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怪很多人,却唯独不能怪你。”我垂在身侧的手紧了松,松了紧,才按下心底翻涌的情绪,涩然开口:“行川他……到底怎么样了?”“他的情况很不好,医生当时说他只是撑着一口气了,但他坚持到了现在。”沈知舟望向病房内,眸中也有水光闪烁:“他是在等你。”他的话音轻轻落下,却重重砸在我心口,再也遏制不住地红了眼眶。“趁着探视的时间还没过,去看看吧。”沈知舟哑声开口。我强撑着步伐走进病房,强忍着不让情绪在此刻崩溃。
我的脑中霎时只剩一片空白,半晌仍旧反应不过来。
“什么?”我喉间紧涩,眼泪不自觉滑落,连声音都在颤抖着哽咽:“行川他……他还活着?”
“他真的还活着……?”
我紧紧抓住张局的手臂,嘴唇颤抖,生怕这一切醒来又是一场梦。
张局肯定地点了点头,只是面色依旧凝重。
他看着我,仍是劝慰了一句:“当时的情况特殊,你也是迫不得已,不要太过自责。”
我摇了摇头,此刻心中迫切到只有一个念头:“我……我想去看看他。”
我顾不及浑身撕裂碎骨般的疼痛,强撑着想要起身。
张局连忙抬手将我按下:“你现在才刚醒,自己都站不稳,怎么去?”
“我只想知道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哪怕只是看一眼……”我红着眼,声音哽咽。
张局的眼神难得有些闪烁:“他还在重症监护室里,你放心,有最好的医护人员时刻看顾着,他不会有事的。”
我抿紧了唇,没有说话,只是任由眼泪模糊了视线,渐渐收紧了手指。
张局叹了声气,只得嘱咐道:“你先好好休息。”
“姜妩,‘江北集团’的案子已经尘埃落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2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句话实在太过美好,又或许是我在泥沼中沉浮挣扎了太久。
连这么简单的未来都让我觉得有些遥不可及。
张局走后不久,我便强撑起身下了床。
只有亲眼见到沈行川,我才能安心。
我扶着走廊的墙壁,朝着重症监护病房一间一间找寻着。
直到透过一扇透明的玻璃,看到里面静躺着的熟悉面容,指尖蓦地收紧。
我不可遏制地颤抖出声:“行川……”
“姜妩?”身后倏然响起一道低沉的男声。
我浑身一僵,条件反射地握紧了拳,回身却见到一张和沈行川颇为相似的脸。
“是我,沈知舟。”沈知舟站定开口,一身制服笔挺,望着我神情复杂。
而我看着他那双肖似的沈行川的眉眼,竟下意识生出了逃避的心理。
“抱歉,是我害了你哥……”我喉咙发紧,艰难开口。
早在警校的时候,在我和沈行川在一起之前,我们三人就是要好的朋友。
只是没想到走到如今,会变成如今这种画面。
沈行川躺在里面昏迷不醒,而我也无颜面对沈知舟。
沈知舟微微一怔,缓缓摇了摇头,牵起一抹苦笑:“张局早就告诉过我了,陈寂言多疑心狠,那种情况下,你别无选择。”
“我能怪很多人,却唯独不能怪你。”
我垂在身侧的手紧了松,松了紧,才按下心底翻涌的情绪,涩然开口:“行川他……到底怎么样了?”
“他的情况很不好,医生当时说他只是撑着一口气了,但他坚持到了现在。”
沈知舟望向病房内,眸中也有水光闪烁:“他是在等你。”
他的话音轻轻落下,却重重砸在我心口,再也遏制不住地红了眼眶。
“趁着探视的时间还没过,去看看吧。”沈知舟哑声开口。
我强撑着步伐走进病房,强忍着不让情绪在此刻崩溃。
病床上的沈行川双目紧闭,几乎不见胸膛起伏,只有床边心电监护仪上浮动的波纹能告诉我,他还活着。
我只敢轻轻笼握住沈行川的手,开口却已经哽咽。
“行川,任务已经完成了,我回来了,你看看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