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的东西都被搬了过来,一行人也准备离开时,秦翡忽然停了下来。“顾念。”顾念回视秦翡,“怎么了殿下?”秦翡眸底微动,笑盈盈道:“你这院子我挺喜欢的,要不这样,你跟我换一换。”顾念愣了下,“殿下,你的院子肯定要比我这院子好多了,为何要换?”“可能…有眼缘吧。”秦翡伸了个懒腰,“而且来了,也懒得走了,这玉津园太大,走得我脚疼。”魏采星听了这话忙道:“殿下若是脚疼,我待会儿差人给您送点药来,是魏家自用的药物,敷在脚上,一夜就好了,明日还能骑马游玩。”
魏采星还跟个二愣子似的,肩顶着秦翡的手,转身对岑鹤珏作揖,“少师,听说您受伤了,怎么还来春狩?”
“我若是不来,小王爷便高兴了?”
岑鹤珏意味不明地扯了下唇角,目光缓缓落在秦翡脸上,长眉微挑。
秦翡自觉放下手,尴尬笑了笑,替魏采星打圆场,“小王爷想来是听说了少师您为我挡箭的事情,也很担心您。”
岑鹤珏看着她,“臣为殿下挡箭,小王爷知道关心臣,殿下回宫这么久了,为何没有关心臣呢?是记性不好吗?”
秦翡心里破口大骂,那箭又不是他真心为她挡的,不过是他计划中的一环,也值得拿出来说嘴。
然而面上,她还是皱紧眉头,一脸委屈,“少师这话说的好无情,我自回宫后,担心少师担心得夜不能寐,若非母妃教导我要矜持,我早就来看少师了,这些时日,我眼睛都要哭瞎了,顾念可以作证的。”
顾念睁大了眼,她怎么记得秦翡在宝华宫内同她谈笑风生,十分自在,眼睛都要哭瞎了是什么时候的事?
她显少说谎,但既然秦翡这么说了,她自然也不好否认,连忙点头道:“是,殿下为了少师伤神了许久。”
“你瞧!”
秦翡哼了声,瞪着岑鹤珏,“少师真是冤枉人。”
岑鹤珏哪里看不穿秦翡在惺惺作态,这姑娘聪明得很,看人下菜碟,知道他不吃硬,回回都在他跟前做小伏低,使乖弄巧。
“殿下,不说这些了吧,方才内侍说我可以单独住个院子,不如你陪我参观参观?”顾念见岑鹤珏不说话,担心这人生气,拉过秦翡转移话题。
“顾姐姐住在哪儿?”魏阿月是王爷之女,以她的身份,自然也是单独住个院子,所以好奇顾念有没有和她搭伴。
内侍见状,笑道:“不如大家一起去看参观一下?”
秦翡默不作声,瞥了眼岑鹤珏,“少师受伤,还能动吗?”
“承蒙殿下关心,两步路还是能走的。”岑鹤珏皮笑肉不笑。
一行人跟着内侍绕过玉津园山水,此地的确如诗如画,一川风月,浮岚暖翠。
虎斑霞绮,林籁泉韵。
秦翡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地形,内侍见她好奇,主动道:“殿下的院子自然同臣子家眷不同,在玉津园的最东边,那地方宽敞。”
“噢。”
秦翡抬眉,“秦琇在哪住?”
内侍没想到秦翡会问起秦琇,毕竟在宫中人人都知道,这二人合不来。
“三殿下在南边的院子里住着。”
秦翡闻言点了点头。
玉津园地方大,一行人确实走了挺久才到tຊ地方,院落确实也是别有洞天,比起秦翡一路看过来的院子都要宽敞清雅。
“此地便是顾姑娘的住处,若是没有别的事,奴才还有其余杂务在身。”内侍殷切地看向秦翡。
“去吧。”秦翡摆摆手,内侍朝她和岑鹤珏几人行礼告退。
顾念和他们在院子里逛了一圈,“此地的确位置很好。”
魏采星嗯了声:“这院子是在玉津园的中心位置,倒是也好辨认方向,就算夜里出去迷路了,也容易找回来。”
魏阿月叹了口气:“就是离我院子远,不然晚上还能找顾姐姐说说话。”
岑鹤珏的目光悄无声息落在了秦翡脸上,小姑娘平日里最爱多嘴,这次倒是一直都没有发表意见。
顾念的东西都被搬了过来,一行人也准备离开时,秦翡忽然停了下来。
“顾念。”
顾念回视秦翡,“怎么了殿下?”
秦翡眸底微动,笑盈盈道:“你这院子我挺喜欢的,要不这样,你跟我换一换。”
顾念愣了下,“殿下,你的院子肯定要比我这院子好多了,为何要换?”
“可能…有眼缘吧。”
秦翡伸了个懒腰,“而且来了,也懒得走了,这玉津园太大,走得我脚疼。”
魏采星听了这话忙道:“殿下若是脚疼,我待会儿差人给您送点药来,是魏家自用的药物,敷在脚上,一夜就好了,明日还能骑马游玩。”
秦翡顿了顿,很快笑道:“好啊。”
岑鹤珏将女子的反应看在眼里,转而重新打量起这座院落,看起来没什么不对劲。
可秦翡的表情却不简单。
“那殿下现在这儿住,若是住不习惯,你到时候来你原先的院子来寻我跟你换回来。”顾念关切地看着她,“这样可好?”
秦翡自然说好。
送走了这批人,二丫很快叫人来准备将顾念的东西搬走。
“慢着。”
秦翡看着来搬东西的宫人,挥手道:“不必拿这些,将我带来的行囊直接搬去就好。”
二丫困惑,“殿下,咱们的东西不搬进来吗?”
秦翡摇头,盯着那些宫人重新将她的东西搬向顾念那院子,压低了声音对二丫道:“今夜别睡了。”
二丫啊了声:“为什么啊?”
“今夜有人要来害咱们。”秦翡对二丫眼神警示,后者花容失色,“尊嘟假嘟?”
秦翡拍在二丫头上,“这时候别学我说话,认真点。”
二丫重新板起脸,“殿下,您说要怎么办?”
“总有歹人想害本宫。”
秦翡冷笑了声,一脸精明,“今夜,就比谁熬得过谁。”
夜半三更,月明星稀,阴风阵阵。
二丫蹲守在屋内,眯起眼来,紧张地听着门外的动静。
除了一阵轻微的鼾声,便只剩下风声。
二丫缓缓转头,看向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秦翡,又想起了家乡里那只睡态相似的大马猴。
睹物思人。
不对。
睹翡思猴。
“窸窸窣窣——”
不对。
有动静。
二丫顺着声音抬起脸,只瞧窗户纸被一根细竹枝捅破,随即一阵烟雾被缓缓吹进来。
好阴的法子。
二丫刚想起身,头顶一股压力将她重新按了回来。
紧接着二丫只瞧一根纤细的手指,缓缓堵上了那竹枝的口儿。
嗯?!
二丫瞪大了眼,只听门外很快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紧接着便是一道沉闷倒地的肉响。
“呵。”
二丫只瞧秦翡捂住鼻孔,邪魅一笑,“好蠢的办法。”
二人将门打开,只瞧那人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两眼翻白,昏厥了过去。
“殿下,只有这一个人?”二丫忽然觉得这刺客准备的有点少。
秦翡摸了摸下巴,只听院子外再度传来脚步声,她连忙拉着二丫进屋,不忘将外头那人拖进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