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这个。”许芷晴递上了一个文件袋，里面装着那天车库现场的照片，只不过角度和距离都要比发布在社交平台的那段视频更好。“许秘书此次到访真是太客气了。”确认完牛皮纸袋里的东西，胡进喜脸上绽放出一个夸张的笑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牙齿咬合的问题，他说话的时候总是“滋溜滋溜”地吸着口水。胡进喜从座位上起身，握住了许芷晴的手，“真是幸会，幸会啊。”“听到胡总编说这句话可不容易，价值千金。”
“我看霍纪都在帮你的忙，身为他最亲近的人，我当然要为他分担一些啦。”李倩脸上的笑意虽盛，但无法掩饰眼中的凌厉目光。
“霍总虽然看上去非常高冷，但是却意外的体恤下属，当然，我指的是每一个下属。”
许芷晴听出了李倩的话外音，看样子刚刚的示好并没有顺利给自己减少麻烦，既然如此……许芷晴的目光瞟向艾米的方向。
谁让你平时没少惹我呢，许芷晴心想，姐姐有事儿你是不是该帮个忙？
“霍tຊ总对我不过是公事公办的员工关怀，谁才是更大的威胁，作为女人，我们天生就有这种直觉。”
“……对吧？霍太太。”许芷晴在李倩的耳边幽幽开口。
正在假装工作实则摸鱼关注两人动向的艾米，一对上许芷晴，目光立马弹了回去，在工位上坐正。
李倩脸上的笑意果然凝固了，“打扰了，许秘书快去忙吧。”
果然，爱情唯一的作用就是让人头发昏，与两人侧身而过的许芷晴在心里感慨。
下午一上班，许芷晴就带好了设备，前往新闻周刊办公大楼的所在地去找对方谈合作，负责接待和引荐的自然是热心周到鞍前马后的汤漾。
“我就送你到这里，胡总编的办公室在这条路的尽头左手边。”
“谢谢学长。”许芷晴微微颔首。
“如果谈判的过程中有什么不顺利的，就高喊我的名字，我立马来救你。”汤漾就像当初上学那样，轻轻拍了拍许芷晴的头。
“不会是踩着筋斗云的那种出场吧？”
“踩筋斗云的是孙悟空，而我希望能是你的盖世英雄。”他的笑容就像并不炙热的午后阳光，透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味道。
告别了汤漾，在他的目光护送下，许芷晴独自一人前往了新闻周刊总编，胡进喜的办公室。
曾多次报道过Lightning Tech各种捕风捉影的黑料，所以被移除媒体白名单的新闻周刊总编胡进喜，对于许芷晴的到访表现的十分冷淡。
“哟，我们这座小庙，可请不动像您这样的大佛。”胡进喜只是打眼瞧了一下许芷晴，连身都没起。
“胡总编谬赞了。”许芷晴自顾自的坐下，打开笔记本电脑。
在霍纪身边工作的这几年，许芷晴没少见过各种形形色色的媒体人，她很清楚见风使舵四个字，对这一行里的人来说几乎是个褒义词，她习惯了被捧着唠，也习惯了暗中刀。
胡进喜现在的表现，不过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罢了。
“看看这个。”
许芷晴递上了一个文件袋，里面装着那天车库现场的照片，只不过角度和距离都要比发布在社交平台的那段视频更好。
“许秘书此次到访真是太客气了。”
确认完牛皮纸袋里的东西，胡进喜脸上绽放出一个夸张的笑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牙齿咬合的问题，他说话的时候总是“滋溜滋溜”地吸着口水。
胡进喜从座位上起身，握住了许芷晴的手，“真是幸会，幸会啊。”
“听到胡总编说这句话可不容易，价值千金。”
“都是误会，误会。”胡进喜一脸贪婪。
误会？许芷晴心想，那些断章取义的报道和似是而非的含沙射影，之前造成了公司好几次的公关危机，此刻居然就这样轻飘飘的化解了。
足以见得霍纪即将结婚这个话题所带来的流量冲击是多么的巨大。
如果真把霍纪未婚妻侧脸视频的独家发布权给新闻周刊，估计又是好几个热搜预定，所带来的金钱价值至少是千万级别的。
“那我们现在可以谈了么？”
闻着面前这个矮胖男人的头油味，尽管有些生理不适，许芷晴还是敬业的面带微笑，场面话说的更是信手拈来。
“当然当然，就是可惜了你们霍总，年纪轻轻的居然就准备结婚？”胡进喜说着话，并没有放开许芷晴的手，“真是可惜了那一副好皮囊啊。”
“以他的身价和家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居然就甘心就这么进了坟墓？”
许芷晴看得出胡进喜的痛心疾首都是真心的，但她十分反感这种论调，这是一种将女人的价值直接物化为商品的潜台词。
有更多的钱可以买下更多的商品。
有更多的钱可以买下更多的女人。
女人。
等于商品。
“胡总编。”许芷晴调整了一下两人站位的角度，“如果新闻周刊拿出足够的诚意，我们还会有一份大礼送上。”
“那必须得有诚意啊。”胡进喜油腻的目光在许芷晴的全身游走，“不就是希望我们配合宣传么，你放心，只要让我满意，后续的合作怎么说都行！”
许芷晴当即明白了意思，看样子这位总编胃口可大得很呢，钱和女人的献祭，他都想要。
“胡总编真是个爽快人，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许芷晴压低了的声音，就像一个隐秘的陷阱。
胡进喜自以为已经得到了许芷晴更进一步的授意，眼神比之前的更加下流。
“你个小妖精，倒是说说，是怎么喜欢的？”
他的那粘腻的手掌放开许芷晴的手，正打算摸上来时，许芷晴敏捷的向后退了一大步，他差点儿扑了个空。
“你个臭婊子，身材这么骚，不就是为了勾引我么！”气急败坏的胡进喜，语气也跟着不好了起来。
“胡总编别着急么，今天我能来拜访，也是托了汤漾学长的关系，我总得对他有个交代。”
许芷晴抽出几张纸巾，一根一根的开始擦拭自己刚刚被握住的手指。
“你……你是汤、汤漾介绍来的？”胡进喜脸上立马没了刚刚的下流神色，“差、差点儿误会了你说，哎呀，许小姐快坐快坐。”
“我也不是什么特别的角色，他能提前帮我跟你打个招呼，我就已经十分感谢了。”
许芷晴整理一下仪容，将纸巾抛进了垃圾桶。
看样子汤漾这个名字在这家杂志内，还真是一张通行证，刚刚他带着许芷晴上楼，碰到了好几个人脱口就称呼他为汤总，原来并不是自己的幻听。
“我真的……差点……小汤说今天会带个学妹过来，我还以为是等下要来的实习生呢，没想到居然是许小姐。”
胡进喜的脸色看上去有些煞白，“这次达成合作意向实、实在难得，今晚我做东，就请您和小汤，还有贵公司的人一起吃饭。”
就像刚刚的性骚扰从没出现过一样，胡进喜呈现出一种坐立难安的神态来。
“也好。”许芷晴收拾好设备，起身告辞。
谈判进行的很顺利，从总编办公室出来后抬手看了眼手机，距离下班还有好一阵时间，明天就要搬家到霍纪那里去了，妈妈那边该怎么处理，许芷晴心里没底。
“怎么样？”耳边响起了汤漾的声音。
“托了学长的福，很顺利。”
“那就好，你现在准备回公司么？”汤漾接过许芷晴的手提包，很自然的揽上了她的肩头。
“我打算先回一趟家，晚点儿再来找你一起吃饭。”
汤漾抬手看了看时间，“你老板良心发现了？”
许芷晴看着汤漾搭在自己肩头的手，这明明是超过了社交距离的身体接触，但是汤漾做起来却显得尤为自然，甚至还能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
“是我明天起要出一个长差，霍总特批了假，让我收拾一下行李。”
许芷晴主动快走了两步，离开了汤漾的身体掌控，和他拉开了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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