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川看着近在眼前的精致脸蛋,眸色略微深了深。段小鱼忽然觉得脸蛋一冰,疑惑地睁开眼睛,手里就多了瓶宝宝霜。程川的嗓音低沉,听不出什么情绪起伏:“自己擦。”说完,人就出去了。段小鱼有些小小tຊ的失落,在家里的时候,哥哥若是在家,都会帮她抹香香。她以为和她成为一家人的程川也会这么做。抹完宝宝霜,段小鱼坐在小马扎上洗脚,说是洗脚,其实就是踩着水玩儿。玩得一地的水。女孩乌溜溜的杏眸心虚地转着,这是在找擦脚布呢。
段小鱼从刘家带的有自己的洗漱用品。
她洗完脸,就把自己的毛巾挂墙上,和程川的挨着。
程川的毛巾虽然质地粗糙,线头都冒了出来,但却是干干净净的。
脸上的妆洗了几遍才洗干净,还是程川拿没用过的香皂给她,才彻底卸了。
洗完后,段小鱼的脸颊微微有些泛红。
程川捏着她的下巴看了看,不像是过敏反应,是女孩皮肤太嫩了,洗脸时没注意力道,搓红的。
段小鱼从自己带来的包里掏出了一瓶宝宝霜,塞到程川手里,仰着一张巴掌大的小脸,闭着眼睛,乖乖地等着。
程川:“……”
不知是口红没卸干净还是什么,女孩的嘴唇还是红的,刚漱了口,呼出淡淡的牙膏清香。
程川看着近在眼前的精致脸蛋,眸色略微深了深。
段小鱼忽然觉得脸蛋一冰,疑惑地睁开眼睛,手里就多了瓶宝宝霜。
程川的嗓音低沉,听不出什么情绪起伏:“自己擦。”
说完,人就出去了。
段小鱼有些小小tຊ的失落,在家里的时候,哥哥若是在家,都会帮她抹香香。
她以为和她成为一家人的程川也会这么做。
抹完宝宝霜,段小鱼坐在小马扎上洗脚,说是洗脚,其实就是踩着水玩儿。
玩得一地的水。
女孩乌溜溜的杏眸心虚地转着,这是在找擦脚布呢。
没找着,她只能喊:“程川。”
过了会儿,程川才从外面进来。
男人好像是洗了把脸,额前的短发还挂着水珠,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滴落,掉到了男人锁骨处,然后没入背心里。
程川没说话,只用那双漆黑的凤眸盯着她。
段小鱼以为是自己玩水被发现了,缩着脖子,有些害怕被凶。
程川忽然朝着她的脸伸出手,段小鱼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己要被打了。
然而,程川却是用指腹在她脸上蹭了下,将她没抹匀的,白色奶油质地的宝宝霜给擦了。
而后才听男人开口:“什么事? ”
没有被打,也没有被骂。
段小鱼心里有些高兴,也不怕他了,声音软软糯糯的:“我没找到擦脚布。”
程川一顿。
他一个人过得糙,洗完脚就直接将还湿着的脚踩进凉拖鞋里,有时候洗脚水还要倒脚上冲一冲,等上床睡觉时,脚早干了,哪还用得上擦脚布这种东西?
但很显然,段小鱼平时都是用擦脚布擦脚的。
程川看了眼女孩泡在水里,白嫩嫩的玉足,圆润的脚趾微微蜷缩起,显得有些可爱。
移开视线,程川去了趟卧室,再出来时,手里拿了件白色背心,递过去:“用这个擦。”
段小鱼觉得这块擦脚布有点像是衣服,但程川让她用这个擦,她就擦了。
擦完还好好的挂了起来。
女孩的脚并不脏,洗完的水还是干净的,程川也不嫌弃,就用这个水洗了脚。
关上门,回到卧室,段小鱼还没睡。
她穿着睡衣坐在桌旁,从包里掏出了一沓一沓的钱。
见程川进来,她把这些钱推过去:“给你。”
程川认出了这是他给的那笔彩礼钱,没想到刘婶竟然会让段小鱼全带回来了。
“为什么给我?”
段小鱼记着刘婶说的话:“给你还债。”
所以刘婶以为,这些钱是他去外面借的?
程川解释:“我没有欠债。”
段小鱼微微歪头,眼里透着茫然。
程川走过来,拿起一沓钱:“这是我自己的钱。”
不过这么多钱,段小鱼拿着确实不安全。
“我先收着,改日去镇上存卡里再给你。”
段小鱼懵懵懂懂地点头。
关了灯,两人各自躺进了被窝里。
这张床是程川小时候睡的,后来他长高了,程父就用木板把床加长加宽了,现今程川身形又高大了许多,这床他睡着便小了些。
不过能睡人就行,他没那么讲究。
过了这么多年,床板似乎有些不堪重负,躺在上面,稍微动一下,床就咯吱咯吱地响。
段小鱼怕吵着睡在地上的程川,不敢乱动。
硬挺挺的,在黑暗中睁着一双小心翼翼的眼睛。
程川的视力比旁人要强,因此能够看见蜷缩在被子里,一动不动的小姑娘。
夜渐渐地深了,段小鱼也终于睡着了。
程川却是迟迟没睡着,大概是屋内多了另一个人的呼吸。
第二日。
段小鱼醒来时,程川已经起了,地上的铺盖也都收了起来。
她惯常发了会儿呆,然后才爬起来,穿好衣服,并将床铺好。
走出卧室,没看到程川,她有些不安。
尽管在这个家里已经待了一夜,但对段小鱼来说,这地方依旧还很陌生。
女孩站在廊下,眼圈没一会儿就红了。
院门忽然被打开,程川挑着水从外面进来。
抬眸就对上了一双泪水朦胧的杏眼。
在看到程川的那刻,段小鱼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
程川没有丢下她。
“什么时候起的?”程川的目光在女孩挂着泪珠的小脸停留几秒,微微蹙眉道。
“刚刚。”女孩的声音还带着鼻音,怪软的。
程川放下挑回来的水桶,突然问:“去厕所吗?”
段小鱼眨着湿漉漉的眼睛,点了点头。
程川等段小鱼出来,他才进去解决。
段小鱼是个懂得回报的小笨蛋,她也学着程川在外面等他。
不过程川不会像她那样时不时叫一声她名字。
回来洗了手,程川把桶里满满当当的水倒入缸里,然后便去厨房做早饭,并烧水给段小鱼洗脸。
新婚第一天,刘婶有些放心不下段小鱼,于是一早吃了饭就到村西来了。
看到程家灶台飘出的缕缕炊烟,刘婶以为是段小鱼在做饭。
男人都是嘴上说的好听,刘婶才不相信程川真会不让段小鱼洗衣做饭。
刘婶的脚步加快了些。
段小鱼做的菜可吃不得。
听到敲门声,段小鱼蹬蹬蹬跑去开门。
她还是挺警觉的,只开一条缝,直到看见外面站的是熟人,才彻底敞开门。
“刘婶。”
刘婶欸了一声,往厨房的方向瞅:“小鱼,吃早饭了吗?”
意料之外的,在厨房里做饭的并不是她想象中的段小鱼,而是身材高大健壮的程川。
男人那么高的个子立在小小的厨房里,脸庞冷硬坚毅,与炊烟袅袅的灶台实在有些格格不入。
刘婶的表情有些吃惊,很快又被复杂给取代。
程川还真不要段小鱼洗衣做饭?
程川将早饭端上桌,也叫了刘婶一声,并邀她一块儿吃。
刘婶摆手,说自己吃过了。
程家今日的早饭是皮蛋瘦肉粥,刘婶看了眼,锅里的瘦肉比皮蛋还多。
程川光吃粥吃不饱,于是又蒸了一锅馒头,还有盘腐乳。
段小鱼是个小猫胃,但又是个小馋猫,好奇地尝了口腐乳,然后吐吐舌头,显然觉得不好吃。
吃完一碗粥,段小鱼就饱了,手里还剩半个没啃完的馒头。
刘婶见段小鱼如此浪费粮食,表情有些不悦。
然而下一秒,她却看见程川把段小鱼没吃完的那半个馒头拿了过去,毫不介意地吃了。
刘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她和她家那位结婚这么多年,对方都没吃过她的剩饭。
甚至她要是硬塞进对方嘴里,对方还会吐掉,嫌弃之意不要太明显。
程川他……难道就不嫌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