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出来,母女二人在门口等出租车。天空依旧阴沉,淅沥小雨不断。路面和绿化冲刷出了新色,空气里湿气氤氲,直往人身上钻。孟今安冷得嘴唇发紫,双手抱胸抖了抖身子,看一眼旁边的郑淑娟。郑淑娟学人富太太穿什么贴身旗袍,其实都是山寨货,又在赌场关了一天一夜,蓬头垢面,周身皱巴,冷得她直发抖。她特意将头发漂染成酒红色,却掩盖不住底部滋生的白发,近五旬的人了,胜在底子不差,皮肤依旧白皙,身段风韵犹存。
郑淑娟正准备说出原因,却被孟今安提前打断。
外科女医生不自觉瞥一眼二人。
明显的面部特征,很容易看得出来这是一对母女,都是长得很漂亮冷艳的女人。
母亲的浓妆艳抹和一身妖艳绿旗袍,看起来就不像良家妇女。
孟今安衬衣解开一半纽扣,右手攥着衣襟往下垂着,露出一半蕾丝胸衣和雪白肌肤,完美胸型,聚拢饱胀,上面点缀着斑驳红痕,令人遐想。
形形色色的人她见得多,凭她做医生的经验。
猜测着女儿估计是受母亲影响,干的什么不正当职业,受了伤也不敢说明真实原因。
郑淑娟站在一旁盯着孟今安,自然是看到了女儿脖上和胸前的印记。
过来人的她自然明了,只在心里默神盘算。
“小姐,你这口子还好不深,不需要缝针,缝了针反而会留疤,止血消炎就可以。”女医生检查完伤口道。
孟今安侧过脸看一眼肩上的伤,对医生的话点头同意,
她现在只想快点处理完郑淑娟的事离开。
医生帮孟今安清洗完伤口,涂上止血药膏缠上了纱布。
一小时前,在那间破旧民宅里。
孟今安为了赎回郑淑娟,终究还是跟人动手打了起来。
那刀疤男拿到钱之后接到一个电话,之后吩咐光头几句后便离开了现场。
光头见老大走后更加放肆,对孟今安色心顿起,忍不住出手揩油调戏她。
结果被孟今安一脚踢中要害。
于是恼羞成怒的光头拿出刀子在她胳膊上划了一道。
关键时刻是一个年轻男人出来呵斥住了光头,才制止了往下的悲剧。
好在孟今安穿着西装外套,里面还有一件打底衬衣,才不至于被完全刺穿。
混乱中,孟今安只看见那男人的模糊身形。
白衣黑裤,身姿挺拔,戴着黑口罩,一双凛冽的黑眸从自己脸上一扫而过,随后便进了里间。
之后她母亲郑淑娟被一把推搡了出来,那人留下背影消失了。
恰巧闺蜜沈雯婷的电话打了过来。
孟今安见收场了便直接挂断电话,并回信息说没事,是误碰了按键。
从医院出来,母女二人在门口等出租车。
天空依旧阴沉,淅沥小雨不断。
路面和绿化冲刷出了新色,空气里湿气氤氲,直往人身上钻。
孟今安冷得嘴唇发紫,双手抱胸抖了抖身子,看一眼旁边的郑淑娟。
郑淑娟学人富太太穿什么贴身旗袍,其实都是山寨货,又在赌场关了一天一夜,蓬头垢面,周身皱巴,冷得她直发抖。
她特意将头发漂染成酒红色,却掩盖不住底部滋生的白发,近五旬的人了,胜在底子不差,皮肤依旧白皙,身段风韵犹存。
年轻时的郑淑娟的确貌美,是个舞蹈老师,嫁给孟康源之后心甘情愿做了家庭主妇。
遭遇男人背叛后变得疯魔,从此日子过得一塌糊涂,也同时将她和孟亚仁带进了泥泞。
不过说到底这是生她养她的母亲,她孟今安即便再怎么心硬也做不到撒手不管。
孟今安低头从包里拿出两叠连号的红色钞票,递给郑淑娟,语气变柔:“快入冬了,买几件厚衣服,省着点花,别再去赌了。”
郑淑娟看着那两叠钱不知是不是嫌少没接,一把拉住孟今安的手腕,面色忧愁:“安安啊,你在岑家还待得下去吗?要不找个人改嫁吧,你还年轻长得又好,那个王生……”
孟今安心中愠怒顿生,刚升起的温情烟消云散,甩开郑淑娟的手怒吼:
“郑淑娟,你管好你自己和孟亚仁就行了,我的事不要你操心!”
那个王生是个死了两任老婆的地产暴发户,家中人丁不够兴旺,娶了两任都没留下一儿半女。
听说王生那人性格乖张,两任老婆对外声称是病重而亡,实则传闻沸沸扬扬。
从半年前岑逸锦去世后,王生就托人跟郑淑娟来提亲。
郑淑娟不知收了人家什么好处,非要劝孟今安改嫁给她,说给他生个儿子奖励一个亿,生个女儿奖别墅豪宅,多多益善。
孟今安简直气到吐血,说要嫁你自己嫁,她宁可给岑逸锦守一辈子活寡。
孟今安将钱塞给郑淑娟,手臂的伤口扯到微疼,心情烦闷地转身摸出烟盒,抖出一根烟衔在口中点燃。
郑淑娟手指攥着钞票往手包里塞,口中唉声叹气,“安安,你这是何苦呢?你公公婆婆也不是善茬,在那边没人帮你撑腰,要是被他们抓到把柄了还不是要赶出家门。”
孟今安正吸着烟,闻言顿了顿,白雾从琼鼻底端溢出,笼上她瓷白面庞,像一尊绝美雕刻,寂寥又瑰丽。
善茬?岑家有吗?
岑容州跟张雪茹各自心中有着自己的盘算,说是夫妻还不如称之为互惠互利的盟友。
而私生子岑远笙到底能不能在岑家站稳脚跟还是个未知。
这出戏码才刚刚开始,她倒是要看看最终是哪边赢。
孟今安指尖夹住烟蒂,扯了扯唇,朝空中吐出一串烟圈,嗤笑一声。
“那就让他们抓到好了!”
仿佛是给自己下定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