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沈宜安听不下去,抬手推向陆梓霞:“我不许你在我爸面前胡言乱语!”陆梓霞被推得踉跄,拉下脸更是嚣张:“你要是不信就去问晟庭啊,我见你可怜来告诉你,你还不领情,神经病!”骂完,她就走了。天忽然飘起了雨。沈宜安没有伞,就这样缓缓在雨中走着,雨水和着冰粒子砸在她身上。很快,她的脸,手,都被冻的青白。可她却睁着麻木的眼,面无表情朝前走,像一具不知道痛的行尸走肉。回到家,湿透的衣服都已经结了一层薄冰。傅晟庭竟然在家。
嗡的一下,沈宜安踉跄两步,‘嘭’的撞向窗户。
“刺啦!”
木刺狠狠扎进她的手臂,划出一道血淋淋的伤痕。
不——
“不会的……阿爸!”
她疯了般冲向审讯,阿爸怎么会自杀?
他说过,他会好好的,他不会有事的!
然而——
奔到审讯室门口,眼前的一幕却刺的她眼前一黑!
阿爸倒在冰冷的地板上,额头豁开了一个大口子,墙上,地上,都是血……
“阿爸!”
她跌跌撞撞奔过去,“咚”得跪倒,颤抖爬过去拉着老人的手,温柔喊着:“阿爸,你醒醒,你别吓我……”
“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我已经找人帮你洗刷冤屈了,很快,我就能接你回家了。”
“……阿爸”
她抱起人,声音怕到发颤:“求求你别丢下我……我不能没有你……”
可无论她怎么求,怀里的人都没再睁开眼。
窗外寒风卷雪呼啸。
世界一点点凉了下来,再也无法回温。
……
人死了,无论是冤屈还是罪责都沉寂。6
很快,沈父丧礼。
这三天,作为女婿的傅晟庭一直没有出现。
墓碑前。
沈宜安愣愣看着黑白照片上的笑容,眸光破碎又空洞。
她曾经是大院里,最受人羡慕的厂长独女,一夕之间,什么都没有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可如果真的是她做错了什么,上天为什么不惩罚她,为什么要阿爸tຊ遭受那些污蔑?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尖锐的嘲讽女声:“啧啧,真可怜,从前走到哪儿都被人捧着的沈厂长,死后竟然没有一人来祭奠。”
“沈宜安,你们父女怎么这么可悲啊?”
沈宜安麻木地转过身,只见陆梓霞得意伸出手,把右手上显眼的金戒指怼到她眼前。
“看到没有,这是晟庭昨天亲自给我选的,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而你这种灾星,害死了你爸,若是有良心,最好离开这里一辈子为你爸的死赎罪。”
沈宜安忽得抬头:“你这话什么意思?”
见她终于回应,陆梓霞更是满意一笑:“其实你爸是为了你死的。”
“但是你爸死的不值得,晟庭跟他说要和你离婚,你爸担心拖累你就自杀了,可他哪怕死了,你最后不还是保不住婚姻。”
“滚!”
沈宜安听不下去,抬手推向陆梓霞:“我不许你在我爸面前胡言乱语!”
陆梓霞被推得踉跄,拉下脸更是嚣张:“你要是不信就去问晟庭啊,我见你可怜来告诉你,你还不领情,神经病!”
骂完,她就走了。
天忽然飘起了雨。
沈宜安没有伞,就这样缓缓在雨中走着,雨水和着冰粒子砸在她身上。
很快,她的脸,手,都被冻的青白。
可她却睁着麻木的眼,面无表情朝前走,像一具不知道痛的行尸走肉。
回到家,湿透的衣服都已经结了一层薄冰。
傅晟庭竟然在家。
瞥见湿漉漉的人,他脸色一变,忙抓上床边的帕子急切走向沈宜安:“怎么弄得这样狼狈?”
“……别碰我!”
沈宜安僵硬躲开,一说话,牙关都在抖。
说不上是冷还是恨,寒气呛入嗓子,她拽着衣襟艰难呼吸。
“咳咳!”
傅晟庭蹙眉,没看被打红的手,又转身倒了一杯热水递上:“先暖暖——”
“哐当!”
“不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沈宜安打翻水杯,退后两步。
左手在发颤,目光死死盯着眼前的男人,带着浓烈恨意:“你和陆梓霞都要结婚了,还做出这个样子,有意思吗?”
“什么结婚?你在胡说什么?”
傅晟庭看起来,比她还要生气。
沈宜安被气笑了,凝着男人的双眼:“那我问你——你在我阿爸面前,是不是提了离婚的事?”
傅晟庭一愣,沉默了半响,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