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念一边用结印的手凌空画出井字,以化牢咒强行封压对方,不仅将它伸出油画的手打压回去,还从油画中逼出了它的真身,困在井中,不得动弹。眼见逃脱无门,一阵黑烟散开,它收了鬼相,露出清纯昳丽的容貌,柔弱说道:“可否请大师放过我,我也是迫不得已,不是有意害人啊!”看见道一面露犹豫,它乘胜追击:“我曾经被人污蔑是个作恶的巫师,被人绑在木架上活活烧死,死后怨气未散,无法投胎,是我的爱人呕心沥血,日以继夜替我绘制画像安置魂魄,才不至于灰飞烟灭。”
“等等!”景亦星制止他,“现在放血无用,只会让他虚弱,更易邪气侵体。”
道一冷哼一声,并不听从:“我有我自己的行事方法,不须你一个只会用一些奇奇怪怪、不三不四方法的半吊子来给我说教,若是耽搁时间,误人性命,你能担得起责吗?”
景亦星眼疾手快,反手捏住他手腕关节,道一手泄了力,小刀落地。
“年轻人不要这么沉不住气,动不动就见血。”
对向飞辰使了个眼色,他很有默契地站到两人中间,将道一隔开。
道一心有不忿,但从刚才短暂出手来看,眼前这个景亦星的助理身手不凡,自己打不过,只好忍气吞声:“你最好等会儿不要求我帮忙。”
景亦星从口袋中掏出一枚铜钱,放在宵宵额头,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随着她的咒语声响起,铜钱微微颤动,一股力量从中涌出,缓缓流入宵宵的灵台,他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双唇微张,发出“嗬嗬”的气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受到刺激正在他体内挣扎。
过了一会儿,他的双眼逐渐聚焦,恢复清明。
“我……我怎么了?”宵宵茫然地问。
“你刚才被控制了,现在已无碍。”景亦星回答。
道一见景亦星竟然真的轻而易举让宵宵恢复了神志,脸色有些难看,想再嘴硬说些什么,嗫嚅几下终究还是住了口。
景亦星却没有看他,只是又问了宵宵一句:“身体可还有异样?”
宵宵挠挠头,活动了一下四肢,疼得龇牙咧嘴,尤其是手臂的伤口:“我还好,就是好像身上有点痛,像被人打了一顿。”
景亦星憋笑,确实,你刚刚就是被人混合双打了。
不过她没有对宵宵说出这个残忍的事实,且让他以为这就是被鬼怪附身的后遗症吧。
“咚咚咚……”
走廊传来一阵脚步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迅速接近,声音逐渐与几人的心跳同频,让人不由的神经紧张,呼吸急促。
红衣女人再次出现了。
道一丢了面子本就在气头上,见它出现,二话不说拿着墨斗踏着罡步就冲了上去。
但红衣女人的速度奇快,身形bug般闪烁,躲过道一的攻击,反过来反手掐住了他的脖子,黑色的长指甲刺入血肉,流出黑红的血液。
道一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挣扎着想要反抗,举起墨斗线缠绕对方的手臂,接触部位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并冒出缕缕黑烟。
但红衣女人根本不在乎,丝毫不松手,反倒还加重了力道,道一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仿佛随时都会断气。
景亦星见状冲上前去,双手结出复杂的法印,并指为剑,以指尖为圆心溢出一道金色的波纹,碰触到它的魂体时噼里啪啦地跳动着电弧。
它的魂体肉眼可见地暗淡虚幻下去,受到魂飞魄散的威胁,不得已松开指甲,消失在原地。
道一跌坐在地上,捂着脖子上的伤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见景亦星看了过来,他神情微滞,抿着双唇憋出了一句小声的“谢谢”。
景亦星觉得有些好笑:“谢到不用,举手之劳而已,你这脖子上的伤口,你该知道怎么处理吧?不用我说吧?”
道一埋着头,重重地“嗯”了一声,然后就默不作声地扯了条布带,从包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些灰色的液体,浸湿后包扎在伤口上。
向飞辰捡起刚才扔在地上的手机发现直播已经中断。
“没信号,直播中断了,应该是刚才受‘它’的影响。”
景亦星无所谓地耸耸肩:“中断就中断吧,这也是不可抗力,我们继续。”
几人追踪着它的行踪继续朝前走,来到另一个死胡同。
景亦星上前查看,确定墙背后有东西。
她四下搜索了下,在记忆中刚刚路过的一间装饰成刑房的房间中找来一把半人高的铁锤。
这具凡人身体还是弱鸡,这铁锤太重,她举不起来,只能勉强拖出去。
向飞辰见她费劲地拖了把铁锤出来,倒吸了一口气,心中掂量自己能不能将它挥起来。
景亦星看见他的神情,拍了拍他的肩膀:“别逞强,只试一试,不行就算了,我们重新找工具。”
向飞辰拎起铁锤,感觉还行,在景亦星以退为进的buff加成下,舞得虎虎生风,很快就将薄薄的墙壁砸开。
这是一间隐秘的房间,房间无窗无门,正中从天花板上吊挂下来一幅高约三米的巨型油画,油画上正是红衣女人的画像。
不同于之前面容模糊的画像,这幅画上的人脸五官清晰,毫毛毕现,若是不经意间看过去甚至会以为是低像素的照片。
它身着华丽繁复的红色长裙,长卷发海藻一般铺散在肩头,眼神恬淡,神态活灵活现,似乎就站在你面前对你微笑。
“别看它!”景亦星抬手捂住向飞辰看过去的眼睛。
道一和宵宵闻言也赶紧闭上眼睛,宵宵甚至直接背过身去蹲在角落,捂着耳朵不看不听。
画像的眼睛看过来,伸出手,突破了画布的二次元屏幛,向看着她的景亦星抓了过来,想把她拖进画布中去。
景亦星顿时感觉肩上很沉,像是有座山压住了自己,她双手结印,口中念道:“化牢化狱,化潭化井,化千丈黑牢万丈深井。封!”
一边念一边用结印的手凌空画出井字,以化牢咒强行封压对方,不仅将它伸出油画的手打压回去,还从油画中逼出了它的真身,困在井中,不得动弹。
眼见逃脱无门,一阵黑烟散开,它收了鬼相,露出清纯昳丽的容貌,柔弱说道:“可否请大师放过我,我也是迫不得已,不是有意害人啊!”
看见道一面露犹豫,它乘胜追击:“我曾经被人污蔑是个作恶的巫师,被人绑在木架上活活烧死,死后怨气未散,无法投胎,是我的爱人呕心沥血,日以继夜替我绘制画像安置魂魄,才不至于灰飞烟灭。”
“只要我再温养一段时间,我就能功德圆满,轮回转世,求各位大师垂怜,放我一条生路吧!”
道一小声建议:“要不,还是给它一次机会吧……”