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染震惊:这已经不是低血量了,这都残血了啊!电梯门缓缓合拢,男人靠在不远处休息似的停住了。江染顿了一秒,良心发现地按了开门键,准备送他回家。“顾总,你也住这里啊?”江染像是刚看见他一样搭话。顾砚抬头,凝神看她几秒,没有回应问话,反而侧身绕开她往房门走。才几天没见啊,我甚至不值得你一个点头了吗?她一边腹诽,一边跟在他身后护送病患进门。顾砚按了指纹锁,刚推开房门,身子就是一晃,像是再也支持不住一样倒了下去。
江染把整个微信列表和联系人列表都研究了一遍,翻完了所有的聊天记录。
原主家里除了父母,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小她9岁,一个只有5岁。
家人对她可以说是漠不关心,只会催她打钱回家,给弟弟买玩具衣服鞋子。
从电话属地和微信地址看,原主家应该在偏远县城,家境一般,只舍得给儿子花钱,对女儿除了压榨还是压榨。
原主性格内向,朋友几乎没有。
之前遇到的许舒漫和她也并不熟,以前加过微信好友但并没有联系过。
至于陆禹川,在原主的手机里毫无痕迹,完全不存在勾引之类的可能。
原主应该在大学里谈过一段恋爱。
朋友圈保存着几条恋爱记录,只是已转为仅自己可见,评论区里语气像男友的账号已经被删除好友,显然已经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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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两周江染都在连轴转,体验了各式各样的兼职。
包括但不限于帮市集摊主烤淀粉肠、发托管班广告传单、遛苏俄猎狼犬、帮学生哥罚抄20遍课文等等。
眨眼又到了周六,江染得了空一觉睡到12点,下午终于有时间搬家。
出租屋的房租刚好快要到期,她干脆提前几天搬走。
桑然的东西很少,江染很快就打包完毕。
锦湖名苑的新房子是精装修的,拎包入住即可。
一小时后,江染已经靠在17楼的露台上眺望远方,楼下正是她原来的加班固定落脚处,想想还有点怀念。
收拾完带来的行李差不多到了饭点,手头还是没钱,江染下楼随便找点什么吃。
进门时身旁开过一辆很眼熟的车,江染盯着车牌看它开远,总觉得好像也是顾砚的车。
在这住了这么久,江染从没见过他来这里,锦湖华苑离恒世、离顾家还挺远的,顾砚没道理往这里跑。
然而出乎意料,江染进了电梯刚要按楼层,就见顾砚缓缓迈步朝她走来。
怪了,居然真的是他?
不仅出现在小区,还出现在这楼里?
他身着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外面披着黑色大衣,身形挺拔。
看手里的包,应该是从公司来的。
周六加个小班,陶冶一下情操,很符合顾砚的性格。
江染帮他按着开门键,却注意到他似乎没有看到自己,苍白的脸上浮着几分不正常的潮红。
他眼神像是没有聚焦一样透着迷离,脚步也有些虚浮,整个人看着不太清醒。
这是喝醉了?江染打量着他猜测。
顾砚进电梯后非常顺手地按下15楼,半靠在侧壁,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他周身没有酒味,甚至有浅淡的松木香气。
15楼?
江染迷惑,她记得之前15楼住的是一对情侣,更别说顾砚这样子看着不像是拜访倒像是回家。
顾砚右手抵在唇边克制不住压抑地咳嗽,肩膀抖动,身形不稳,左手扶了下墙才勉强站稳。
电梯停在15楼,他闭了闭眼才强撑着走出去。
江染震惊:这已经不是低血量了,这都残血了啊!
电梯门缓缓合拢,男人靠在不远处休息似的停住了。
江染顿了一秒,良心发现地按了开门键,准备送他回家。
“顾总,你也住这里啊?”江染像是刚看见他一样搭话。
顾砚抬头,凝神看她几秒,没有回应问话,反而侧身绕开她往房门走。
才几天没见啊,我甚至不值得你一个点头了吗?她一边腹诽,一边跟在他身后护送病患进门。
顾砚按了指纹锁,刚推开房门,身子就是一晃,像是再也支持不住一样倒了下去。
江染吓了一跳,疾步上前把人捞起来,没让他真的摔在地上。
“顾总?”她拍拍顾砚,“你还好吗?能听见我说话吗?”
顾砚双眼紧闭昏沉着,没有任何反应。
江染探了下他的额头,滚烫,怕是已经烧糊涂了。她赶紧拿出手机准备喊120。
突然想起来什么,江染掂了一下顾砚。
轻轻松松。
没想到顶级体能在此刻派上用场了,江染哭笑不得。
她打横抱起已经没了意识的男人疾步朝电梯走去,迅速下楼把他抱上自己的车,放平副驾让他躺着。
按导航往医院开的路上,顾砚蜷缩在座位上,神色很不安稳。
他低低地喘息,烧得头脑混沌,像是凭着本能挣扎着想找到舒服一些的姿势。
趁着红灯,江染在手机上挂了急诊的号,正思索着等下是先取号还是先抱他进去,突然听男人低声喃喃:“江染……”
“嗯?”江染下意识应道,又想起自己换了新身份,补充:“找她什么事?”
“江染……”他却只是重复。
他的嗓音因为发烧更加暗哑低沉。
这个名字在他唇齿间滚过,似乎带了些不一样的意味。
江染忍不住好奇,他这是梦到自己了?
也不知道什么梦里会有自己。
“难受……”他脑袋不安分地蹭着椅背,几不可闻地低吟,碎发乱糟糟垂在额前,神色是难得的脆弱。
江染拍拍他的膝盖:“再忍忍,马上到医院了。”
之后一路,顾砚很听话地沉默了下来,只是时不时地辗转。
医院门口,
江染找地方停了车,托着顾砚的膝弯抱起他就往急诊跑,顺路找护工帮忙取了号。
一路上的病人、家属、医护纷纷睁大眼睛,视线一路追随着江染。
“这小姑娘真不得了啊。”一个大姐震惊,“乍一看像手不能提的,能扛这么大个男人跑这么快,龟龟。”
“那男的好像昏过去了。”旁边的大爷担心。
“跟拍电影似的。”又一个人插嘴。
之后一系列检查、验血、开药都很顺利。
江染帮顾砚办完住院手续时,他已经被送进病房挂上点滴了。
病房是个双人间,隔壁床住了个头发花白的老大爷,正在动作灵活地刷手机。
旁边应该是他的女儿,正在收拾二人晚饭后的碗筷,又嘱咐了大爷几句,拎上包离开了。
江染把各类单据放在顾砚床头,在毛呢大衣的口袋里找到了他的手机。
一点,果然有密码。
试了下顾砚的生日,失败了。想也知道没这么简单。
“试试你的生日呗?”身后传来一声建议。
江染回头,看到大爷也把头凑过来,乐颠颠地给她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