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自己系上安全带,扭头看她,揶揄道:“这是吓傻了?”傅睿白扭头不理他。“第一次出事故?”“嗯。”“那咱们不急着走,先在这缓缓?”“嗯。”两人相对沉默了小片刻,周遭天地里只有雨刷的声音和空调出风口的微弱气息。“说吧,怎么回事?”陈述问。“没怎么回事,就开车分心了。”傅睿白道。“是不是节目后期很棘手?”“没,还好,能顾得上。”“哦。”陈述拖长尾音,忽然
他给自己系上安全带,扭头看她,揶揄道:“这是吓傻了?”
傅睿白扭头不理他。
“第一次出事故?”
“嗯。”
“那咱们不急着走,先在这缓缓?”
“嗯。”
两人相对沉默了小片刻,周遭天地里只有雨刷的声音和空调出风口的微弱气息。
“说吧,怎么回事?”陈述问。
“没怎么回事,就开车分心了。”傅睿白道。
“是不是节目后期很棘手?”
“没,还好,能顾得上。”
“哦。”陈述拖长尾音,忽然说:“那就是和吴穹有关了。”
傅睿白没说话。
他从后视镜里打量她的表情,“吴穹找你了?”
“不是,是章总。”
陈述点点头,突然伸手解开安全带。“有烟吗?”
傅睿白短暂想了想,道:“有。”随即倾身找给他。她其实不抽烟,车里却常年备着一包,在极少数的时候,她会一个人坐在车里想事情,干点完一支烟。说来奇怪,借着烟味,她总能更专注地思考,大约是对某种气味成瘾,或者可以直接说是,对陈述的气味成瘾,毕竟,她常备的烟是他钟爱的那一款。
陈述点了烟,开着一点车窗散味,雨声侵入,打破两人与世界隔开的相处空间。也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陈述在后视镜里看傅睿白,问:“章茜劝你放弃?”
“差不多。”
“原话是什么?”
“就是让我放弃,把项目给吴穹。”
“她让你放弃的理由是什么。”话聊到这里,陈述的神情渐渐变得认真,像他一贯的工作状态。多年前,是他告诉傅睿白,工作和生活一定要分开,不仅是时间地理上的分开,更是心态上、精神上的分开,傅睿白至今受用。
“她说吴穹户外节目经验更丰富,我没有。”
“话挺对,道理是扯淡,没有人的经验不是从零开始,而且经验跟正确没关系,吴穹四五年真人秀经验,也没见他做成过什么。”
他不说傅睿白还不觉得什么,一说,傅睿白顿感委屈,立刻接话道:“章总说我私自接触头部广告商,左右广告商合作意向,广告部的人不爽。”
陈述轻哼了一声,对自己的事,他一向云淡风轻,对手下人,却总是护犊。傅睿白在旁看他柔和的眉眼变得纠结,心里充盈着不合时宜的甜蜜。
“她还说,”傅睿白续道,“户外项目人员繁杂,女导演管不住,非得男人上……我自己比较介意这点。”tຊ
陈述吸了一口烟,往大雨中悠闲地吐着烟圈。“为什么介意这点?”
“我承认,这点她说得对,我自己琢磨了挺久,为什么整个业界,我是说全球范围内,做户外竞技真人秀的女导演都少之又少呢?或许这就是行业的边界吧,基因决定了,我们跑不远。”
陈述耐心听完,把车窗往下摇到最低,换了左手夹烟,搁在车窗上。随后偏头看向傅睿白,细长的眼尾微微挑起,看她的眼神慢吞吞的,却隐隐带着力量。陈述在工作中是那种攻击性极强的性格,绝不是好好先生。
“行业的边界……”他重复傅睿白提到的词汇,“行业的边界和你有什么关系?”
傅睿白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我以为你想做这项目,是为了挑战自己的边界,你做了七年棚综,一直躲在春森卫视这座壳里活动,想走出去试试——我以为这是你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