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外吵嚷,谢玉琅人未至声先到。还在门口,谢玉琅就着急的寻找姜黎的身影。看见姜黎,他眼睛一亮,小旋风似的闯进内室。却不敢再莽撞的扑向姜黎,而是上上下下打量了姜黎一番,确定她没被谢嫣伤着才松了一口气。而称得上是重伤的谢隽,则被他忽视了个彻彻底底。“娘亲,您怎么样,姑姑她没欺负您吧!”天知道他下学回来就听说谢嫣去东院了,他紧赶慢赶的过来。谢嫣这两日伤好了,她心肠毒辣,睚眦必报,所以肯定会欺负姜黎。
“你实在该打!”
谢隽冷声骂道:“简直是昏了头,胆敢对你嫂嫂不敬!还不快向你嫂嫂道歉!”
“哥哥!你才疯了!”
谢嫣回过神,气得眼泪簌簌而落。
“她也配我道歉!”
谢嫣扭头看向一旁看热闹似的姜黎,骂道:“不过是个毁容貌丑——”
话还没说完就卡在了喉头,她盯着姜黎白净无一丝瑕疵的脸,眼珠子瞪得如老牛。
“你的脸怎么会没有疤痕!姜黎你脸上的疤呢!”
姜黎脸上的疤她曾经是亲眼见过的,十分狰狞恐怖,简直像是一条蜈蚣盘踞在她脸上。
好在姜黎也知道自己丑,一直戴着面纱。
但,现在姜黎的脸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白皙如玉,牛乳一般无暇。
那道疤痕不见了!
谢嫣二话不说捡起碎瓷片疯狂地朝姜黎砸了过去,“你明明是丑女人!”
“够了!”
谢隽一把擒住谢嫣的手,“来人,将她送回望春院!”
不能再由得谢嫣闹下去了。
若是谢嫣说漏嘴,让姜黎知道了些什么,那可就完了!
一直在外不敢进来的下人们得了命令,这才鱼贯而入。
他们手脚麻利,一把捂住了谢嫣的嘴,强硬地将她往外拉。
谢隽看见谢嫣疯狂的神色,不放心地道:“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让她出来!”
下人们应是,连忙带着谢嫣退出去了。
余下的下人扶起谢隽,谢隽全身没有不疼的,恨不得晕过去。
但是,他还必须要撑着精神安慰受惊的姜黎。
“娘子,嫣嫣年纪小,被母亲骄纵惯了,你向来大度懂事,莫要与她一般计较!”
他本就不确定姜黎到底有没有发现什么,谢嫣又给他添麻烦。
现在更不能再出半点差错了。
内室被谢嫣方才闹了一通,显得乱糟糟的,但姜黎独立站在桌边,愣是衬得这乱成一片的房间也别有了滋味。
姜黎眉梢微蹙,瞧着委屈极了。
慢声细语道:“是,一切听世子的,我不会与她计较。只是下一次若她再这般口无遮拦,行事鲁莽,惹到旁人……她前些日子甚至是开罪了雍王府,差点给永宁侯府惹祸上身。”
看着姜黎绝美的容颜露出委屈之色,谢隽原本心头的怒火都熄了几分。
也觉得自己对谢嫣偏心太过,他声音不由得柔和了几分。
“你放心,我会好好责罚她!让她不敢再口出不敬!”
姜黎直接追问,“怎样责罚?”
谢隽本来就是只是随口一说,真让他处置谢嫣,那谢嫣和侯夫人怕是要闹翻了天。
但,顶着姜黎的目光,他不好再糊弄。
“便让她这个月都闭门思过,好好抄抄女书,学学礼仪。”
这话谢隽是有几分真心实意的,经过今日之事,他也容不得谢嫣嘴再乱说。
“娘亲!”
庭外吵嚷,谢玉琅人未至声先到。
还在门口,谢玉琅就着急的寻找姜黎的身影。
看见姜黎,他眼睛一亮,小旋风似的闯进内室。
却不敢再莽撞的扑向姜黎,而是上上下下打量了姜黎一番,确定她没被谢嫣伤着才松了一口气。
而称得上是重伤的谢隽,则被他忽视了个彻彻底底。
“娘亲,您怎么样,姑姑她没欺负您吧!”
天知道他下学回来就听说谢嫣去东院了,他紧赶慢赶的过来。
谢嫣这两日伤好了,她心肠毒辣,睚眦必报,所以肯定会欺负姜黎。
好在,姜黎人没事。
姜黎还没回答,谢隽就突然出声,“玉琅。”
他脸色苍白如霜,神色也难看的很,心底里重新提起了警惕。
谢玉琅竟然对姜黎如此亲近!
这可不行。
“爹爹!”
谢玉琅这才注意到谢隽这么大一个活人,他满脸诧异的盯着谢玉琅身上的伤。
“爹爹您怎么回来了,您身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不等人回答,谢玉琅小脸立刻皱了起来。
“是不是谢嫣!”
在永宁侯府,只有谢嫣是个喜怒无常的性子,会拿东西砸人!
“这花瓶是她砸您——不,是她砸娘亲,却砸到了爹爹么?”
谢玉琅目光扫过地上碎裂的花瓶,以及姜黎身上溅到的水渍,轻而易举的推断出了方才发生了何事。
他相当清楚谢嫣是不可能会伤害谢隽,但谢嫣对姜黎却有十足的恶意!
“这是误会。”
谢隽下意识的为谢嫣开脱,然后就沉着脸呵斥谢玉琅。
“嫣嫣是你姑姑,你怎可直呼其名!”
他心里的疑惑和警惕越发的重,不过一月时间,谢玉琅怎么就突然对姜黎亲近起来,又对谢嫣如此厌恶!
谢隽语气颇为严厉,“玉琅,这就是你上学学到的道理吗?”
更因此迁怒了姜黎,语气十足的不客气。
“世子妃,学堂的夫子恐不堪为用,都换了吧。”
“父亲!夫子们都是好的,你休要迁怒他们!”
谢玉琅拦在姜黎面前,瞪着谢隽。
“谢嫣身为借住侯府的客人,无为客之道,无礼在先,她一再的辱骂娘亲,现在更是伤害娘亲!我为何要对她以礼相待!”
在谢隽越来越难看的脸色里,谢玉琅竟是半步不让,越说越是愤怒。
“君子以德报德,以直报怨!谢嫣不仅不感恩娘亲允她留在府上,还恩将仇报!我就该立刻将她赶出府去,断亲不认!”
“荒唐!”
谢隽大怒,“嫣嫣是你……姑姑!你们有相同的血缘,谁教你这么说的!是不是……”
他看了一眼姜黎,更加怀疑姜黎是不是知道了谢玉琅其实是他与谢嫣的孩子!
所以,搓撺谢玉琅憎恶谢嫣!
“我更是娘亲的孩子!是娘亲的骨血!”
谢玉琅下颚微抬,掷地有声道:“辱我娘亲者,等同于辱我!”
谢隽浑身疼的发颤,一时半会竟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谢玉琅这小子。
但,他可知谢嫣才是他真正的母亲!
“来人!”
谢隽无暇再思考,干脆唤了下人进来。
“带少爷回去!”
势必要隔开谢玉琅与姜黎,绝不能让谢玉琅再与姜黎亲近下去!
否则,谢玉琅就真的成了姜黎的儿子,哪怕最后告知他真相恐怕也无济于事!
“娘亲!”
谢玉琅慌忙看向姜黎,但姜黎就像是看客一样,浑然置身事外。
多余的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姜黎,已经讨厌他到这种地步了吗?
谢玉琅挣扎的动作慢慢的停了下来,他愣愣的被下人们拉出了房间。
“你也受了惊吓,好生休息。”
送走了谢玉琅,谢隽强撑的一口气松了下来,身上的伤是越来越痛,意识都开始模糊起来。
他也没有再与姜黎虚与委蛇的意思,便差使着下人赶紧带他回去。
一直等待的杜嬷嬷愣是没找到面见谢隽的机会,只得回了鹤荣堂。
“废物!”
侯夫人气得一耳光狠狠地扇在了杜嬷嬷脸上,“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夫人息怒夫人息怒!”
杜嬷嬷欲哭无泪,现在全府丫鬟奴婢都被换得七七八八。
新的人全都只听东院的话,她也没办法啊!
不说见谢隽,就是去见谢嫣,现在她也见不得了!
侯夫人右手抖得如同筛糠,但是打人的准头可还在。
她抄起手边的茶盏就砸在了杜嬷嬷头上,“息怒,你让我如何息怒!”
杜嬷嬷也不敢躲,畏畏缩缩道:“明早,世子爷一定会前来给您请安的!”
侯夫人发泄了这一通,心绪依然不平。
她咬牙切齿,“明日我要姜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