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汐颈间桎梏陡然消失,跌在地上,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笑苏看向他:“逼迫的人一直都是陛下。”她垂下眸,似是没有看到盛暨箫眸中的鲜红,又继续说:“我遇背刺一刀时被污蔑叛国是陛下设计,我锒铛入狱长乐为救我而死是陛下谋划,我被威胁锢在这空旷慈元殿是陛下所为。”她的声音里好像带着把双向的刃,狠狠刺得殿中二人浑身浴血:“桩桩件件都是陛下在逼我。”她因盛暨箫爬到高位,也因他跌入尘埃。有时候苏汐忍不住在想,或许这就是她的劫难,一生无亲无友,无爱无家,一切皆假皆空!
满城皇宫已经映着整片雪白,叠着院落小道两排常绿的香樟。
寒风簌簌吹过,似要将九霄云上千万般美好送至神州大地。
只是还未吹到慈元殿内被连皮带肉剥下,漆黑华丽殿门隔绝所有宁和静谧。
殿内。
盛暨箫心中一颤,苏汐言语似把利刃刺进他胸口,他不知道为何苏汐总要如此咄咄逼人?!
急促呼吸之下盛暨箫胸膛起伏明显,明明他只是为了留下苏汐!
他直直看向苏汐,从胸腔涌出的某种情绪像永不停歇的灼热火焰燃烧着喉咙。
随后从这虚无死寂中爬出的每一个字,都艰难无比:“你觉得朕会杀你?”
苏汐目光紧盯盛暨箫,听他此言心中只升起一股荒谬可笑,被他钳住的下颚传来微痛。
盛暨箫像是被她眸中对他言语的肯定惊住,随后是熊熊燃烧的愤怒。
她怎么敢?
盛暨箫钳住她下颚的手下移,紧紧扼住了苏汐脖颈,缓慢收紧。
苏汐感受着这逐渐窒息的禁锢,一阵无力感从心中传来,但……更多的是解脱!
她胸中空气愈发稀薄,渐渐喘不上气,仍坦然看向盛暨箫。
为何还不示弱?朕明明对你这么好,苏汐……
盛暨箫眸中微光闪了闪,看她发白面色和脖颈间明显的红痕,终是松了手中气力。
明明被桎梏住脖颈的人不是他,盛暨箫此刻却觉喉间发紧:“苏汐,为何要逼朕……”
苏汐颈间桎梏陡然消失,跌在地上,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笑苏看向他:“逼迫的人一直都是陛下。”
她垂下眸,似是没有看到盛暨箫眸中的鲜红,又继续说:“我遇背刺一刀时被污蔑叛国是陛下设计,我锒铛入狱长乐为救我而死是陛下谋划,我被威胁锢在这空旷慈元殿是陛下所为。”
她的声音里好像带着把双向的刃,狠狠刺得殿中二人浑身浴血:“桩桩件件都是陛下在逼我。”
她因盛暨箫爬到高位,也因他跌入尘埃。
有时候苏汐忍不住在想,或许这就是她的劫难,一生无亲无友,无爱无家,一切皆假皆空!
沉默蔓延至殿中每寸。
盛暨箫听着苏汐细数他的罪数,只觉怒火燃得更凶。
这桩桩件件,哪件不是为了留下苏汐,若是……她起初便息了这逃跑的心思,他又怎会如此?
盛暨箫骨节已捏至泛白,眸色中在漆黑夜色之下带着窒息的危险。
他声音喑哑:“你是在怪朕?”
苏汐喉间挤出一抹轻笑:“我只是为自己不值。”
苏汐在为那个原意气风发的自己不值,为自己对他轻易沉溺不值,为自己一片真心错付不值……
盛暨箫手陡然一滞,心中发沉。
不值?
那什么值?抛下所有与魏攸逃去离国便值吗?
他拉进与苏汐间的距离,吐出的气息灼热。
二人相隔不过一毫厘。
盛暨箫一双眸子似要把苏汐吞之入腹:“值或不值,朕说了算。”
他视线下移至苏汐微微发裂的唇瓣,狠狠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