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话,听得时汐愈发心惊肉跳。她小心看向时老将军,低声问:“那爹爹知道他是……”“匈奴人的孩子。”不等时汐说完,时老将军就接上了话头。他收回视线,落在了时汐的身上:“在你与他相识的第一天,我便知晓了。”时汐忽然觉得,即便恢复了记忆,也有许多谜团萦绕在她的周围。譬如这红枫镇上,怎会藏着这么多的匈奴人。而本应该同他们不共戴天的父亲,又是如何允许她与孟俞行往来?更主要的,是成昱文究竟是死于什么。只不过这些,都不是时汐从前应该担心的事儿。
已至深夜,寒汐更加渗人。
时汐的身子不可抑制地颤抖着,她看着眼前的段锦,一字一句道:“我不是你。”
她永远不会因爱人,而且伤害自个儿的朋友……亦或重要之人。
段锦的话,在她如今听来,不过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而段锦知她素来倔强,这等时候是听不进话的,也就没有强求。
他只是望着时汐,说:“我也希望,你不会是我。”
这场交谈,也就至此结束。
时汐不愿再去回应他的话,跟着孟俞行上了马。
大风卷起她的衣袍,她如来这军营时一般,缩在马上,对背后的人说:“走吧,回家。”
马儿翘起前蹄,嘶鸣一声,带着她往前奔去。
时汐胸膛里的那颗心,痛得愈发厉害。
她眼角的泪被风吹走,瞧见红枫镇上鳞次栉比的房屋,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而他们的身后,除了夜色下的茫茫沙海,其余什么都没有。
时汐的眼眶酸得发痛,缓缓合上了眼皮。
待回到时家,天都快亮了。
时家灯火通明,猜都猜得到,她走失后父亲与兄长估计没睡过。
时汐看着他们二人疲累的面容,心底一酸:“爹爹,兄长……”
瞧见时汐憔悴的模样,时家父子也是吓了一跳。
他们赶紧上前,时凌时着急开口:“汐汐,你这几日都去了哪里?”
时汐刚想要解释,就被时老将军打断。
他见时汐没有大碍后,看向了后边的孟俞行:“这几日,倒是辛苦你了。”
孟俞行面对时老将军时,有一刹那的局促。
他胆怯地点了点头,还未来得及说话,时老将军就又开了口:“在我们面前就不必装了。”
这话,听得时汐一头雾水。
她正想问发生了什么时,就见孟俞行一扫之前的懦弱与胆怯。
霎时间,他像是变了个人,就连脊背都更加挺拔。
少年眉眼张扬,早就不是那个被饿得抢狼奶的瘦弱小子。
而时汐竟一直没有发现,她还当孟俞行是那个长不大的小孩。
时汐有些愕然,问:“爹爹认得俞行?”
“红枫镇就这么点大,你又整日往外跑,怎能不知?”时老将军淡淡说道。
可这话,听得时汐愈发心惊肉跳。
她小心看向时老将军,低声问:“那爹爹知道他是……”
“匈奴人的孩子。”
不等时汐说完,时老将军就接上了话头。
他收回视线,落在了时汐的身上:“在你与他相识的第一天,我便知晓了。”
时汐忽然觉得,即便恢复了记忆,也有许多谜团萦绕在她的周围。
譬如这红枫镇上,怎会藏着这么多的匈奴人。
而本应该同他们不共戴天的父亲,又是如何允许她与孟俞行往来?
更主要的,是成昱文究竟是死于什么。
只不过这些,都不是时汐从前应该担心的事儿。
她抿唇,看着眼前这一个又一个人,只觉得无措。
时汐情绪瞬间低迷了下来,加之这两日来回的折腾,她已是疲累之极。
她正想回房去睡,便听见爹爹开口:“汐汐,过两日我让人送你回京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