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慕霆骁打断我的思绪,走到床边弯腰探了探我的额头,“生病了为什么不说?难道我一直在奴役亏待你?”他理直气壮地这样问我,我反而不知道说什么。感受到他掌心暖意透过我的额头,温暖我心脏的时候,我突然想起刚给慕霆骁做秘书那会,我被客户故意刁难,淋了雨发起了烧。又恰逢月底,我窘迫到连一颗退烧药的钱都拿不出来,只能顶着高烧加班。给我妈打电话,想让她给我转一点钱。明天发了工资,我就还给她。结果挨了一顿骂:“我们养你那么大,你有没有良心,问我要钱?”
慕霆骁面如冰霜,冷到极致的眼里又闪过难以置信。
毕竟以前,他只要一说起想离婚。
我就会低头认错哄他。
我就会捧着一颗真心,小心翼翼到他面前求他:“不要离婚好不好?以后我再也不疑神疑鬼了。”
我就会逼着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要离婚好不好?只要你不带那些女人回家。”
一次又一次。
是我的一再让步,才会让自己落到这个地步。
真心被负,人尽可欺。
我原本以为,我才三十。
就算爱错了人,也有的是时间去纠错。
可我忘了。
如果连我自己都不爱自己,老天爷也会惩罚我。
这时,慕霆骁的冷嗤声传来:“你又在搞什么新把戏,是以为这样就能威胁我,还是以为这样就能不给安妮道歉?”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我看着他的薄唇一张一合。
那样好看的唇,从来不吝啬往我的心上捅刀子。
好在我早就能控制眼眶不在不该红的时候红,于是忍着心口沉痛,张了张唇想告诉他。
我是认真想离婚。我不想再委曲求全。
我想为自己而活。我不想再费劲心里去爱一个不爱我的人。
我也想被爱。
可我的鼻血却先一步涌出鼻腔,染红了我洁白的卫衣和地板。
我再也撑不住,两眼发黑晕了过去。
最后映入眼帘的,是慕霆骁神色惊慌的脸。
……
不知道睡了多久。
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入目是卧室熟悉的布置。
雨后初晴,外面微弱的阳光散落在地板上,分不清是早晨还是黄昏。
倒是慕霆骁。
他一身黑色居家服坐在阳光下,居然露出了几分岁月静好,也像极了我和他刚谈恋爱的时候。
是的。
他也曾一心一意的对我好过。
把我放在心尖上,天寒怕冻,天热怕化。
我也以为,他爱我。
但我搞错了。
像他们这种天生就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是从来不吝啬把爱给出去的。
今天爱我。
明天爱她。
然后挥一挥衣袖,什么也不留下。
只剩下被爱过的人,徒劳困他给的爱里,走不出去……
“醒了?”慕霆骁打断我的思绪,走到床边弯腰探了探我的额头,“生病了为什么不说?难道我一直在奴役亏待你?”
他理直气壮地这样问我,我反而不知道说什么。
感受到他掌心暖意透过我的额头,温暖我心脏的时候,我突然想起刚给慕霆骁做秘书那会,我被客户故意刁难,淋了雨发起了烧。
又恰逢月底,我窘迫到连一颗退烧药的钱都拿不出来,只能顶着高烧加班。
给我妈打电话,想让她给我转一点钱。
明天发了工资,我就还给她。
结果挨了一顿骂:“我们养你那么大,你有没有良心,问我要钱?”
“我们哪里有钱,你自己想办法!”
那时,也是下了班去而复返的慕霆骁,一把将我抱起送去了医院。
我从来没被人呵护过。
以至于慕霆骁一点点施舍,我就像是飞蛾扑火一般,愿意为他付出一切!
我忽然很想问他,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这样对我?
慕霆骁却先一步开口:“别生气了,你不是一直没想去度蜜月吗?”。
“我抽了时间,正好陪你去一趟冰岛,嗯?”
几乎是一瞬间,我就想起来阮萱下一部新剧开拍的地点在冰岛。
一时间,那些暖色回忆骤然褪去。
只剩下无尽的冷。
“……再说吧。”
慕霆骁眉眼清俊,压下细密的眼睫望来:“你还要继续闹下去?”
我抿着苍白的下唇,无力到什么话都不想说。
接着,巨大的摔门声传来,昭示着慕霆骁的极度不满。
而他出门没多久,我就接到了墓园打来的电话。
“温小姐不好意思,阮萱小姐的宠物狗艾米去世了,慕总出十倍的价格,指定要您定下的那块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