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称呼我什么?”“小……小叔叔。”“后面那个。”知夏后知后觉,有些不太明白。霍西樾身子微微往后靠,一双好看的眼睛睨着她,语气比平常多了几分淡漠,“您?怎么,我是快老不死了,你这么称呼我?”知夏不解,她只是觉得,若小叔叔觉得保持距离能让他开心,不让他困扰的话,那她就照做好了。她确实喜欢他。是真的,很喜欢。可小叔叔说不可以,那就是不可以。在没有想到更好的,并且成功率达到百分之九十的,能成为他‘恋人’的法子之前,知夏不想给他带来不明不白的情感困扰。
细软可怜的声音。
有些不利索了。
她寻求帮助的帖子上面,许多人发了很薄很透的衣衫,知夏买了挺多,但总觉得露的太多了,最后还是选了这套简单些的。
她以为是因为这个,所以霍西樾拒绝她。
男人明显愣了下,禁欲温柔的面容上,染上几分肃意:“知夏,谁教你的这些?”
知夏从未见过他生气。
他一般都是叫自己小名,眼下,他完整叫了她的名字,
自从进入这个家,他永远温柔。
她不会用西餐的刀叉,他眼底噙着温柔又耐心的笑,握着她手教她。
她出席豪门宴会,有人给她敬酒时手足无措,他会将她拉到自己身后,跟其他人说:“小姑娘还小,不会喝酒。我替小姑娘喝了。”
眼下冷意袭来,她莫名有些无措:“对不起......”可怜娇软的声音。
男人紧皱的眉头渐渐松开:“沅沅,你还小,有些事情你不懂,但这样是不可以的,知道吗?”
知夏鹿眼看进男人黑眸,固执地问:“那要怎样才可以?”
“这辈子都不可以。”
知夏泪水啪嗒啪嗒砸在手背上,砸开泪珠溅在男人指尖,滚烫至极。他抬手,想要为她拂去泪水,可手抬到空中,知夏又看见那只手顿了顿,然后放下去了。
片刻后,细白指尖划过她脖间的红绸丝带,轻扯,丝带滑落,那股子抓人挠心的禁忌感,才终于消失。
“听话,回自己房间。”
“把衣裳换了。”
精心策划许久的告白失败,知夏红着眼睛下床,跑回自己卧室。
霍西樾看着她光着脚,刚想叫住她,人已经跑出去。
他低眸,看着手心的红绸丝带。
烦躁捏了捏眉心。
知夏将门反锁,靠在门后,缓缓蹲下去抱住自己膝盖,脑海中不停闪过那句话——这辈子都不可以。
他说,这辈子都不可以。
想起刚刚小叔叔冰冷严肃的声音,知夏心口钝疼。
她不记得自己这样蜷缩着坐了多久,窗外的风听不见,光脚的凉也感受不到,整个世界只有被拒绝的那句话。
“知夏。”
门外忽然响起男人温柔的声音,霍西樾还是担心她,“你还小,有些事情慢慢会明白。”
知夏躲在里面没有吱声,外面的人沉默了一会,又说了句早点睡,下楼去了书房。
……
翌日清晨。
家中阿姨做好早餐,两人坐在餐桌上,因为昨晚的事情,气氛有些尴尬。知夏像往常那样乖巧坐着吃东西,可眼神却不再似从前,一边吃一边会眉眼弯弯的看着霍西樾,念叨这个好吃,这个喜欢。
沉默是清早唯一的底色。
知夏其实根本不想吃。
可她不想太尴尬,想着虽然表白被拒绝,但表现的正常一点,或许有利于两人的关系,可坐上餐桌,她就后悔了。
她余光小心看了眼对面的男人。
黑色衬衣一丝不苟,温雅面孔依旧,慢条斯理吃着阿姨炖的鲜粥,平淡地像是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小叔叔是不是以为,自己的告白,是在开玩笑?
是小孩子的过家家?
是无聊的游戏?
知夏有些难过。
她想说真的不是,她考虑了很久,计划了很久,才决定表达内心真挚的情愫。
“小叔叔。”知夏放下手中的勺子,看着他。
霍西樾手心微顿,脑海中莫名闪过昨晚她跪坐在自己床上的模样,深吸口气,也放下碗,郑重道:“再过两周学校开学,你再有一年毕业,程教授说开学后你的主要任务是本科阶段的毕业论文,要经常待在实验室,我在大学城边上有套公寓,这套别墅离你学校太远,你搬过去正好,不用来回跑。”
知夏心脏有瞬间骤停地错觉。
她在人际交往上很迟钝。
但此刻,她能清楚地感觉到,小叔叔在赶她走。
“阿姨会跟着过去,司机也配上,我工作不忙,会去看你。”她生活自理能力差,他心里清楚,会安排好一切再让她住过去。
“我过去,小叔叔会开心吗?”知夏垂眸,心口却像是钝刀来回在割。
霍西樾眸光微动,“是为了你方便。”
网友说,答非所问就是答案。
知夏瞬间明白,她掀起眼皮,嘴角扬起近乎完美的笑意,乖巧点头,“好,我去那边住。”
望着那抹笑,男人喉结微动,心口有些恍惚。
他刚想开口说些缓和气氛的话,知夏餐巾擦了擦嘴角,起身说,“小叔叔,我吃饱了,您慢慢吃。”
您……
知夏转身就要走,身后忽而传来冷沉声音。
“等等。”
知夏疑惑转过脑袋,“还有什么事吗?”
“你刚刚称呼我什么?”
“小……小叔叔。”
“后面那个。”
知夏后知后觉,有些不太明白。
霍西樾身子微微往后靠,一双好看的眼睛睨着她,语气比平常多了几分淡漠,“您?怎么,我是快老不死了,你这么称呼我?”
知夏不解,她只是觉得,若小叔叔觉得保持距离能让他开心,不让他困扰的话,那她就照做好了。
她确实喜欢他。
是真的,很喜欢。
可小叔叔说不可以,那就是不可以。
在没有想到更好的,并且成功率达到百分之九十的,能成为他‘恋人’的法子之前,知夏不想给他带来不明不白的情感困扰。
这是她昨晚想了一晚。
做下的决定。
知夏看他质问的口气,微微凝眉思考一瞬,“小叔叔今年二十六,人类平均寿命76.4,距离死亡还有50年,没到老不死的程度。但小叔叔确实比我老,按照礼节,就是该称呼‘您’,以前是我没规矩,以后我会慢慢改正。”
霍西樾唇角似乎动了动,无语无奈四个字,险些浮现在那张英俊精致的脸上。
“我上楼看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