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杳炽面对国事时向来认真,一时不觉时间流逝。芸槐身为影卫多年,在烈日下一待就是几个时辰是常有的事,并不觉得有什么。倒是慕容烟身娇体弱,耐不住日头暴晒,又见北杳炽专心讨论,便找借口回了轿中。忽听远方一声大喊震耳欲聋:“堤坝破了!”众人大惊失色,只见不远处恒河水来势汹汹,如噬人猛兽一般向他们袭来。侍卫们反应过来后,高声叫道:“快掩护皇上!”而后迅速掩护北杳炽离开。
芸槐言辞恳切,双目灼灼生辉,似乎真的是一个一心为芸国着想的公主。
北杳炽顿了顿,没有多想:“公主若有此善心,朕自当应允。”
见目的达成,她福了福身子:“那臣妾便先回照清宫整理行装,不叨扰陛下赏花了。”
芸槐很快出了别苑。
七日后。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正是适合出行的好日子。
他们三人原是分别各坐轿辇,但慕容烟说她寒症突发,须得和北杳炽共坐一个轿辇沾染龙气才会舒服些。
如此荒唐的借口,北杳炽竟也没反驳!
芸槐在心底冷笑一声。
但她不知道的是,若慕容烟没有提及寒症,北杳炽定是会拒绝的。
北杳炽对慕容烟,始终是有一分感激之情在。
毕竟他毁了秦槐的一生,慕容烟又因他患了终身治不好的寒症,他总归要多体谅些。
一行人浩浩汤汤地往沉心寺进发。
芸槐拉开轿帘,正是初夏好时节,柳絮纷飞,目光所及之处尽是一片美景。
只是,沿途一路美景不断,流民也不少。
他们衣衫破烂,脚上连双鞋也不曾有,面色饥荒,瞧见这皇宫队伍,顾不得许多,冲至队伍前面讨要一口饭吃。
他们声音凄楚,一声一声,叫得令人心惊。
北杳炽出了轿,目光悲悯,竟亲自从身边宦官处拿了银子递于他们,言语宽慰,并让他们随着队伍去往难民所。
流民自是感恩戴德。
这是芸槐从未见过的北杳炽。
他或大怒或阴鸷,但就是不曾像现在这般温柔。
芸槐的心微不可闻地抽动了下。
随着北杳炽一声“继续启程”,她也渐将心思收回。
路途继续。
途径横河时,队伍停下。
人们正在大肆修建堤坝,以挡还在肆虐的横河水。
他们一同下了轿。
北杳炽前去视察情况,芸槐和慕容烟一同站在他身后数十步远的地方。
慕容烟用只有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恶狠狠道:“上次你遇刺一事本宫细想了好几日,越想越不对劲,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芸槐故作疑惑道:“皇后娘娘在说什么,臣妾不懂。”
“哼,本宫知你不会承认,你最好小心点,别让我抓住你的把柄!”
芸槐掩住眼中轻视:“皇后娘娘乃天下人之母,自是说什么都是。”
慕容烟察觉她语气轻慢,但碍于北杳炽在场,一时也不好发作。
北杳炽面对国事时向来认真,一时不觉时间流逝。
芸槐身为影卫多年,在烈日下一待就是几个时辰是常有的事,并不觉得有什么。
倒是慕容烟身娇体弱,耐不住日头暴晒,又见北杳炽专心讨论,便找借口回了轿中。
忽听远方一声大喊震耳欲聋:“堤坝破了!”
众人大惊失色,只见不远处恒河水来势汹汹,如噬人猛兽一般向他们袭来。
侍卫们反应过来后,高声叫道:“快掩护皇上!”
而后迅速掩护北杳炽离开。
芸槐面对如此汹涌水势也是吃了一惊,也随着人流撤退。
但情势焦急,人群渐有不受控制之像,是以芸槐被一众人推搡,竟然脚步不稳,一时跌倒在地。
但她很快被人拉起,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北杳炽!
北杳炽察觉芸槐不在身侧时,竟不顾侍卫阻拦,立刻回头拉起芸槐!
芸槐跌进一个宽广环保中,熟悉的清冽味道传来,二人身体皆是微微一僵。
北杳炽拉起她就准备跑,但已是来不及,他们转眼就被卷入滚滚河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