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深深烙印在宋晚夏心头的疤痕。而如今,伤疤被揭开。“别说了,周绪深,别说了……”宋晚夏捂着周绪深的伤口,眼泪沁润了她的睫毛,一滴晶莹的眼泪砸在周绪深的脸上。那么轻,只是一滴眼泪而已。又那么重,是宋晚夏时隔三年,终于落下来的委屈。“我以为你死在深山里的时候,我恨不得也死在三年前。”周绪深苦笑着,“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带给你最多伤害的人,竟然是我。”宋晚夏一语不发。她其实想说不是的,你也曾是我青春里最亮眼的一道光。
可若是18岁的宋晚夏呢?她没有蜕变,就算侥幸和和周绪深在一起了,那他们的感情能撑过三年吗?
她不敢想,也不敢信。
而18岁的宋晚夏是那么敏感又脆弱,她有一刻轻易就会被伤害到的玻璃心脏。
所以宋晚夏只是咬着嘴唇,陷入了沉默。
周绪深如同能轻易洞悉宋晚夏正在想着什么,于是他轻轻地笑了笑,只是这笑容显得极为艰难和勉强。
他闭上眼,疼痛让他的呼吸变得悠长又沉重。
三年,两千五百多个日日夜夜,她以为自己早已经忘记了。
但其实没有,每当回忆起那一天,她都无比清楚地记得一切。
那是深深烙印在宋晚夏心头的疤痕。
而如今,伤疤被揭开。
“别说了,周绪深,别说了……”
宋晚夏捂着周绪深的伤口,眼泪沁润了她的睫毛,一滴晶莹的眼泪砸在周绪深的脸上。
那么轻,只是一滴眼泪而已。
又那么重,是宋晚夏时隔三年,终于落下来的委屈。
“我以为你死在深山里的时候,我恨不得也死在三年前。”周绪深苦笑着,“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带给你最多伤害的人,竟然是我。”
宋晚夏一语不发。
她其实想说不是的,你也曾是我青春里最亮眼的一道光。
可她说不出口,发不出声音。
这个时候,宋晚夏才发现,其实她也是怨恨周绪深的。
“这个,你拿去吧。”
周绪深的动作缓慢,手指颤抖得不像样。
但他还是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枚戒指,递给宋晚夏。
“这是你在集市里当掉的戒指,我替你拿回来了。”
周绪深脸上的笑终于有了颜色,是如释重负的模样。
“宋晚夏,带着这枚戒指,你重新开始你的人生吧。”
看着这部熟悉的手机,宋晚夏嚎啕大哭起来。
三年,这场不敢与外人道的噩梦就这么轻易的结束了。
“别哭,别哭……”
周绪深不厌其烦地小声重复着,声音却越来越轻,越来越艰涩。
“周绪深……周绪深!你不要睡好不好,求你……”
宋晚夏的脸上仍然挂着泪痕,她的声音哽咽,拍打着周绪深的脸颊。
但周绪深的生命仍然从他深深的伤口处,不断流失着。
宋晚夏看着外面没有结束征兆的暴雨,看着地上无数被吹断的树干,无言恐惧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
她好像要彻底失去周绪深了。
这个认知让她几乎疯狂,心跳都有一瞬的停摆。
“宋晚夏,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好吗?”
简短的一句话,周绪深说得艰难,几乎气喘吁吁。
宋晚夏点着头,她的额头抵在周绪深的脖颈处,热泪划过他的肌肤,周绪深在笑,眼泪却也不自觉地流。
“你还喜欢我吗?”
面对死亡时,人总是要更勇敢,更诚实。
周绪深的生命体征在流逝,他的面色惨白如纸,似乎体温也在不断降低。
宋晚夏过去没有机会握住他的手,但她曾想象过。
周绪深的手一定是一双干燥、温暖的手,能将她的手紧紧包裹在手心。
但如今在她手心里的这双手,体温是几乎冰凉的。
那么她究竟喜不喜欢周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