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她每天都喝一杯灵泉水,给孩子们的水里也偷偷加了一些,看起来是精神气好了些。除此之外,每天早上,林书颜还用灵泉水洗脸,擦身子,皮肤总算没第一天那么黑了。三人把汤喝的干干净净,土豆还剩了俩,正好明天当早饭。这一天也累了,林书颜灭了灯,带着俩孩子睡下。躺在床上她还在心里盘算,明天要去供销社买点什么,还有津贴的事,眼看就要十五号了。到时候,日子就会好过很多。说起来,她是该给贺章写封信,把带孩子搬出来的事告诉他。
暮色四合,家家户户开始做晚饭,村子里炊烟袅袅。
林书颜站在院门四处张望了一下,离她们最近的是一百米开外的一个小房子。
应当是吴婶子说的高婆婆。
她的黄泥瓦房比起林书颜这边,小一些,屋子后边两块地种着菜。
林书颜打算去借一点吃的,让贺小树看好福宝,走出门时,又从裤腰带里翻出了五毛钱。
万一人家不借,就买一点。
她沿着田埂下去,很快就到了门前。
“有人在家吗?”
“叫叫叫,吵什么吵?”
一个老人从屋子里出来,佝偻着背,穿着黑色布衣,打满了补丁,满头银丝,一丝不苟梳得整齐。
她神情有些被打扰的不快,隔着木门问道,“干什么,你谁啊。”
“高婆婆是吗?我刚搬到隔壁屋头呢,家里还没来得及买粮,两个孩子没吃饭……”
高婆婆瞪她,转身就想走,“我没吃的。”
“诶,我就在您地里拔点菜可以吗,我给你钱。”
生怕她不答应,林书颜赶紧摸出准备好的五毛钱,这年头,五毛钱买一点菜绰绰有余。
高婆婆停了步子,一把就从她手里把钱拿了过去,塞进口袋,“自己去拔。”
林书颜松了一口气,好在是答应了,吴婶子说的没错,这高婆婆脾气是有点古怪,不过答应了就行。
她去后面地里看了看,倒是种了不少菜,萝卜正水灵,拔了一个,又摘了一颗白菜。
现在的菜实打实的天然无污染,看起来格外翠绿。
想起家里还没有锅,林书颜只好硬着头皮回去找高婆婆。谁知这次她只喊了一声,高婆婆就让她自己进去了。
这边只有一间屋子,少了厨房,院子也小,角落围栏里养了两只鸡。
“高婆婆,能借你的灶台用一下吗,家里东西还没置办齐。”
“用吧,桌上两个鸡蛋和土豆给你,我不让你吃亏。”
林书颜笑了起来,果然人还不错,五毛钱换这一餐,她愿意的。
“谢谢,”也许是原主残留的记忆,林书颜手脚很麻利就点了火,几个土豆扔进灶台下面烤着。
现在的油很贵不好买,林书颜只放了一点点,把两个鸡蛋煎了,等鸡蛋煎到焦黄,开水一冲,汤奶白奶白的。
再放入切得极细的萝卜丝,煮上几分钟,丢了点菜叶子跟葱花下去。
她放水时偷偷加了空间里的灵泉,灵泉水要是放在菜里,会让菜香味浓郁,更美味,要是用来洗脸擦身子,会让皮肤更好,这是林书颜最近几天慢慢摸索出来的。
大概就是能激发每一样东西里,好的那部分精华。
此时满屋都飘着鸡蛋汤的香味。
汤煮好了,火炕里的土豆也差不多烤好了。
她忘了带碗筷,只能借用高婆婆家的,还单独倒了一碗汤,留下一个土豆在灶台上。
“高婆婆,您这碗先借我拿去了,明天洗好给您送回来,灶上还有一点,您不嫌弃就当晚饭吃吧。”
高婆婆坐在炕上,头也没抬,‘嗯’了一声。
林书颜就捧着大碗和土豆离开了。
刚进院门,屋门口小身影一闪而过,不用说也是贺小树,看到院子地上的杂草都被挖出来堆到一边,林书颜微微抿了下唇,嗓音轻快。
“我回来了,是不是很饿啦?”
她把吃的放在桌上,福宝已经爬到炕边,小短腿晃荡晃荡着不敢下来。
林书颜把小丫头抱起,又看了一眼贺小树,“福宝,你看哥哥好厉害,把草都除完了,快去洗手吃饭吧。”
福宝“咯咯”地笑,表示赞同。
被温柔的夸奖,贺小树把头扭到一边,别扭地跑去屋后洗手。
“咦,啊啊,”福宝伸出两只小手,冲着林书颜摇,也要洗洗。
林书颜笑了起来,都挺乖,教一次就知道了,等到都洗干净了,三人坐到桌边吃饭。
天完全暗下来了,林书颜点了桌上的煤油灯。
汤很鲜甜,萝卜丝也甜丝丝的,大概是今天累了,汤里又加了灵泉水,格外好吃。
碗不够,贺小树还用的搪瓷杯。
看着汤里的煎蛋,贺小树很自觉没去夹。
怎么可能给他。
一共就两个,肯定这个女人自己吃了,要是能给一点妹妹就好了。
还没想完,搪瓷杯里就多了一个煎蛋。
林书颜看着他,“多吃一点,别光啃土豆。”
说完,又夹起剩下那个喂给福宝吃。
贺小树愣在那里,看看妹妹,又看看自己碗里的煎蛋,有些想不明白。
“快点吃,等会儿凉了。”
看着两个面黄肌瘦的孩子,林书颜叹气,一定要给孩子营养跟上来,当然也少不了自己。
这几天,她每天都喝一杯灵泉水,给孩子们的水里也偷偷加了一些,看起来是精神气好了些。
除此之外,每天早上,林书颜还用灵泉水洗脸,擦身子,皮肤总算没第一天那么黑了。
三人把汤喝的干干净净,土豆还剩了俩,正好明天当早饭。
这一天也累了,林书颜灭了灯,带着俩孩子睡下。
躺在床上她还在心里盘算,明天要去供销社买点什么,还有津贴的事,眼看就要十五号了。
到时候,日子就会好过很多。
说起来,她是该给贺章写封信,把带孩子搬出来的事告诉他。
就这么想东想西。
林书颜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
而此时。
军属大院的一栋二层小楼里。
一个女人猛得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头发散乱着,眼里充满惊恐,大口大口喘着气。
姚玲紧紧抱住自己,双手慌张地摸上脖子。
刚刚,就在刚刚。
她明明是被自己的丈夫孟邵启掐住脖子,无法呼吸。
明明……死掉了?
怎么会……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自己嫁人前的家啊。
姚玲迅速从床上爬起来,跑到镜子前边。
这一眼,她整个人愣住了,自己不是已经四十岁了吗。
为什么,为什么镜子里的人,才十八九岁的模样。
心口疯狂跳动起来,姚玲不敢置信地看向墙上的挂历。
一九七八年……
难道她死了,却回到了二十三年前。
姚玲瞪大眼睛,浑身发抖。
许久之后,嘴角缓缓勾起一个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