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裴莉的印象并不好,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厌恶。上一世的裴莉冷若冰霜,而且她是间接性害死尤言的一个巨大推力。许欢颜印象中的裴莉永远是冷着脸的,她雷厉风行且极其苛刻,控制欲极强,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她对尤言可以说得上是掌控。上辈子许欢颜在大学时才搬来南海,那时的裴莉已经彻底疯了,她几近着魔般逼迫尤言练琴,她要求他快速进步,去替她完成她未能实现的成为杰出钢琴师的梦想。上辈子许欢颜曾不止一次见过裴莉斥责尤言,那时的裴莉言语犀利、态度强势,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许欢颜和尤言并排走在回家路上。
尤言往旁边走,许欢颜就紧跟着往旁边走,厚着脸皮朝他靠去,非要跟他肩并肩站一起。
尤言多次想要拉开距离无果,见许欢颜也只是靠他近了些,并没有其他动作,尤言也就不再白费劲,随她去了。
两人肩并肩,离的很近,斜阳将二人的影子拖得长长的,末端重叠在一起,他们的影子显得格外亲昵。
一路上许欢颜叽叽喳喳个不停,手舞足蹈积极地向尤言述说北明与南海的不同。
尤言的话很少,基本上都处于倾听状态,只偶尔会蹦出一句轻声的附和,但二人间的气氛出奇的和谐。
许欢颜在院子门口停下脚步,不舍地朝尤言摆摆手,“拜拜,明天见~”
尤言的态度相较于前几天似乎有些缓和,捏了捏下衣摆,声音温和:“嗯。”
许欢颜笑着朝院子里走去,步伐轻盈,高高的马尾一甩一甩的,生怕别人看不出来她现在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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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欢颜一进门就看见爸爸妈妈已经在餐厅坐定。
“颜颜,快点洗手来吃饭。”
“来嘞。”
等许欢颜已经坐到椅子上了,翘起的嘴角都没能压下去。
徐露见许欢颜眼角眉梢全是笑意,问道:“怎么今天这么高兴呀?是不是在学校里交到新朋友啦?”
“嗯嗯!妈,我跟你说,我后面坐着一个超级无敌大学霸!”许欢颜语气非常夸张。
徐露有些惊喜,哪个家长不希望自家孩子和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交朋友:“真的?”
“真的呀!我听同学说从初中到高中再到现在,不管是什么样的考试,大大小小,反正南海一中每次年级第一都是他!而且……”许欢颜激情夸夸的同时还不忘卖个关子。
徐露也是个急性子,见许欢颜卡壳,不由催促道:“而且什么呀?死丫头你倒是快说呀。”
许欢颜嘿嘿一笑,神秘地朝右边一指。
“他住我们隔壁!”
徐露一下子就来劲了,“是吗!这么巧!她家儿子居然和你是同学。”
许欢颜有点懵,问道:“什么儿子?”
徐露解释道:“我今天想给院子里的花浇水,结果不知怎么的咱家水壶不见了。”
许欢颜闻言有点心虚,水壶好像是她弄丢的……前几天为了装样子偶遇尤言,水壶被她拿出去了,然后随手一放就不知道丢哪去了……
心虚归心虚,许欢颜还是很疑惑:“可这和隔壁有什么关系?”
“住隔壁的裴莉正好路过,我们聊了几句,她一听说我没水壶,就回去把她家多的一个水壶送我了。”徐露看起来很高兴,继续说道:“你等会拿盘饺子给你裴阿姨送去,就当是谢礼,说不定还能看见你那同学呢。”
许欢颜闻言一愣,她没想到会从妈妈口中听见这种类似于夸奖裴莉的话,许欢颜的大脑一片混乱,以至于她送完饺子从尤言家出来时,仍恍恍惚惚。
尤其是裴莉接过饺子时甚至还温和地朝她点了下头!
许欢颜觉得这个世界有点魔幻了。
她对裴莉的印象并不好,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厌恶。
上一世的裴莉冷若冰霜,而且她是间接性害死尤言的一个巨大推力。
许欢颜印象中的裴莉永远是冷着脸的,她雷厉风行且极其苛刻,控制欲极强,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她对尤言可以说得上是掌控。
上辈子许欢颜在大学时才搬来南海,那时的裴莉已经彻底疯了,她几近着魔般逼迫尤言练琴,她要求他快速进步,去替她完成她未能实现的成为杰出钢琴师的梦想。
上辈子许欢颜曾不止一次见过裴莉斥责尤言,那时的裴莉言语犀利、态度强势,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但今天看见的裴莉虽然看起来还是有点难说话,但也并不是丝毫不近人情。
许欢颜的心里一片乱麻,为什么裴莉和她记忆中差别这么大?
她们像但又有些不像,准确来说,许欢颜觉得这一世的裴莉更像是上一世疯魔版裴莉的净化版。
所以到底为什么她们会有这么大的差别呢?从高中到大学,空缺的这三四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会让裴莉发生如此大的改变?
许欢颜实在是想不通,不仅一点头绪没有,还有点用脑过度,她现在头有点晕,脑袋嗡嗡嗡的疼。
许欢颜叹了一口气:这一世她提前来了,没想到来早了。
家里刚准备在南海发展,她就跟着转学过来了,没想到现在什么都还没发生,裴莉没疯,尤言也没抑郁。
不过这样也好,说明一切都还来得及,接近尤言这件事也会比她想象中要简单得多。
许欢颜在心里暗自下定决心:无论未来到底会发生什么,她都会拼尽全力保护尤言,不让他再受伤。
这一世,她为他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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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餐厅里,裴莉往尤言的碗里夹了个饺子,“隔壁那家人的女儿说,她和你是同学,真的吗?”
尤言吃饭的动作一顿,淡淡“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偌大个餐桌上只有他们两个人,过分安静了些。
见尤言这般沉默,裴莉叹气道:“虽然我平时对你的要求严格了些,但这都是为了你好,这么小的年纪不努力什么时候努力?”
尤言不语。
裴莉有些头疼,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和这个孩子相处。
裴莉揉了揉太阳穴,起身朝二楼书房走去,边走边说:“不想弹琴的时候就多去隔壁走动走动吧。”
过了一会,楼梯上传来裴莉隐隐约约的声音,情绪不明,让人分辨不出到底是嫌弃还是反话。
“交个朋友也好,省的整天在家里给我摆脸,碍眼...”
尤言沉默着吃完碗里最后一个饺子,也起身回了卧室,不知听进去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