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彼也没多问,“嗯”一声后利索地挂断电话。共撑一把伞的夏桦问到:“谁呀?”“我妈。”“奥。”夏芮姐弟俩对别人的隐私事情是毫不打听的。等到家,雨已经完全停了,湿漉漉的泥土气息从阳台随风涌入。“卧槽,我的盆栽!帮我放一下。”夏芮顾不得收伞,把伞柄往陆骁空的手一揣,直奔阳台而去。今日的风是东偏北,正好灌进半敞开式阳台,呼啦啦地淹了几盆植物。陆骁收了伞去阳台帮忙,接过递过来的苗,轻轻按住土面,把多出来的水倒到塑料盆里。
稍微唾弃一秒自己,她若无其事地转过头问陆骁:“要我送你回家吗?顺路去接夏桦。”
夏芮:!!!
靠,说反了,这样说得好像是要特意送小美女回家的老司机渣男。
应该说我要去接夏桦,顺路送送你。
好像……也不太好。
夏芮尴尬得想冲出地球,冲出宇宙。
正当她麻爪之际,陆骁点头摇摇头,道:“我正好晚上去那边吃饭,不用多送。”
夏芮稍微庆幸一下他没仔细听她说的话,注意力一下子被转移:“晚上吗,你一个人?”
陆骁点点头。
好嘛,还是小可怜。
“要不,晚上留下来吃饭,”
夏芮斟酌着词开口挽留,“反正家里也没人,而且我和夏桦做饭也不行,你正好留下来当厨师怎么样?”
陆骁迟疑:“可以吗?”
夏芮当然一口答应,
很好,夏芮!既有借口挽留了他,又得到一个好厨子,一举两得,你真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天才。
决定完的两人打算一起去接夏桦,顺路再买点菜。
夏芮心思早就不知道偏到哪里去了,陆骁跟在她身后,细细回想她说的话——“送你……顺便去接夏桦”
那是不是说明送他比接夏桦重要。
这样想着,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这雨来得太突然,现下路上没什么人,陆骁撑着夏芮在家里找出来的伞和她并排走在雨中。
伞只是保住了头发,细密的雨丝从四面八方吹来,覆在裸露在外的皮肤上。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一抬眼,夏芮抽了抽嘴角,加上夏桦五个人,地痞似的蹲在商场门口的遮阳棚下。
感受到来人了,五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眼神像狼外婆。
夏芮深呼吸,提着一口气进遮阳棚。
陆骁紧随其后,几个人看见他,眼神像是看见什么惊悚的事物。
夏桦也好奇问:“陆骁,你怎么在这?”
秋雨沁着凉意灌进棚子,夏芮把多带来的两把伞分给剩下几个哆哆嗦嗦,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小同学,叮嘱道:“早点回去,别在外逗留。”
几人顾不上疑惑陆骁怎么来的,纷纷点头,鸟兽群散各回各家。
一回头,夏桦已经钻进陆骁撑的伞下,好奇宝宝一样:“你不是不来吗,你怎么散场了才来,怎么还是和老姐一起?”
陆骁没回答,夏芮倾斜一点自己撑得伞,也钻进陆骁的伞帽下,揪一下夏桦的耳朵。
“你真的是,我不是说会下雨么,还敢不带伞,伞比我的拳头还重是呗?”
陆骁看着站自己身旁的少女一愣,伞帽微微往夏芮那边偏移。
三人逛菜市场,差不多是打烊时间段,很多菜没有早上那么新鲜,价格也便宜好几倍。
夏芮挑选食材时总会先问陆骁会烧这个菜不,得到肯定答复才会开始挑选。
夏桦就站在附近卖海鲜摊子上最后一只王八大眼瞪小眼。
“你瞅啥嘞?”夏桦对着王八说完先把自己整笑了。
他自娱自乐恐吓那只探出头的鳖:“信不信我,我让老姐把你买了,让陆骁把你炖了。”
老板也是急着下班,问他:“要吗?这样,我也要收摊了,二十五这甲鱼给你。”
夏桦:“谢谢,但我们家不吃甲鱼。”
老板估计是懒得带回去,不想让着最后一单跑掉,一咬牙:“十五带走,这甲鱼很肥的,平时都是卖五十多。”
见夏桦依旧不为所动,打起感情牌:“这个买不了的话,我今天就还差一点凑齐孩子的书本费。”
就这样,夏芮和陆骁挑拣菜的功夫,一回头,夏桦拎着一只红绳绑着,抻着脖子,伸腿蹬脚的王八。
夏芮敲敲甲壳,王八四肢和头一下子缩回去:“这是哪里来的?”
“捐赠。”
夏芮眼睛一眯:“多少。”
夏桦:“十五,我又不蠢。”
“我们又不吃这个,你吃?”夏芮拉过陆骁:“你会炖甲鱼吗?”
陆骁接过夏芮刚付款的菜,沉思三秒:“没试过。”
“要不,”夏桦小小提议,“我们养着?”
怕老姐不同意,他信誓旦旦的保证:“我给他喂饭。”
就这样,三个人带着几袋菜还有一只王八走出菜市场。菜差不多都在陆骁手中提着,夏桦给一手他打伞,一手拎着王八。
夏桦掂了掂甲鱼,笑嘻嘻道:“那你就叫钝角吧。”
姐姐的小名“锐角”搭配正合适。
夏芮死亡凝视透过雨幕看过来,夏桦顷刻间闭上了嘴。
雨,渐渐小了,淅淅沥沥到点点滴滴落在房檐下,天已经黑了大半,云朵像棉被一样笼盖在天地,绵延万里。
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陆骁把菜收在一只手,空出的手掏出手机,屏幕闪烁着“妈”。
他接起电话:“喂。”
语气很平静,他早就知道陆彼看见发给他的图片会给他回电话。
“我在家里,你在哪?”
陆骁半垂的眼眸微微睁大,他以为,这次依旧和以往一样只是简短鼓励一两句。
“同学家。”
电话那头闻言一顿,又道:“地址,来接你去吃饭。”
陆骁看了眼夏芮,夏芮鞋子已经进水,干脆就自暴自弃大步踩进水坑,他敛下视线拒绝:“我今天在同学这边吃。”
陆彼也没多问,“嗯”一声后利索地挂断电话。
共撑一把伞的夏桦问到:“谁呀?”
“我妈。”
“奥。”
夏芮姐弟俩对别人的隐私事情是毫不打听的。
等到家,雨已经完全停了,湿漉漉的泥土气息从阳台随风涌入。
“卧槽,我的盆栽!帮我放一下。”夏芮顾不得收伞,把伞柄往陆骁空的手一揣,直奔阳台而去。
今日的风是东偏北,正好灌进半敞开式阳台,呼啦啦地淹了几盆植物。
陆骁收了伞去阳台帮忙,接过递过来的苗,轻轻按住土面,把多出来的水倒到塑料盆里。
夏芮心痛地揪着一株蔫儿吧唧的小苗,碎碎念:“呜,二维码,你千万别死!”
二维码?
慢吞吞走来的夏桦像是看出陆骁的不解,解释:“这是株香菜苗,之前要一个黑的容器才能发芽,就随便拿了一张传单包起来,上面正好对这二维码几个字。”
陆骁感到新奇,抬起标有“无穷尽也”的植物盆栽。
“西瓜苗,之前土不够,老姐没指望它能张出来,就想当化肥,出乎意料地都长出来了,之前好像往里埋个半个西瓜的籽,估计要长不少。”
确实,盆里七扭八歪地卷着西瓜苗,有一株大喇喇贯穿半个盆。
“最后那角落里的是,嗯‘好普通’老姐取了不少名字,都没感觉,说番茄苗不能随便,就取了‘好普通’这个名。”
夏芮一边小心翼翼地给几块硬土壤松土,一边道:“对我取的名字有什么不满?看我名字取的多好,它们无一例外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