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霁风食指轻弹一下她的脑门,鼻腔里轻笑一声,就连嘲讽的声音都那么磁性好听,像是下了蛊,点了她的穴。他夺了她的笔,身子压得更低,二人衣料相擦,修长手指在纸上又给她演示一遍解题过程,边写边讲解,灼热气息喷薄萦绕在她颊畔和耳尖,激起一阵阵涟漪。婉晴挺直脊背,捏紧手指,脑门上那一记疼令她集中精力仔细听他说的话,看他手下带出的流畅字符。挨了揍后这回倒也是真的听懂了,还解答对了。梁霁风看着她解答完后直起身子,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意有所指地说:“这不是做对了嘛,小脑瓜子里想东想西的,肯定容易开小差。”
从梁霁风进来房间时。
婉晴就瞧见了他手背上贴的创可贴。
他看到自己留的字条,还听话地照做了。
婉晴心中涌过一丝欣慰,觉得自己也并非百无一用。
男人在低头认真解答,而她的视线不知不觉间落到他英俊的侧脸上。
雕刻般流畅的线条,犹如古希腊神话里中美男子的形象,小说里描述的男主具象化此刻都在眼前。
她的思想在开小差,而男人修长洁净的手指握着她的笔,在她的草稿本上哗哗哗,妙笔生花给她解题。
刚劲有力的字体,衬得她的字多么小家子气,而且三两个步骤就轻易地将题目解答出来,似乎比他们物理老师讲解的更简单易懂。
婉晴看着看着,脑子不受控制地开始神游八方,想起傍晚雨中那件事来,小脸不由微烫。
“嗯,就是这样,看懂了吗?”
梁霁风解答完题目,直起身子侧目看向女孩。
纤细清瘦,肤白胜雪,齐耳学生头别在耳后,耳廓通透能见血管,白皙小脸晕着粉,似乎一掐就能出血,尤其那双眼睛,清澈如鹿,水汪汪的怪勾人,又似乎腼腆羞怯,引得人想要擒住来瞧个究竟,就挺招人的。
这下倒是穿的严实,看得出裹了好几层,脖子都只露出半截。
小兔子经他一逗倒有了些防范意识,这是把自己当成饥不择食的色魔了?虽然是有点痒痒的,倒也不至于……
分明是根豆芽菜似的小身板,风一刮都能吹跑,与他平常应酬中见惯的风月场所那些性感尤物相比起来,根本就是不能归为同类的小东西。
心里这么想着,可他对视上女孩那双清澈水润的黑眸时,却像是被吸进一片宁静天地,不由自主地想要被她洗涤。
就像他刚才在楼下看到那张粉色便签纸上稚嫩的笔迹,落款还画了一颗小小的受伤的心。
这种幼稚可笑的东西,他看着看着却觉得有些莫名情愫在涌动,真是够荒唐啊。
那道伤口怎么来的梁霁风不可能告诉她,不是没人帮他处理,只是想留着提醒自己的。
不过他还是用她准备的碘伏消了毒,然后贴上创可贴,就这么个小东西,她是有什么魔力吗?
梁霁风飞快别开视线,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喉结微微滚动,有些恼意上头。
他丢掉手中的笔,大手掌抚上她的小脑瓜子,揉了一把发顶,将她的头发弄乱,有些戾气道:“梁婉晴,我问你听懂了吗?”
女孩眼神慌乱不敢直视他,脸色绯红,忙不迭地点头,“懂,懂了……”
“那你自己做一遍,同类型的题目做十个,这样印象深一点。”
他起身,将椅子推开,轻易拉过她的胳膊,让她坐下后推近书桌。
婉晴被他一顿操作只觉心跳飞快,大脑几乎宕机,只能随着他的动作进入机械模式。
男人并不离开,倚在她身后,俯下身子,双手撑在她身子两侧,呼吸响在头顶。
婉晴握着笔的手心一直在冒汗,还带着一点轻颤。
眼睛呆呆看着题目,后背的汗直往下淌。
刚才看懂的思路好像全忘了,根本无从下手。
心思全然在身后的男人身上。
他的呼吸挺沉,像是在生气,偏又离自己那么近,那么滚烫,气息几乎将她笼罩,房间里全是他的味道。
椅子上还有他的体温,甚至能感觉出他的心跳击打着自己的后背,她整个人都被他包裹,像进了盘丝洞,无法动弹。
婉晴此刻仿若置身高温蒸笼里,热得快要化了。
“小傻子,又不会了是吧?”
梁霁风食指轻弹一下她的脑门,鼻腔里轻笑一声,就连嘲讽的声音都那么磁性好听,像是下了蛊,点了她的穴。
他夺了她的笔,身子压得更低,二人衣料相擦,修长手指在纸上又给她演示一遍解题过程,边写边讲解,灼热气息喷薄萦绕在她颊畔和耳尖,激起一阵阵涟漪。
婉晴挺直脊背,捏紧手指,脑门上那一记疼令她集中精力仔细听他说的话,看他手下带出的流畅字符。
挨了揍后这回倒也是真的听懂了,还解答对了。
梁霁风看着她解答完后直起身子,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意有所指地说:“这不是做对了嘛,小脑瓜子里想东想西的,肯定容易开小差。”
婉晴被他手指的温度和力道灼到有一丝生疼,更多的是羞,是那种被抓包的羞耻。
他的话令她想到刚才,一定是被他看到了信息,让他觉得自己拿着他的钱在学校里乱交朋友不好好读书。
自小就脸皮薄,自尊心特强的她,羞愧感袭来,心虚地垂下脸,脖子以上瞬间红了个透。
这幅小模样落在梁霁风眼中却愈发觉得小兔真不禁逗,忍不住想要调戏。
“这个时间的脑子是用来读书的,不是拿来谈恋爱的。”
粗粝指腹摩挲过她娇嫩颊畔,带着些微痒刺痛,而他的语气却温柔得像是耐心的导师,在劝导误入歧途的学生回头是岸。
“我……我没有……”
婉晴心头涌上一股酸涩,甚感委屈,想要极力辩解。
她承认自己之前是有那么一点喜欢过鹤微知,可她现在已经不敢有任何的想法,早就在心里跟他划清了界限。
梁霁风定定瞧着她,入鬓剑眉微微挑动,狭长眼尾上扬,唇角微抬,“晴晴是不会撒谎的对不对?”
婉晴睫毛轻颤,湿漉的黑眸望着他,抿了抿唇,朝他点点头。
这模样乖巧得像他小时候养的那只小狗狗,每次驯服它的时候总也这样无辜地瞧人。
男人盯着她两片嫣红润泽的唇,喉结微微滑动,拇指指腹触过她小巧的下巴,将她颊畔的发丝勾到耳畔后松开了她。
“乖孩子!”
突如其来的夸奖令婉晴心头有烟花炸开,犹如吃了蜂蜜一样甜。
谁又不喜欢被肯定夸赞呢?
爸爸妈妈以前就喜欢叫她乖宝宝,乖囡囡。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听到过这样温馨的称谓。
被梁霁风这样一叫,心中顿感暖流四溢,是对亲情的渴望和满足。
气氛瞬间变得和谐,婉晴如释重负的同时,也为自己刚才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觉得羞愧。
嗫嚅地说:“谢谢哥哥。”
梁霁风转身不再看她,随手将燕窝端过来,放在她面前,又恢复平常那副严肃家长面色。
“吃了吧,增强免疫力,别着急,慢慢来,女孩子终究会吃力一些,不过你不是文科吗,想没想过考哪所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