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根不想提起自己被女人打趴下的事情,这要传出去,他不得被全村人笑话死!而且本来就是他先去调戏人的,被对方羞辱了就喊妈,他还要不要面子了?在这方面,罗宝成像他爹,死要面子。胡春霞拍他一巴掌,骂道:“什么没事儿,你差点就伤到那儿了!万一有什么,你以后咋娶媳妇,咋生儿子?”“你个傻子,还替那人瞒着!老娘医药费不就白白花出去了?”罗宝成混不在乎,反正不是他拿钱,撇撇嘴就是半点不透露。
程徽月空间里的保温桶效果非常好,放到中午鸡汤还是很烫,也不用加热,盛出来就能吃。
鉴于霍芙晚常年吃药,脾胃功能不好,她把鸡肉炖的很烂,里面夹了党参片、白莲子、黄芪等,最能滋补气血,调养身体。
霍砚行给霍芙晚盛了一碗,她抱着自己满满一碗鸡汤和鸡腿,捂嘴偷笑。
她早上吃了两碗红枣薏米粥,程姐姐做了太多,其余的都给二哥吃了,他割完猪草回来就一直偷瞄另外一个保温桶,结果说错话把大哥得罪了,这下没得想了!
她握着汤匙小口喝汤,半碗下去整个胃都是暖洋洋的。
霍芙晚对下放以前的事记得不多,但药膳每顿都吃,她还有印象,感觉都没有程姐姐做的好吃。
“大哥,以后我是不是都不用吃药了?”她仰着小脑袋问。
霍砚行顿了顿,看到她眼中期待的小星星时,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低声回答:“嗯,不用了。”
小星星瞬间绽出耀眼的光,“太好了!终于不用吃药了!”
说完,她又瞪大眼捂着嘴解释:“...不是说大哥买的药不好哦,我只是觉得...要是天天能吃到程姐姐的鸡汤,那些苦苦的药我也能继续喝的。”
霍砚行勾了勾唇,声音磁性悦耳:“你程姐姐做的鸡汤就那么好喝吗?”
“对啊!香香甜甜的,鸡肉也软软的,还有早上的粥,也是甜甜的,我吃了两碗呢!”霍芙晚骄傲地挺了挺胸脯。
“很棒。”他眉宇难得的温和,“以后不需要吃药了,不过程姐姐给你做的东西都要好好吃才行,知道吗?”
霍芙晚小鸡啄米似地点头。
“大哥,那我呢...”霍砚青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那两个保温桶里装的明显不是霍芙晚一个人的量,大哥难道是想独吞吗?
他的小表情俨然暴露了心声,霍砚行轻飘飘扫他一眼,“让芙晚先吃,晚上有剩才归你。”
通常很平淡的语气,但没有回转的余地。
霍砚青再次灰暗了。
但没有办法,本来也就是给小妹的药膳,程姐姐人好做得多,他才沾光也能吃到。
不就是等到晚上吗?他又不是等不起!
他化悲愤为食欲,猪突进食地刨着米饭,一边安慰自己。
嗯,好歹他现在米饭自由了,前段时间这些都只有小妹才能吃呢!
...
知青点,程徽月也就钻了一会儿牛角尖,很快就想通了,已经开始处理起十来斤的牛肉。
现在这个天气,肉也不能放太久,她割了一些做成小炒牛肉和酱香杏鲍菇牛肉粒,分装到铁皮饭盒里准备给霍砚行兄妹三人晚上添个菜。
剩下的牛肉量太多,她全部切成拳头大小的块,泡在清水里,等血水溢出之后,再捞起来冲洗一遍,装进锅里。
倒入清水,放姜片葱段、淋入料酒、放适量的盐、酱油以及用纱布包好的桂皮香叶和茴香,大火烧开后中火煮三十分钟。
熟牛肉切成食指大小的长条,在油锅里炸成褐红色,表面略酥时加入孜然粉、花椒粉、辣椒粉、少许白糖和炒香的白芝麻。
放辣椒粉的时候,她先装起了一部分牛肉干,分成香辣牛肉和五香牛肉,晾凉之后装进的油纸里可以存很久。
厨房里弥漫着咸香麻辣的味道,飘到外面知青的鼻子里,勾得他们狂吞口水。
“程知青又做的啥啊,可真香!”
“我刚才看她切牛肉呢...”
语罢,他们静了一刻。
牛肉可是霍砚行带来的,他们刚才态度那么冷淡,程知青还冲说他坏话的王晓梅发脾气了,这次还会分享给他们吗?
不会。
程徽月确实还有点气。
既然他们不待见霍砚行,那他带来的牛肉也别吃了,她也不是非要跟他们有交情不可。
香辣和五香牛肉干她只给沈亚兰一样分了两包,其余人就闻了个味儿。
不过他们并没有像王晓梅那样从此就记恨上她了,反而默默汗颜。
带有色眼镜看人就算了,他们还一直想着蹭程知青的吃食,实在是丢人!
另一边,罗宝成被抬回去之后,把胡春霞吓得够呛,以为她唯一的宝贝儿子要废了,赶紧拉着他去卫生所检查了一下。
再三确认只是踢到了小腹,没有伤到子孙根她才安下心。
但随之而来的,就是滔滔怒火。
“儿啊,到底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你快说啊!”
胡春霞气得要命,不管怎么问他,罗宝成都闭口不谈,还很不耐烦地推开她:“你就别管了行吗,我不是没事儿吗?”
他压根不想提起自己被女人打趴下的事情,这要传出去,他不得被全村人笑话死!
而且本来就是他先去调戏人的,被对方羞辱了就喊妈,他还要不要面子了?
在这方面,罗宝成像他爹,死要面子。
胡春霞拍他一巴掌,骂道:“什么没事儿,你差点就伤到那儿了!万一有什么,你以后咋娶媳妇,咋生儿子?”
“你个傻子,还替那人瞒着!老娘医药费不就白白花出去了?”
罗宝成混不在乎,反正不是他拿钱,撇撇嘴就是半点不透露。
胡春霞没法,只能去找了跟他相熟的几个小子,问了好几个人才知道这事跟程徽月有关系。
“小贱蹄子!竟然把我儿子打成那样!”她磨着后槽牙,神情怨毒。
阴沉着脸回家,思量半晌,下午上工时,她奔着程徽月的地方就去了。
“程徽月,你跟老娘走!”胡春霞冲过去一把拽过她的手。
正埋头撒种的程徽月被拉得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手腕被死死握着,用力到指甲都快嵌到肉里。
她拧着眉直接甩开,长长的指甲在她皮肤上划出几道血痕。
手那么脏,不知道会不会感染。
“你要干什么?”程徽月冷冷看她。
胡春霞被她甩开,晃了两下,听到她的话目光越发憎恨:“我要干啥?你个小贱人还有脸问!”
“我儿子被你伤成那样,以后还怎么娶媳妇儿!你必须把自己赔给我儿子,直到你生出儿子才行!”
她尖锐的叫嚷声故意提得老高,把附近干活的人都吸引了过来,放下农具开始往这边张望。
见此,胡春霞眼底闪过一丝阴狠和得意,转身瘫坐在地上开始哭诉:
“大家快来评评理啊!就这个程知青,下乡三四天,就把我儿子打到医院去,还伤到了那里...这叫他以后怎么办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