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瑾君快一步抓住她,“刚刚我话说重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别气了回去收拾东西,后日一早出发。”乐瑶像看怪物一样看他,那刚刚算什么?“表哥,你是不是有病?”“姑娘还真被您说中了,我们郎君这些时日吃不下睡不好,已经连续好几晚没合眼了,这不神情恍惚,这才对您发了脾气,您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何琳忙顺坡下驴,帮自家郎君找补,想缓和两人的关系。还真有病啊!难怪,听说失眠的人容易心慌脾气暴躁,看来表哥是真病了。
一连几日都被这荒唐的梦魇所折磨,关瑾君心里积攒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怨气。
每每见乐瑶笑的没心没肺的样子,心里就越发的气闷,看她也越发的没有好脸色。
乐瑶坐在他对面,总感觉背后凉嗖嗖的。
她努力回想这两天好像并没有惹祸,也不知他哪来的这么大的敌意和怨气。
老太太端着茶盏,眼神在两人间来回转,一个一脸怨气盯着人瞧也不说话,一个低着头假装看不见不搭理。
她这孙子从小就是个闷葫芦,还有股子与生俱来的自傲倔气,即便再喜欢什么也不会主动承认,即便承认也不会先开口,性子执拗至极。
另一个就是个钻钱眼里的空心铜板,只要有吃有喝有钱赚万事不往心里搁。
这俩孩子一个赛一个的叫人头疼,她早就察觉到两人间微妙的气氛,也难怪两年未见生分了也是有的。
看来要想早点抱上重孙子,还得她亲自出马。
“听说你这次主动请缨去山阴办差事?正好山阴距离黎城不远,你妹妹在京都多年未回,只怕你姑母的坟头草都多高了,这次带上你妹妹一起回去看看。”
乐瑶忙咽下嘴里的雪花糕,“怎么这么突然?”
“也不是突然就有的想法,这些年我时常梦里梦见你母亲,她一个人埋骨在那个小地方孤苦无依的,逢年过节连个祭扫的人都没有。
再有两月你也要及笄了,该好好叫你母亲瞧瞧你如今长成什么模样,也好叫她泉下有知放心些。
之前是顾念着你身体弱年纪小,这一路上也没个可靠的人托付,我自是不放心。
两年前也是你表哥接你来的京,将你交给他我也放心,刚好他要南下办事,你随着他一起去岂不便宜?”
能出远门她是没意见,就怕某人嫌她不愿带。
“祖母,孙儿此行是去办要紧的差事,带着她恐怕多有不便。”关瑾君冷脸。
他好不容易才从太子殿下那讨来的差事,就是想远离这里远离她,冷静冷静理清思绪。
若是带着她岂非越理越乱,况且表妹如今大了,他们再这般怕是不合适。
看吧!果然嫌她累赘,乐瑶抬眉瘪嘴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祖母,若不然我自己回也是一样的。”
他不愿意带,她还不乐意他陪呢!
“胡说,你一个姑娘家出远门我怎能放心!”老太太没好气瞪向关瑾君。
这个不成器的孙子,真是要气死她老太婆了,“这事就这么定了,后日你们就出发,早去早回可别误及笄礼。”
“这么急吗?”乐瑶诧异,怎么感觉老太太在赶他们走呢?
不对劲!老太太盼星星盼月亮才将她的好大孙给盼回来,居然都不留人过完中秋就赶人,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是,祖母”关瑾居没再反对。
两人从老太太处出来。
乐瑶想了想接下来要一起相处两月,还是不要将关系闹的太僵比较好。
尽管她并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惹到他了,可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想想还是她来做这个破冰锤吧!
“表哥我怀疑你在搞针对,我这几日究竟哪里惹到你了不妨直说,若是我的错我改便是。”
关瑾君见她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又想起她在梦里是如何撩拨的他心烦意乱,心里就莫名来气,语气冰冷道:“你的存在惹到我了。”
瞧瞧这说的是什么鸟语?
乐瑶被他的话气笑了,“这我就爱莫能助了,所谓存在即合理,就只能委屈你忍忍了。”
说完气鼓鼓转身离开了,这人简直莫名其妙。
“唉,姑娘,咱们不回园子收拾东西吗?”春花小跑着跟上。
“我现在不想回!”乐瑶脚下生风往杏园方向走。
何琳头疼不已,郎君今天是吃错什么药了,不,是这几天都吃错药了。
“郎君,您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您怎么能说这样重的话?您不是喜欢……”
“你胡说什么?”关瑾君眼神冷冷射向何琳。
“这些年,只要是表姑娘一寄家书来,您就特别开心,还时刻将表小姐送您的定情信物带在身上。”
今日就算被罚他也要说,郎君明明心里紧张人家还死不承认。
然后半夜不睡觉,这样下去身体可怎么受得住。
“谁告诉你我那是喜欢的?我不过是欢喜有家人记挂罢了,那个信物根本就是个误会,她早就解释过了,今后不许再提此事。”
关瑾君越想越气,凭什么她能轻易搅动自己心绪,然后像个没事人一样转身走人。
而他却越来越管不住自己的心,这种失控的感觉太陌生,陌生到令他心慌。
“是误会?”何琳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敢情从头到尾都是郎君剃头挑子一头热。
“可,可不管怎么样,您也不该对表小姐发脾气啊,她又没做错什么?”
关瑾君心里乱糟糟的,他也不知今日为何要说那些话。
说到底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梦里对她做龌龊事的人也是他,又关她什么事?
他究竟是气自己tຊ梦里的龌龊行为,还是气自己先动了心思而她却无动于衷?
乐瑶气冲冲往关淑蓉园子走,刚转过墙角,却见郑芙蓉站在角落里。
“二表嫂你怎么在这?”
她不会还想缠着大表哥吧!那人脾气臭嘴又毒还冻人,哪有二表哥一半温柔体贴!
郑芙蓉来不及躲藏,尴尬一笑道:“我正要找今夕去,表妹要一起吗?”
“我,我想起来还有事就不去了。”她本来是要去关淑蓉那里好好吐槽一番的,有表嫂在不方便。
“瞧你脸色不好,刚刚见你与大哥起了争执,究竟是为了什么?”郑芙蓉状似关心问。
“二表嫂,我奉劝你一句,有些人看着好却并非是良配,您这般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总有一天两头都落不着。”乐瑶停下脚步回头冷冷看了她一眼大步离开。
谁知刚走没两步,却见关瑾君还站在那里,乐瑶不打算理他,快速从他身边经过。
关瑾君快一步抓住她,“刚刚我话说重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别气了回去收拾东西,后日一早出发。”
乐瑶像看怪物一样看他,那刚刚算什么?
“表哥,你是不是有病?”
“姑娘还真被您说中了,我们郎君这些时日吃不下睡不好,已经连续好几晚没合眼了,这不神情恍惚,这才对您发了脾气,您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
何琳忙顺坡下驴,帮自家郎君找补,想缓和两人的关系。
还真有病啊!
难怪,听说失眠的人容易心慌脾气暴躁,看来表哥是真病了。
“表哥,这个给你,这是我自制的荔枝香,它有安神助眠的功效,你拿去试试!”乐瑶忙接下腰带上的香包。
“这个是我今日刚换的新的,你试试若有效果今后我多做些。”
这一晚,两人依旧在梦中相会,二话不说坦诚相见,踉踉跄跄,你侬我侬不知天地为何物。
这一次关瑾君竟感觉身心舒畅无比满足,一夜好眠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