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就在一旁看着两大集团掌门人来回交战,谁也不让谁,两家实力都不容小觑,究竟最后是花落谁家。两个男人视线隔空交锋,寸步不让,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火药味儿。顾时砚再一次举牌,“两个亿。”两个亿,在场的人一片唏嘘,钟老的封笔之作,虽然珍贵,可一个亿已经远远超出它的收藏价值了,两个亿,多少有点,那啥,冤大头的意思了。谢允辞伸手扶了下镜框,思杵片刻,“两亿五千万。”男人依旧气定闲神,“四个亿。”
听见浴室传来的水声,岑烟眼底有些复杂。
顾时砚向来冷情自若,情绪不外露,刀子挥过来他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刚才明显是不高兴了。
他常年居于上位,是处在金字塔顶端的人,身边的人对他都是毕恭毕敬,绝对的服从,没有人敢忤逆他。
在这种事情上被妻子拒绝,事关男人的面子,他不会容许,无关感情。
但是既然决定要跟他分开,就没必要在这些事情上纠缠不清。
虽然顾时砚每次都会做好措施,她不会怀孕,但是生理上的欲望,也是会上瘾的。
想来又觉得可笑,结婚两年,他从来没想过跟她要孩子。
有时候岑烟会试探他,每次他都淡淡揭过去,后来她也就没提过了。
水声持续了半个多小时,男人一身凉意地躺了上来,床垫弹跳了两下,而后房间内恢复了安静。
好一会儿,岑烟调整了下睡姿侧头看向他。
两人之间隔着两人宽的距离,男人双目紧闭,呼吸清浅,像是睡着了。
良久,岑烟收回视线,盯着头顶的天花板,慢慢闭上了眼睛。
……
第二天一早,两人一道出了酒店,昨天晚上那点不愉快,好像没有发生过,默契地没有人提起。
如笙幕后的老板据圈内的人说混迹黑白两道,很吃得开,拍卖的都是难得一见的稀罕玩意儿。
早有消息传出今天这场拍卖会的重头戏,是一整套珠宝首饰,据说是早年间珠宝大师钟老的封笔之作,浮生流年,落到一神秘买家手里,后几经变故,流失在各处,已经近20年没人见过一套完整的珠宝了,没想到被如笙集齐了,不少人都是慕名为此而来。
众人翘首以待,这件拍品终于在拍卖会接近尾声时姗姗来迟。
顾时砚整场拍卖会都没作声,想来,也是为了这套首饰来的。
岑烟捏紧了袖口tຊ,这就麻烦了,如果顾时砚也想要,她能拿下的可能性:0
整套开拍,起拍价,一千万。
尽管价格较之其他拍品高了不少,还是有不少人纷纷举牌。
“一千两百万!”
“一千三百万!”
“一千五百万!”
“两千万!”
“……”
价格叫到三千万时,举牌的人明显少了。
“三千五百万。”
话一出,全场鸦雀无声,纷纷看向岑烟。
顾氏集团的少奶奶也看上了?那看来没他们什么事了,谁不知道顾氏集团财大气粗,哪是他们争得过的。
原本有几个想跟着举牌的,也默默放下了牌子。
岑烟心里有些没底,暗暗祈祷,希望不要有人跟着自己举牌子,她顶天了也只能加到四千五百万,这是她全部的积蓄了。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汇集在她的身上。
身侧男人的声音低沉清冽,不疾不徐地响起,“四千万。”
众人静了两秒,哗然,在座的人谁不认识顾时砚,这两人不是两口子吗,怎么大庭广众之下还争起同一件东西来了。
岑烟脸色也变了变,顾时砚当真是为了这套首饰来的,咬着牙举牌,“四千五百万。”
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想让他能不能别跟了。
女人的手指柔嫩似无骨,小心翼翼地揪着男人的衣袖,睫毛又长又翘,眼尾有几分无辜地向上勾起,像是在撒娇。
顾时砚抿起唇,喉结滚动了下,无视了她眼里的恳求,岑烟眼睁睁看着那块牌子再次举过头顶。
“五千万。”
心凉了半截。
看来今天,她是拿不走这套首饰了。
心里有些失落,松开手,默默坐回去。
“六千万。”
声音自同排的角落里传来。
顾时砚半眯着眼睛看过去,看清楚说话的人是谁,眸色一冷,声线透着凉意,“七千万。”
谢允辞掩在镜片下的眼尾抬了抬,不慌不忙地再次举牌,“八千万。”
眼神落在岑烟身上,示意她安心。
岑烟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用口型无声地说了两个字“谢谢”。
谢允辞很轻地对她笑了一下。
两人之间暗戳戳的交流都被身旁的男人看在眼里,脸色暗沉了些,“九千万。”
“一个亿。”
“……”
众人就在一旁看着两大集团掌门人来回交战,谁也不让谁,两家实力都不容小觑,究竟最后是花落谁家。
两个男人视线隔空交锋,寸步不让,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火药味儿。
顾时砚再一次举牌,“两个亿。”
两个亿,在场的人一片唏嘘,钟老的封笔之作,虽然珍贵,可一个亿已经远远超出它的收藏价值了,两个亿,多少有点,那啥,冤大头的意思了。
谢允辞伸手扶了下镜框,思杵片刻,“两亿五千万。”
男人依旧气定闲神,“四个亿。”
空气中静了一瞬,主持人激动得愣了足足三秒才反应过来。
当主持人手里的锤子第二次落下,谢允辞脸色有点难看,朝着岑烟歉意一笑,没有再跟。
最终这套首以四个亿的高价被顾时砚收入囊中。
众人没拍到也没觉得有什么好遗憾的,今天这两场好戏,可要精彩得多,也不算白来这一趟。
估计不用等到下午,出了这扇门,#顾氏集团总裁和夫人疑似不和#、#顾氏集团夫人前未婚夫和现任老公为爱大打出手#之类的词条就多得满天飞了。
“烟烟。”
顾时砚由工作人员带着办手续去了,岑烟想到他刚刚举牌子毫不手软的举动就有股气,不想去,在位置上等他。
“允辞哥。”
她脸上的笑有些牵强,闷闷不乐地。
谢允辞抿起唇,“抱歉,没能把玉姨的东西拿回来。”
岑烟笑,“怎么能怪你呢,是我自己能力不够。”
她不像顾时砚他们,随随便便就能几个亿几个亿的往外砸。
这些钱,除了这几年她自己攒的,大部分都是她爸妈留给她的,一直由外公代管着,成年了才转到她名下。
这套首饰,是她爸爸买来送给妈妈的,她妈妈很宝贝它,只偶尔出席一些重要的场合才拿出来戴戴。
她小时候很喜欢这种亮晶晶的东西,总爱学着大人们的样子往身上戴,在她为数不多的记忆里,叶芝玉,就是她妈妈,总爱拿着那条项链逗她,说等她长大了,就把它送给她作嫁妆。
“我们烟烟最漂亮了,等烟烟长大了,就戴着妈妈送的项链,嫁给烟烟最喜欢的人好不好?”
她那时候还不懂叶芝玉是在拿她逗闷子,每次都脆生生地应着,“好~”
然后叶芝玉就笑,笑得腰都直不起来,小岑烟也在一边傻傻地跟着笑。
回忆起往事,岑烟脸上也不知不觉挂上了笑意。
谢允辞就这样看着她,眼睛里不自觉溢出点柔意,他有多久没见她这样笑了?
岑烟想到刚才的事情,真诚向他道谢,“替我谢谢莲姨。”
谢允辞的母亲宋海莲,跟如笙的人有些交情,这套首饰的消息,也是她先告诉岑烟的。
谢允辞只是笑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在聊什么,这么开心,嗯?”
腰间突然传来一股大力,顾时砚单手揽着她后退两步,将人划入自己的领地里。
岑烟有些吃痛,蹙眉,伸手去掰腰间的大掌。
腰间的手松了些力道,却没放开她,又把人往跟前揽了揽,几乎贴在了他身上。
属于男人身上的气息沁入鼻尖,密不透风地包裹着她。
谢允辞眼底的情绪淡了下来,眼神漠然,“顾总,幸会。”
说起来这算得上是两人第一次正式会面,两人的气场各有千秋,都无法让人忽视,视线交汇,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压迫感。
顾时砚略微颔首,算了应了他的称呼。
微微低头看着怀中的人,伸手抚着她的长发,这个动作无端透着股宠溺,像是故意做给别人看的。
“等着急了?不是说让你先回车上等我,怎么不听话,嗯?”
极亲昵的语气,让岑烟微微愣神,顾时砚吃错什么药了,他什么时候这么跟她说过话。
不自在地偏过头去,躲开那只大掌,纠正他,“你什么时候让我回车上等了。”
长发穿过指缝,冰凉的触感转瞬即逝。
男人手骨顿了一下,箍着她的细腰不让她有挣扎的空间,薄唇几乎要贴上她的耳朵,声音暗含警告,“别乱动。”
岑烟:……
两人姿态亲密,男人一举一动都带着强势和占有欲,外人看来俨然是一对打情骂俏的恩爱夫妻。
而在岑烟视线之外,两个男人之间正上演着一场眼神之战,周遭笼罩着淡淡的低气压。
岑烟挣扎许久也没能让自己的头发脱离魔爪,索性摆烂不管了。
极力忽视紧挨着她的那股冷木香,跟谢允辞说话,“莲姨身体还好吗?”
谢允辞眼神一收,又恢复了往日里的清润温和,“医生说病情还算稳定。”
“改天我去看看莲姨。”
“好,她也整天在我耳边念叨说好久没见你了,知道你要来看她说不定病能好得快一些。”
“……”
两人就这样旁若无人地聊了几句,岑烟眉头皱得越来越深,只因为腰间的那股力道越来越过分,让她觉得有几分呼吸困难。
谢允辞掩在镜片下的目光暗了几分,垂眸看了眼腕表,“烟烟,我还有事,先走了。”
经过顾时砚身边的时候,脚步停顿了一下,语调微凉,“顾总,你弄疼她了。”
顾时砚忽地薄唇往上勾起,压低声音说了一句什么。
谢允辞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握紧了拳头,隐约可以听见骨头声咯咯作响,转身大步离开。
眼底隐忍的情绪裂开,多待一秒,他都会忍不住把人弄到自己身边。
不行,不能吓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