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我懒不懒你心里不清楚吗?”“家里什么活都是我在干,到店里帮忙我也是任劳任怨,这大热天的,我顶着太阳骑着电瓶车出去送外卖,我说身体不舒服,你第一时间不是担心我中暑,而是想着我偷懒。”林春华白了她一眼。冷哼道:“那我哪知道你是偷懒还是真的不舒服?好了好了,别说了,你嫂子倩倩来了,她这会儿还没吃饭呢,你哥单位忙,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给嫂子做点饭吃。”秦雪一转眼,果然看见不远处的桌子旁坐着张倩。
秦雪顶着毒辣的太阳骑着小电驴走了。
周忱屹看着秦雪的背影,皱了皱眉。
她那电瓶车怎么连个遮阳伞都没有?
这大热天的,这要是晒伤了怎么办?
也不知道她家离这里远不远。
不过还好,过不了多久,她就不用这样辛苦地送外卖了,他会把她好生养在温室里,让她当他一个人的温室花朵。
回到家,秦雪刚停下电瓶车,林春华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死丫头!让你送个外卖,送这么久才回来,跑哪个地方偷懒去了?”
秦雪无奈道:“妈,我没偷懒,我把外卖送完之后,身体有些不舒服,去看了医生。”
林春华骂骂咧咧的,唾沫星子乱飞。
“不舒服不舒服,我看你这就是懒病,你想是不是想装病偷懒?”
秦雪一听这话,非常不爽。
“妈,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我懒不懒你心里不清楚吗?”
“家里什么活都是我在干,到店里帮忙我也是任劳任怨,这大热天的,我顶着太阳骑着电瓶车出去送外卖,我说身体不舒服,你第一时间不是担心我中暑,而是想着我偷懒。”
林春华白了她一眼。
冷哼道:“那我哪知道你是偷懒还是真的不舒服?好了好了,别说了,你嫂子倩倩来了,她这会儿还没吃饭呢,你哥单位忙,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给嫂子做点饭吃。”
秦雪一转眼,果然看见不远处的桌子旁坐着张倩。
张倩转过头对她笑笑。
秦雪当即沉了沉脸。
“我不想给他做饭。”
林春华骂骂咧咧的。
“你又发什么疯?让你去做你就去!”
“妈,我也还没吃午饭呢!”
“那不刚好做了一起吃吗?快去!”
秦雪气愤道:“妈,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跟你说了,张倩是曾经霸凌过我的人,你把我打工挣的钱,拿去给她当彩礼,还让我去为她做饭?”
林春华用胳膊肘捅了捅秦雪。
“你小点声,待会儿倩倩听到了会不高兴的。”
随后她压低声音道:“说什么疯话呢你,都说了初中的事只是小孩之间的小打小闹,倩倩马上就要成为你嫂子了,以后都是一家人,一家人有什么过不去的?”
秦雪扯了扯嘴角,发出一声苦笑。
“呵呵,小打小闹,要是你的宝贝儿子被人打了你还会这样说吗?”
“反正我不给她做饭,要做你去给她做。”
林春华骂道:“死丫头!翅膀硬了是吧?我的话你敢不听?”
“呵。”
秦雪仰起头硬气了一回。
“今天我还就不听了!”
越想越委屈,秦雪拔高了声音质问。
“你的心里只有你的宝贝儿子,什么时候有过我这女儿?我真的是你亲生的吗?”
“啪——”
林春华一巴掌就扇了上来。
秦雪头被打得偏向一边,脸上立马呈现出清晰的巴掌印。
“给你脸了是吧?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秦雪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她哭着说了一句“我宁愿从未出生”就跑了出去。
林春华在身后大喊:“你以为老娘想生你吗?”
秦雪心中一痛,头也不回地跑了。
这个家,她真的一天也不想再呆。
如果可以让自己选择出生就好了,可惜世上没有这样的好事。
午后毒辣的太阳炙烤着她。
她跑了一段路,放慢脚步,在街上漫无目地走着。
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完,她索性就不擦了。
秦雪蹲下来抱着双膝,将头埋在膝盖上,失声痛哭。
既然不喜欢女儿,那当初为什么又要把她养大?
她宁愿自己一出生就被抛弃。
十几年的委屈开了闸,再也止不住。
周忱屹开着车准备回别墅休息。
等红绿灯的时候,他一转眼就看见了蹲在马路上痛哭的秦雪。
她又跟家里吵架了吗?
周忱屹找了个地方停好车,取了太阳伞,下车走到秦雪身边。
他本就很高,此刻站在她面前投下一道阴影,替她遮挡住了阳光。
秦雪将脸深深地埋在臂弯里,没有发现面前站着个人。
他哭得忘我,周忱屹也没有打扰她。
他就那样撑着伞,静静地站在她的面前。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秦雪抬起头,看见面前站着的男人,愣了愣。
“周……周先生,你怎么来了?”
也不知道他在这里站了多久,他身上还穿着正装,盛夏的午后这样热,周先生一定闷坏了吧,他怎么不叫她?
秦雪有点儿不好意思。
她抹抹眼泪站起来。
这一站低血糖就犯了,她眼前一黑就要摔倒。
周忱屹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往身边一带。
秦雪一个重心不稳跌入周忱屹的怀中。
她眼前还是黑黑的,头晕眼花的找不着趟儿。
周忱屹就这样轻轻地单手抱着她,大热天的不嫌热也不撒手。
缓了一会儿,秦雪好多了。
她连忙拉开距离。
“不好意思周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我有点儿低血糖。”
“嗯,没事。”
周忱屹有些心疼地瞧了瞧眼前的女孩。
“外面热,去车里说吧。”
车里的冷气让秦雪舒服了些。
她吸了吸鼻子。
周忱屹递过纸巾。
“你怎么了?”
秦雪抽出两张纸巾,擤了鼻涕。
“跟我妈吵架了。”
“为什么?”
秦雪撇撇嘴。
“我们家情况有点复杂,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总的来说就是重男轻女。”
周忱屹伸出手揉了揉秦雪的头发,像哄小孩一样温柔。
“没事了,有我在。”
秦雪一怔,呆呆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从没有人这样温柔地安慰过她,她鼻子一酸,眼泪又在眼眶打转了。
说来也奇怪,周忱屹其实是很讨厌女人在他面前哭哭啼啼的。
以往那些浓妆艳抹姿色非凡的女人在他面前哭,他只觉得厌烦。
可眼前这个女孩哭起来眼睛红红的,柔弱可怜的模样活像一只小白兔。
她那眼泪一下来,他的心都化了。
方才他下意识就伸出手去摸她的头,那样温柔地哄她,连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就像是身体的本能。
“我带你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