翠儿走上前,惊喜道:“小姐,这披风真好看,还有这叉子...”翠儿拿起来,在桑瑜眼前晃晃:“小姐,你看。”
桑瑜看着灿然笑开的翠儿,平静道:“放下吧,翠儿,给他们拿点赏钱。”
侍女们见有赏钱,开心不已:“谢少夫人赏赐。”
侍女离开后,丫鬟翠儿小声说道:“少爷好像也没有那么没有人情味,小姐,你真的考虑好要离开吗?”
桑瑜咳嗽着,轻声开口:“翠儿,我与他的婚姻本就是一场算计。”她瞧着窗外,艰难笑了笑道:“总归是要离开的。”
是啊,谁能想到,新婚之夜被送进地牢,受尽皮肉之苦,这点好又算什么,在将军府,她什么都不缺。
“小姐,我觉得你和以前不一样了。”翠儿觉得眼前的小姐不似以前开朗,眼里带着淡淡的忧愁,又多了几分从容。
桑瑜笑笑,望向窗外,没再说些什么。
是啊,经历一场,她变了。
以前,她思绪简单,只顾自己开心快乐。
现在,她还有家人,有父亲母亲、兄长们要护,她回不到以前了。
她最不屑内宅算计,最不屑朝堂那些腌臜手段,但从这些阴暗里走一遭,谁又能孑然一身,多少沾染些。
她不是那个只会撒娇,躲在父亲母亲兄长们庇佑下的桑瑜了。
想到沈棣的手段,她不禁胆寒起来,小声道:“翠儿,去准备药浴,我需要尽快好起来。”
“小姐,伤口泡到药浴会很疼。”
桑瑜冷声道:“去准备。”
“是,小姐。”翠儿不忍心,但还是按照桑瑜的吩咐,准备了药浴。
桑瑜退去外衣后,由翠儿扶着坐进桶中,她嘴里咬着一块绢布,没多久,破损的皮肉就像被针扎一样,疼痛传遍全身,她咬着绢布坚持着。
“翠儿,继续倒药!”
“是,小姐。”翠儿动作明显有些慌乱。
三个时辰过去了,在昏死中清醒,在清醒中昏死,反反复复,一遍又一遍,一天又一天。
数日后,桑瑜的伤终于好了。
她坐在黄铜镜前,温和道:“翠儿,帮我梳个妇人髻吧。”
“翠儿,如今我已不是以前的桑瑜了,你也不能是以前那个单纯善良的翠儿。”
“小姐,不管啥样,你都是我要衷心服侍的主子。”
“有一天,我护不住你的时候,你要有能力护住自己,懂?”
翠儿认真的点点头,沙哑出声:“嗯。”
“小姐,可是要出府。”
桑瑜忍不住笑意,开心道:“嗯,去找子夏。”
翠儿看到桑瑜露出久违的笑容,温和道:“小姐,今天带这只叉子吗?子夏小徒弟送的那只。”
“好。”桑瑜笑的就像春日的桃花。
“好了,小姐,你瞧瞧。”
“很好看,翠儿,穿上披风,出门!”
桑瑜和翠儿直接来到马厩,各自牵了一匹汗血宝马,打马出府。
府门口的家丁瞧着少夫人要出府,忙上前阻拦:“少夫人伤没好,不能出府。”
桑瑜不想与家丁争论,直接甩了一鞭子,不满道:“谁敢拦我!驾!”
翠儿跟着桑瑜驾马出了府外。
被甩鞭子的下人嚎叫出声,反应过来后,一路急匆匆向沈棣书房跑来,扑通一声跪在地板上,哀嚎道:“少爷,少夫人抽了小的一鞭子,驾马出府了。”
听到这话,沈棣瞬间冷下脸来:“知道了。”
家丁见沈棣面色不好,没再多说什么,踉跄着离开了。
“梁征!”沈棣怒吼道:“给我滚过来!”
梁征听到少爷在喊他,直接一个滑跪冲到少爷跟前,恭敬道:“少爷何事?小的愿效犬马之劳,只要留下小的一命。”
“少夫人出府了!”
“是,少爷,小的立马就去盯着。”
梁征从小就跟着沈棣,他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小小的动作,梁征都能立马觉察少爷的心思。
梁征立马飞出府,桑瑜驾马出去有一会了,梁征只能飞过一个屋檐又一个屋檐,追逐着汗血宝马的铁蹄声,终于看到少夫人的背影了。
少夫人平时看着柔柔弱弱的,策马的样子也让人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